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白天斬了王治瑜,江流城百姓拍手稱快。不過她卻沒有高興多少,城內缺衣少食情況並沒有得到改觀。
慕容月心事重重,夜不能寐,趁著月色,出門透氣,正好遇上喝酒賞月的卓不凡。
卓不凡知道慕容月這些日為穩定江流城物價忙得不可開交,本不好意思去叨擾她,沒想到在此間碰上,心裡十分開心。
畢竟花前月下,獨酌太無趣。
“月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哎,睡不著覺,起來走走。”
“長夜漫漫,月姐姐無心睡眠,若不是心裡有事,就是心裡有人。”卓不凡打趣說道。
“油嘴滑舌,你那麼聰明,還不知道我心裡的事情。”
“哈哈,月姐姐的心事我可不敢亂猜。不過如此良辰美景,還是喝酒來得痛快。”
“嗯,說的也是。”
慕容月接過卓不凡拋過來的酒罈,仰頭喝下一大口。
“痛快!”
“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不凡弟弟,你這樂觀的態度令人羨慕。”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一青樓公子,沒有姐姐那麼多的責任,過得簡單而已。”
......
兩人你言我語,時間來到了深夜。兩人酒量實在太好,越喝越清醒。
“不凡弟弟,江流城物資缺口太大。我雖然斬了王治瑜,但市面上的價格還是居高不下。你主意最多,可有辦法。”
“要不我去賣藝掙點錢。”卓不凡湊近慕容月耳邊說道。
“我看行,不過賣藝來錢太慢,你還是賣身吧。”慕容月輕輕將他推開。
“月姐姐也太看得起我了。”
兩人你來我往,又喝了幾大口。
卓不凡問道:“朝廷那邊就真的不管不顧了。陛下的意思是”
“哎,陛下也有難處。只是告訴我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讓我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
卓不凡念著,思考良久,說道:“或許可以從這四個字入手。”
“如何便宜行事。”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江流城百姓困頓,只能向有錢有糧的人入手。”
卓不凡把自己的想法,在耳邊悄悄告訴慕容月。
“如此以來,百姓雖然解了倒懸之急,月姐姐也給自己樹立了強敵。以後大周的朝堂,恐怕不會讓你好過。”
慕容月沒有絲毫猶豫,嚴肅地說道:“只要能讓百姓順利渡過這個難關,我慕容月一人榮辱,何足道哉。”
“好,月姐姐高義,不凡佩服。”
......
第二天一早,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開出將軍府。卓不凡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頭,左邊錢樂樂,右邊張蓉蓉,陳曉曉緊隨身後。卓不凡晃著腦袋,搖著身子,那氣派就像是得勝歸來的將軍一般。
陳曉曉在身後悄聲地問道:“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
卓不凡露出神秘的笑容,說道:“去搞錢。”
卓不凡手中拿著一個小本子,上面寫著一長串名字和身份介紹。
“嗯,第一個是週記米莊的老闆周翠花。”卓不凡帶隊來到週記米行店鋪前停下,大手一揮。
士兵們快速將週記米莊包圍的嚴嚴實實。
老闆周翠花見到官兵到來,嚇得直打哆嗦。
“這位大人,你們這是做什麼。”
卓不凡說道:“周老闆,你的事兒暴露了,現在奉命將你緝拿歸案。”
周翠花臉色蒼白:“大人冤枉啊,小店誠實經營,童叟無欺。望大人明察。”
“周翠花,你勾結前任知府王治瑜哄抬米價,罪證確鑿,現將爾等捉拿歸案。來人啊,拿下。”
周翠花向卓不凡使了一個眼神:“大人且慢。可否進一步說話。”
卓不凡瞬間會意,笑嘻嘻地走過去。周翠花低頭拉著卓不凡的衣角,然後從袖子中間遞出兩錠銀子。卓不凡在手上顛了顛,感覺有一百兩。
“周老闆,這是什麼意思。”
“大人近日辛苦,這是小的一點心意。”
卓不凡哈哈大笑,轉手把銀子舉過頭頂,對著圍觀群眾說道:“週記米店老闆意圖賄賂朝廷命官,現在人贓俱獲,帶走。”
錢樂樂迅速把周翠花綁上,圍觀百姓不無拍手稱快。
卓不凡一行人繼續抓人。來到一個高門大院前,大門上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字“張府”。
“這是什麼地方?”卓不凡問道。
“卓公公,這是張芝虎張員外的府邸。”當地的官員趕緊回答。
“張芝虎,張芝豹的哥哥?”
“卓公公也知道張芝豹。”
“咦,匯祥商號老闆男人,西涼王徐驍的義子,名聲大著呢。”
當地的官員點點頭。“卓公公,這張員外背後有張芝豹,你看還捉嗎。”
卓不凡露出輕蔑的笑容:“捉,老子捉的就是權貴。”
......
接下來,被卓不凡一一捉拿的還有許多人。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非富即貴。
到了傍晚,將軍府的牢房裡已經塞滿了犯人。這些犯人個個有頭有臉,如今卻成了階下囚,狼狽不堪。卓不凡現在開始挨個審問。
卓不凡昨晚想到的方法,便是從富人手裡敲出銀子來。
江流城處於兩江匯合之處,便利的水上航線讓這裡集中了兩國大量的商貿往來業務。特別是在大周和南明和平共處的時候二十年,這裡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同時,也造就了眾多的商賈。
水至清則無魚,在繁榮的經濟下面,掩蓋的是非法交易和骯髒手段。江流城如此輕易地被南明攻破,慕容月早就懷疑有人暗中通敵。收復江流城以後,慕容月一直忙於處理洪災和瘟疫兩件大事,一時還騰不出手處理奸細這件事情。
現在,時機到了。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卓不凡抓了人以後,立即四處張貼告示,宣告:將軍府為了肅清南明奸細,穩定江流城物價,已經×××....等人緝拿歸案。現廣泛徵集這些人通敵賣國,哄抬物價的證據,提供線索的知情者,將軍府定有重謝。
卓不凡深知群眾的力量,以及人民對檢舉揭發貪官汙吏和姦商的熱情。
不到三日,舉報信像雪花一樣紛至沓來,登門舉報的百姓也是絡繹不絕。若是往常,百姓可能不敢得罪這些人。可是,在今日的江流城,老百姓的生存都成了問題。
死且不懼,還會害怕打擊報復嗎。
經過連日連夜的審訊,卓不凡將抓捕的這些犯人分為了三類。查實後確有證據證明通敵的,抄家,犯人移送刑部;查明沒有通敵罪證,但是有借瘟疫發國難財的,抄家,交由當地官員審理;查明無罪的,釋放。
張芝虎透過軍中的關係,在瘟疫管控期間,從東陽偷運糧食藥草高價倒賣,並和王治瑜勾結,哄抬物價。慕容月知道後直接判了斬立決。
透過大規模的肅奸行動,將軍府累計收入白銀五十萬兩。慕容月接過賬目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沒想道江流城裡面百姓飢寒交迫,富人卻富得流油。
將軍府有了這麼一筆鉅款,再透過雷厲手段在市場上打擊哄抬物價的行為。
一場危機終於轉危為安。
兩個月後,瘟疫消失,江流城逐步恢復了與外界的聯絡,
......
南陵城內,卓高旭聽說慕容月平息了江流城的瘟疫風波,怒火中燒,一把掀翻桌子,杯盤狼藉摔了一地。
“廢物,廢物,真是一群廢物。”
卓高旭拉過一個侍女,讓她跪下,惡狠狠地說道。
“本王今日火大,快給本王去火。”
......
南征大軍班師回朝。東陽城郊,女帝慕容絕親自率領文武百官出城迎接隊伍凱旋。
慕容月見到天子儀仗,滾鞍下馬,快速跑嚮慕容絕,單膝下跪。
“陛下親自迎接,末將惶恐。”
慕容絕雙手扶起慕容月。
“大將軍收復江流城,威震天下;趕走瘟疫,拯救百姓於水火。這可是為我大周立下了蓋世的功勞。”
慕容絕牽起慕容月的手高舉頭頂,面向文武百官,高聲說道:
“大將軍威武,大將軍威武!”
百官紛紛跪拜,齊齊恭賀:
“大將軍威武,大周皇帝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