荊禧呆住,這阿福哪來的這麼多店契啊?
“看,這都是我的。”沈徹驕傲的說著。
他將盒子一股腦的塞到荊禧手中:“有了這些娘子是不是就會開心?”
“奶奶說這些都是很值錢的東西,要是能讓娘子開心,即便是不值錢也都是好東西!”
在沈徹眼裡這些東西就是一張張畫滿字元的紙,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用。
荊禧嚥了咽口水,看向沈徹,好像明白之前老太太找她會說那些話,倒真的像在託孤,將家中產業在姑姑姑父眼中不知不覺的帶出來。
這是老太太留給阿福未來生活的錢,足以保障阿福在未來的日子裡不餓肚子,不愁沒衣服穿,更是想讓她照顧著他。
老太太的心她明白了,這些店契她會讓其發揮應有的價值。
她偏了偏頭,溫和的對他笑道:“開心。”
得到想要的答案時沈徹抱著荊禧開心的說道:“阿福也能讓娘子開心的。”
荊禧不解,“什麼?”
接著他又從胸前的襟口中,掏出一本巴掌大的藍皮書。
“這是哪來的?”她疑惑的問道,她記得家裡沒有這樣的書。
沈徹鬼精鬼精的說道:“今天在集市上買的。”
哦——她說怎麼回來的時候掂著錢袋子感覺不對,想著還打算清點一下。
“那這是什麼書啊?”荊禧湊近去看,語氣讚許道:“沒想到阿福還會看書呢。”
沈徹亮晶晶的眼眸裡藏滿笑意,看向荊禧回答道:“生寶寶的書!”
“生,什麼的,書?”荊禧突然石化。
沈徹以為荊禧沒有聽清,一邊說著,一邊攤開書,卻帶著純真的眼眸望著她,一字一句頓道:“生寶寶的書呀!”
頓時,一張活色春宮圖就出現在眼前。
一直母胎單著的荊禧哪見過這種場面呢,眼睛頓時卡在了那畫面上,白花花的身子交纏在一起,而且哪個女人的...胸會這樣,大?
再往下看時,人中處一股溫熱滑上唇瓣——流鼻血了。
“娘子,你流血了!”沈徹
怎麼會這樣大... ...
想她什麼場面沒見過?
小時候村口二狗子和小花生崽子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
荊禧是又羞又急,一把奪過沈徹手裡的書。
“阿福,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你姑姑說的那些都是錯的嗎,我們吶只用乖乖睡覺,很快就會有寶寶的。”
她語重心長的說著,騰出一隻手擦了擦鼻血。
她起身:“好了好了,阿福去幫我打水,我去燒柴。”
荊禧身體僵硬的走到廚房,坐在灶門口覺得手裡的書燙的發慌,隨手將其丟在身下,隨後一屁股坐下。
門外沈徹提著桶往鍋裡倒水,直到水倒的差不多時,荊禧才開始燒火,始終都不敢看他一眼。
夜裡兩人躺在床上,雙方各自一言不發。
荊禧是沒想到腦子裡面還充斥著那些畫面。
沈徹是想不明白娘子為什麼一直說他的這個方法是錯的。
他忽然翻身從後面抱住她,“娘子,你為什麼一直說這個是錯誤的呀?”
“我們試試好不好,不試試怎麼知道是錯的呢? ”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她的整個身子都被他圈住在懷裡。
荊禧頓時一個激靈,直接肘擊擊中他的胸口。
“嗷!”
沈徹痛的一下子彈開,痛的在一旁捂著胸口叫喊。
荊禧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檢視他的情況。
“沒事吧,阿福?”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對不起,對不起...”荊禧連聲道歉。
沈徹緩過來後聲音委屈的說道:“娘子不想試就算了,幹嘛還要打我啊,我只是想和娘子生一個像娘子這樣軟乎乎的寶寶。”
荊禧看了看他,臉頰不可察覺的又開始發燙:“生個和我一樣軟乎乎的?”
要是是個男孩不是讓別人欺負嗎,生個女孩的話好像也會...她覺得以後生的孩子就得頂天立地,生活不會像她這樣苦難。
等等,她怎麼想到這了!
荊禧晃晃腦袋,隨即眼神堅定的盯著沈徹:“阿福,我們現在的首要目標是賺錢,等有錢了再生孩子也不遲。”
“可是娘子有了那些還不夠嗎?”沈徹指的是那一盒子的店契。
荊禧雙手搭上他的雙肩,“阿福我們不能只看眼前的美好,要是你有一天懂得生活中有人為你織上一場隨時都會破碎的夢境,那時不僅是夢境破碎之時還是無法挽回之時。”
“所以我們都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她也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聽懂,但這是事實,他以後必須面臨的問題。
“阿福,睡吧,”荊禧緩緩躺下,拉上被褥,“明天還要去地裡翻土。”
夢境就像潮水般襲來,黑色影子在她身邊狂歡,像螞蟻一樣在身體肌膚的任何一處隨意啃噬。
傍晚時腦子裡出現的畫面再度出現,那個趴在地上的黑影陡然成了自已,突然感到喉嚨一緊,窒息感在頭上盤旋,荊禧面部通紅,雙腳無力的蹬著,那個黑影卻像鐵鏈一樣緊緊鎖住她,根本無法掙脫。
直到那真實的感覺讓她幾近昏迷時才驀然從夢境中醒來。
荊禧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有好一會才緩過來。
她瞥向窗外,此刻天光初瀉,再睡也睡不著,身上多出了汗水黏膩膩的倒不如出去做點事。
她悄悄拿開沈徹橫在自已身上的手臂和腿,穿上鞋子走出門。
“快走,快走。”
“她好像出來了!”
牆角邊上閃過幾個模糊的人影,隨後很快的竄進了小樹林裡。
荊禧暈乎乎的腦子一下子警覺起來,剛想追過去,但卻注意到後院一角的不對勁。
她忙過去看,猛然看見那麼塊地被踩得跟豬拱過似的,依稀還能看見裡面冒著種子。
頓時一口怒氣堵在心口,到底是誰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