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姑娘你這一大早敲鑼打鼓的把我們都叫來是幹什麼呢?”說話者打著哈欠說道。
因為後院地裡的這件事,荊禧為了揪出破壞者,就想到了個辦法。
“我把大家叫來是為了說一件事,是好事也是壞事,”荊禧目視前方,一眾村民集聚於此,有些人還因著昨天的那些流言看見她而瑟縮在人群堆中。
“什麼事啊,我還得回去睡覺呢!”人群中又有幾人扯著嗓子說道。
荊禧彎唇笑了笑,“我今天早起在後院的地裡撿到一個錢袋子,可我記得我的錢袋子分明就不長那樣,所以我就想著可能是哪位鄉親落下的。”
“誰去你那啊,那麼遠個!”
“有誰掉了錢袋子嗎,要沒有咱就回去睡覺了!”
“我掂量著有不少錢呢。”荊禧繼而說道。
“那你把錢袋子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啊,不然怎麼知道是誰掉的?”有人問道。
荊禧笑了笑:“這錢袋子分量不少,我就沒敢帶出來,若是發現自已近期真的丟了錢的可以來找我。”
她說完,底下依舊沒人回應。
“我... ...”
下面冒出一個聲音戛然而止,但是荊禧還是很快的捕捉到了,她淡淡一笑,“就先不耽誤大家了,我待會還要去看望父親,就先走了。”
荊禧這話說的沒錯,但真是去荊偉家裡。
昨天沒能讓父親看成郎中,她還是有些擔心父親母親的狀況。
剛到荊偉家門口,就看到他正要提著鋤頭出門。
“爹!你這不是傷著了嗎怎麼還要下地?”她連忙上前。
“你來幹什麼?”荊偉厲聲問道,“現在村子裡關於你們夫妻倆的流言層出不窮,還不知道避一避?”
“爹您都說了那是流言,小時候您跟我說過流言不可信,對不對?”
荊偉輕哼一聲,拽著鋤頭不放,“你要是想叫我去看郎中就死了這條心吧!”
荊禧知道她爹是稀罕這錢,她說道:“爹,你不知道吧,這請郎中還要錢呢,昨天讓那個郎中來走了那麼遠的路也是花了我不少錢呢。”
荊偉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這事,聲音突然像小孩子做錯事了一樣:“那... ...豈不是損失很多錢。”
“沒,也不多,只要爹在家好好養傷,這錢也就賺回來。”荊禧莞爾一笑,說著就要伸手接過鋤頭,卻被荊偉一下子躲過。
“哼,你來就是打的這主意。”
“我光在家坐著拿什麼養活你娘跟你弟?”
荊禧攔住他,“我幫您幹啊。”
“你幫我幹?沈家不說你什麼就不錯了,快回去吧!”荊偉瞪了瞪她。
“爹您誤會了,我來自然是有忙找你的!”荊禧笑呵呵的站在他面前。
“什麼忙?”荊偉將信將疑的看著她。
“我想讓您教阿福識字。”
“就這?”荊偉愣了愣,要是讓他教別人如何種菜如何灌溉,那還真要找別人,但這個他還真行。
荊禧點點頭。
荊偉默了默,終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額內個... ...”
“爹您也別對他要求太嚴格了,能寫個名字就好。”
“就這些?”
荊禧點頭。
“那快去田裡幹活吧,晚了就幹不完了。”說完就把鋤頭塞到荊禧手中。
荊禧笑眯眯的離開,沒走幾步就又聽到荊偉的聲音:“那阿福什麼時候來啊?”
荊禧想了想他們要做的事,還真不知道那些個傢伙會什麼時候露出馬腳。
她轉身揚著笑臉:“快了快了!”
荊偉微微一哼,轉身回到屋子裡準備要用的東西。
……
“你看到她真的去了田裡?”
“真的!”
草叢裡躲著的兩人嘀咕著。
“那屋子裡就只有那個傻子了。”
“哼,傻子算什麼。走,直接上。”
兩個人扒著草叢竄到院子裡,鬼鬼祟祟的從窗戶裡檢視是否有人。
“誒,你看那屋子裡的桌上是不是我們的錢袋子?”
“還真是!”
“看來傻子不在,太好了!”
兩人剛摸到門口,後腦勺就被人邦邦兩棒子敲了,還沒看清是誰就一下子暈倒在地。
等到兩人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已被麻繩捆在一起,周圍全都是人。
荊禧站在一邊,說道:“大家看看,這就是今天早上破壞我菜地的賊。”
“不是,我沒有...”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拒絕著,但臉上顯現出明顯的慌張。
荊禧在兩人昏迷之際說出了真實做法,村民都知道了事情經過,但還有一部分人不相信。
“你們兩個殺人犯的話也能信?”
“是啊。”
“是啊。”
村民裡頓時起鬨,綁在地上的兩人也得意的笑了。
“哼,看老天也不想幫你!”
荊禧看著眾人陡然轉變的話鋒,心裡泛著冷意。
“我們沒有殺人,你不要胡說!”沈徹立馬站出來說道。
他急切的想要辯解,卻被人聲淹沒了自已的聲音。
“你一個人就把我們兩個撂倒了,還說不是殺人?”地上的人繼續拱火,“那打的我們兩個頭上的包還腫著呢!”
“是你嗎兩個自已不注意偷偷摸摸在我家門口……”
“我們那只是路過,剛走兩步就被你打了!”兩人繼續胡攪蠻纏。
村裡人又沒真正見過事情發生的樣子,任憑別人說什麼就跟牆頭草一樣跟風說話。
荊禧面露寒光,那個錢袋子肯定不是他們掙的,也就是說背後還有人指使著事件的動向。
“為什麼說我們殺人了?是看見了還是那人跟你們說了?”
“我們若是當街殺人,衙門為何還不把我們抓去?難道你們是在質疑衙門的辦事能力?”
荊禧一番話頓時把他們懟得啞口無言。
這些村民雖然不聰明,但還是懼怕比自已大的人。
畢竟官高一級壓死人嘛。
“蓮花村荊禧何在?”
一個陌生的男聲從人群之外傳來,眾人紛紛望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著玄色衣袍的男人。
“我就是荊禧。”荊禧從人群中站出來說道。
她也不知道來人是誰,但看著不像是壞人。
“在下陳生。”
“荊娘子昨日想向我家大人謝恩,但我家大人沒時間,今日難得有空,特來請荊娘子一見。”
那人用詞語氣規規整整,村裡人看了心裡默默覺得荊禧這是和什麼大人物認識,頓時都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