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星君難道要插手朝政革新之事?”木吒聽到李天王這像是問他,又像是自問的問題,也就自動忽略,淡然的回答:“目前革新是個什麼情況,沒有人說得清楚,天帝和那幾位主事的,也不會有分毫透露,只能從即將舉行的賽事中,來尋找解題思路了。”
李天王點點頭,站起身慢慢邊踱起步來,邊詢問道:“幾位主事的先不用管,要怎麼做他們也得醞釀很久,倒是我這個管家的,必須得有所動作,明日朝會我是否應該先上了專奏,讓那個年輕後輩考察團加緊籌備,以表明態度?”
木吒見李天王站了起來,也立即伺立在一旁,小心的說了句:“是否要再等等?”
“哦,你是何想法,說來聽聽?”
“從父王最近參與的朝會來看,近期沒有任何一位高品階上仙,在朝會上正式主動提及此事,我們若先動,很可能會讓諸位大人覺得,父王您是力主支援革新的,天帝只怕會順水推舟,把您作為標靶。”
“可若無動作,'天庭革新事務委員會'一旦正式開始運作,我只怕會被排除在核心之外。”
“父王,可否將今日之事,給天帝上個條陳?”
李天王沉吟片刻說道:“這倒是個辦法,就是怕天帝會認為咱們是投石問路、居心不良啊。”
對於父親的謹小慎微木吒並不意外,微笑著說:“不會,父王您是降魔大元帥,天界總兵官,在即將到來的革新大事面前,若無試探行為,才會被那幾位認為是有問題,況且父王在朝臣中一直以謹慎著稱,想來天帝不會多想”。
聽到木吒這話,李天王也禁不住臉頰發熱,木吒口中的謹慎,在別人眼中其實就是無作為,牆頭草罷了。
“也只能如此了。”李天王說完這話,就面向木吒吩咐道:“你去準備條陳吧。“說完就邁步走向後院。木吒向廳堂李鳴剛放下的茶杯看了一下,也自去準備父王所說條陳,只有那茶杯端正的放在案几的正中央,就像是從未用過一般。
天王府內的爭執解決了,府外兩個又因為誰的功勞大,爭吵起來。
無錯書吧“我當然是要挑父王沒託那寶塔時尋他,否則,只需寶塔一出來,他說什麼我都得聽著,想想就憋屈。”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像是對李天王沒有什麼敬意的說道
“你就沒想過,你那父王今天是故意沒有託塔嗎?”另一個聲音提出疑問
“我怎不知,哼,哪有這般湊巧事情,我剛私自下界回來,他便散朝後等著我啦,還把我那二哥,這位觀音菩薩的愛徒,帶在身邊壯聲勢,無非是想提醒我,時刻別忘佛門大恩嘛,他這般作為,不就是把我二哥當做那佛塔了嗎?”
那稚嫩的聲音憤憤的繼續說:“確是我當初年少無知,封神之戰時元神修煉不夠,懵懵懂懂的找到那西方佛老求救,我師傅太乙真人到現在還在為這事膈應呢,平白讓李家和金光洞欠了一個還不完的人情。”
“你當初在陳塘關,搞那一出剃肉還父、刮骨還母,那叫一個血性,這三界哪個不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哦”另一個聲音以很認真的語調調侃對方
“有你這般損人的?用凡間的說法就是,專捅人肺管子啊。當時我有選擇嗎?一邊的被我打死兒子的龍王;一邊是陳塘數十萬百姓的性命;再加上兩個只想登仙,怕因果上身的親爹孃;你倒是給我想個出路啊”兩個離王府越來越遠,語調卻又越來越高,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這二人自然是剛從天王府出來,一見面就互不相讓的李鳴和三太子哪吒了,看著前面這兩位鬥嘴,聽到他們之間的話題,柳波聰明的遠遠跟在後面。
李鳴見哪吒快要動真怒了,就說了一句“我不是為你不平嘛”,然後繼續捅肺管子一般說:“你當時要是跟貴為十二金仙的太乙師傅一說,那龍王在太乙真人面前敢放個屁出來?哎,年輕人啊,氣血盛啊。”
哪吒雙手緊握,雙眼要噴出火一般的回答:“佛老為我塑這蓮藕身時,便將那句‘見塔如見佛,見佛如見父’的神識留在了我的腦內,如這般鉗制,我又能奈何”。
“你的這份心思,如今的天界誰人不知?這天庭很可能要生變局,革新將起,未必不是你破局的機遇。”李鳴看到好友哪吒如此,也就收起戲弄的心,認真寬慰起來。
“我自然是知道的,當初我專門求助於你謀得這隨意下界之權,實在是因為這天庭每個人都分屬一份勢力,也就你李鳴在天北,稱得上性情寡淡、結交雖多,但卻從未聽命於任何人,更難得的是你肯幫我,這實在是我這二千多年最開心的事情了;而且沒想到最終還是靠你借朝廷革新之勢,把這事辦成了,李鳴,謝謝了”三太子用雙手拉住李鳴左手相對而立,誠懇的表示謝意。
三太子是真的感謝,可李鳴卻心中一陣惡寒,這朗朗乾坤之下,被這三千多歲的三太子拉著手撒嬌,別提有多怪異。
李鳴不帶煙火氣的把手一抽,趕緊轉移話題問哪吒,既然李天王已經同意,那就趕緊去辦手續吧。對方以拳擊掌,當即表示,隨他去軍營校場取印,便拉著李鳴的手,不召那風火輪以免傷到對方,起個騰雲法就要飛走。
忽然,李鳴像是想起什麼,再次把手從哪吒的掌控中抽出,轉身把柳波喊到身前,如此這般一番交代,起初柳波還面露驚訝之色,越聽到後面便開始頻頻點頭,最後是一彎腰向三太子和自己公子施了一禮,急急的向北方而去,看來是要先回北冥星君府了。
眼中滿含期許的目送柳波背影去遠了,李鳴快步來到哪吒面前,正要說話,誰知哪吒先是出言嘲諷:“有你們這樣光明正大搞密謀的嗎?既然是秘密總得上點禁制,隔絕周圍的神識吧,我可在這裡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