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務,涉及保密守則嗎?”溫幼安轉頭看著方棋,平靜道。
方棋仔細一想,鬼場的存在,江南道那麼多武道勢力都知道。
而且江南道鎮撫院派遣大量的鎮撫官進入鬼場查詢。
一方面是為了真相,另外一方面是為了考驗,有哪些年輕鎮撫官值得培養。
所以確實也死了很多鎮撫官,這在江南道的江湖勢力中也是公開的秘密。
“嗯,是因為鬼場的事情。”方棋苦笑了一句。
“鬼場?那個鬼場出現,江南道鎮撫院派了鎮撫官進入鬼場調查,你也是其中之一?”溫幼安一邊將自已大衣前的扣子扣緊,一邊問道。
“是……安姑娘,我們不聊這些吧,你等我一會兒?”方棋指著不遠處的一條繁華的街市說道。
溫幼安點點頭,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能也只有這個時候。
才會有人敢和她平等論交,如果她以溫幼安的身份出現在世人身前。
因為溫幼安最高鎮撫院總鎮撫長的身份,加上她是當世武道通玄的強者之一。
還有早年間對於妖物,鬼物,契國韃子,某些江湖勢力,的確有屠殺之舉。
所以溫幼安的也有嗜殺的名氣。
這些種種加到一起,面對溫幼安的人。
不是懼怕,就是尊崇,或者是敬而遠之。
眼前的這位有意思的男子,也是鎮撫院體系內的人。
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自已的身份,又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他居然還會自已的橫秋劍法。
倒是有些意思。
雖然第一次見方棋使用橫秋劍法,溫幼安感到奇怪,但是略微一回想。
之前他在舟陽城的鎮撫院,而舟陽城鎮撫院鎮撫長是和秦歲首有些關係的秦易安。
自已曾經教過秦易安幾招劍法。
那麼他的劍法毫無疑問,是從秦易安那裡得到的。
溫幼安站在河水邊,揣著手,看著附近的人群。
就在這個時候,方棋拿著兩個河燈。
河燈下方,還有兩張黃紙。
將其中的一隻河燈交給溫幼安。
溫幼安猶豫了一秒,但還是接了過來,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方棋。
方棋先是看了一眼周圍的情侶。
距離方棋和溫幼安最近的一對情侶在對著對方笑。
“阿陽,你看,我們的河燈,浮動到那邊去了。”一位短頭髮,塗抹了大紅口紅的女孩說道。
“是。阿薇,好險,還好那天我們都沒有那麼倔強。”一位留著短髮,身材高挑,身後揹著一把吉他的英俊男人笑道。
“嗯,你是說哪天?”阿薇笑道。
“就是你回來的那天,我總是不斷的想起,你在車窗上用口紅寫下的等待二字,還好那天我放棄了要帶女房東假扮成女友見你的想法。”阿陽長長的嘆息一句,
“嗯,是啊,還好你沒有那麼做,對了,阿陽,肖遙最近怎麼樣的,那個圈子很骯髒吧。”阿薇拍著男子身後的吉他包道。
“大腕啊,她已經成為了接近一線的明星了,還就沒有聯絡了……”
“……”
方棋眉頭一低,看著河燈,然後將手中的筆交給了溫幼安道:“姑娘,既然今天撞見了,那麼我們不如也順應節日,和這些人一樣,也寫個祝福,放個河燈。”
看著眼前的男子,周圍的燈火,照著他的髮梢。
周圍的喧鬧聲,也融入了此時的氛圍。
溫幼安難得的真正展顏一笑,然後拿起筆,寫下了幾個字。
方棋看見了溫幼安的笑容,不自覺的也笑了起來。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前世文人會寫下那一句‘到現在才發現,我尋找了半生的春天,你一笑就是了’。
方棋接過了筆,撓頭了幾秒,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好。
轉頭瞥了一眼眼前的溫幼安,也就是‘安無憂’,眉頭一展,他忽然有了靈感,然後立刻在花燈下寫上了幾個字。
兩人對視一笑,將手中的花燈,放在的河水邊,一起推了出去。
看向溫幼安的河燈。
上面寫著幾個字,‘希望早日找到卦中人。’
而方棋的河燈上也寫著幾個字,‘希望年年平安,歲歲無憂。’
看見方棋的河燈下的字,一邊的溫幼安,忽然笑容更重了。
這一刻,她身上所有屬於世人眼中的‘溫幼安’的屬性,強勢,冰冷,嗜殺,勇猛,博學等等都消失不見。
“呵呵呵……”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溫幼安看著方棋笑道:“你這人,倒是真有意思。”
“不知道寫什麼願望,就用我的名字做願望?”
“安無憂,年年平安,歲歲無憂?”
“這個名字,倒的確就是這個意思。”
方棋則是有些驚疑的看了一眼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孩。
此時對方眼中的英氣已經消散了很多,取而代之是豁達和溫和,還有一點點迷離。
聯想起對方不久之前拿走了自已的五糧液。
對方離開酒店之前喝了酒,直到現在酒勁才上來?
實際上,溫幼安的確有些喝醉了,也沒有用修為消除醉意。
否則以她通天的修為,怎麼可能會喝醉。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叫做阿陽的男子,忽然拿出了吉他包。
一邊掃弦,一邊唱起了歌。
無錯書吧“把我們的青春,獻給這座輝煌的城市。”
“為了這個目標,我們付出著代價。”
“把愛情留給我心愛的姑娘。”
“她陪我歌唱,陪我流浪,陪我兩敗俱傷。
“可直到現在,忽然間明白。”
“我夢寐以求的,是真愛和自由。”
“……”
當唱到‘我夢寐以求,是真愛和自由’一句的時候。
那短髮女子阿薇臉色一喜,而方棋身邊的溫幼安眼中的笑意更重了。
到副歌的部分,阿薇和阿陽一起唱道。
“想帶上你私奔。”
“奔赴最遙遠的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
方棋皺著眉頭仔細回憶,這首歌和前世某首歌很接近,歌詞和旋律等似乎聽過,但和前世的那首歌又有一點不一樣。
當這首歌再次唱到主歌的部分。
溫幼安上前一步,改了原本的歌詞,開口唱道。
“把半生的歲月,留給塵埃覆蓋的世間。”
“上天釀就春色,卻讓我斷送流年。”
“我像遇見一場命運的表演。”
“我走進塵埃,告別年幼,最終不能倖免。”
“歲月在增添,如今的憂愁。”
“我本來的所求,是自由和無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