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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拯救江流城

卓不凡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應對流行病毒有一套完整的理論和方法。簡單來說就是三字口訣:封、清、療。

封:對疫情發生地進行全面封鎖,除了生活必需,禁止一切人員車馬通行,防止疫情外溢;清:對疫區全面清理,找出所有感染症狀的病人,將這些人與正常人隔離;療:集中所有醫護資源,對病人進行治療,最大限度降低死亡率。

慕容月疑惑:“你有辦法。”

卓不凡點點頭,然後告訴慕容月關於自己的應對之策。慕容月對瘟疫知之甚少,對於醫理也是一竅不通。這段時間,卓不凡屢屢有奇謀妙計,因此對他的建議由衷感到信任。

慕容月知道,要做好卓不凡所說的三個措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朝廷的態度非常重要,必須得到女帝的支援。

“月姐姐,怎麼樣,你覺得我的方法可行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

“感謝月姐姐的信任,要是按照我的方法,控制住了瘟疫,月姐姐可要好好獎勵我。”

卓不凡又開始賣乖。攻下江流城後,兩人把酒言歡的承諾還沒有實現,如今又來討要賞賜。

“好啦,要是成功趕走了瘟疫,我什麼都依你。”慕容月說完話,迅速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卓不凡的房間。

留下卓不凡又驚又喜,疑惑不解。

什麼都依我?月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她支援我在江流城開一家玉香院的分院。

......

慕容月的奏章送到東陽,女帝召集文武百官商議。

慕容絕命穆仁愛宣讀奏章。

“江流城及其附近村莊,近日瘟疫肆虐,且漸有外溢跡象。慕容月並南征大軍請求封鎖江流城水上、陸上所有通道,禁止一切非必要車輛人馬通行。還望朝廷撥付白銀一百萬兩,糧食三十萬石,徵集大夫五百名前來救災。”

“眾位愛卿,大將軍的請求,大家有什麼意見。”

文武百官聽完奏章,紛紛議論。兵部尚書張有和率先表示反對:

“陛下,大將軍此舉令人不安啊。慕容月手握十萬大周精銳,遲遲未班師回朝,如果江流城封閉了水上和陸上所有通道,整個江北郡就與我東陽斷了聯絡。西涼王和二公主遠在千里,若有異變,微臣難以想象。”

“封鎖江流城,大將軍這是要裂土封王嗎?”

“此舉過於兇險,萬萬不可。”

朝廷中反對的聲音很大。

戶部郎中張武德手持笏板也站了出來:“陛下,臣也反對。南征大軍開拔以來,日耗糧草軍費巨大,國庫已經沒有盈餘。大將軍需要的糧草錢響,戶部實在拿不出來。”

慕容輕煙厲聲喝問:“什麼,國庫沒錢了,我大週一年稅賦近千萬,現在就沒錢了。”

張武德唯唯諾諾,低聲回答:“回長公主話,南征大軍數月來耗費軍餉巨大,加上天降暴雨,九黎江和錢江沿岸多有災情,國庫已經負擔不下。”

慕容輕煙對張武德的話半句都不相信。肯定是有人貪汙了國庫稅銀,想想大週二十年風調雨順,一次南征就花掉了所有積蓄,此間必定有鬼。

不過現在的關鍵是如何控制瘟疫和救助災民。慕容輕煙因此沒有過多糾纏,只是在心裡暗暗記下。

此時禮部尚書舒有顏也站出來說道:“陛下,瘟疫自古有之,應天時而生,應天時而去。臣以為此次天降瘟疫,是上天對江流城戰事的懲罰。大將軍一夜屠殺南明降卒數千人,殺降不祥啊。”

慕容絕有些不悅:

“大將軍是奉朕的旨意出征,舒愛卿的意思是上天在責罰朕?”

“臣不敢。”

長信王慕容性德進也言道:“陛下,兒臣以為瘟疫乃時疫,人不與天鬥,過了這個時節,瘟疫自然離去。大將軍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如今,戰事剛歇,百廢待興,我大周處處都還需要用錢。”

慕容輕煙不顧眾人反對,說道:“陛下,兒臣不同意三弟的意見。大周立國,以百姓為根本,前日聽說,大將軍感染瘟疫差點殞命,可見此次瘟疫之迅猛,甚於洪水。若任由瘟疫肆掠,江流城恐怕會變成一座空城。百姓是我大周的根基,豈能任由根基自生自滅。”

“長公主說的有理,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流城,豈能讓他變成一座空城。”

“救,誰都想救,可是國庫沒有錢怎麼救。”

朝廷上議論紛紛,金鑾殿上文武百官爭得面紅耳赤。

......

江流城將軍府內,穆仁愛親自送來陛下的回覆:

江流城軍政事務大將軍一人做主。但朝廷也很困難,所求錢糧難以供給。不過朝廷已經募集到五百名大夫,十日後便能抵達。望大將軍以國事為重,祝早日戰勝瘟疫,還百姓以安寧。

穆仁愛最後還帶有一道女帝的口諭:陛下還說,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大將軍可以便宜行事。

朝廷的意思很明顯了。要錢沒錢,要糧沒糧,大夫管夠,剩下的怎麼做,由你慕容月自己做主。這已經是女帝給予的最大信任。

面對困難,慕容月最終決定還是採用了卓不凡的建議。南征大軍開始對江流城及其附近村莊進行封控軍事管理,所有人除生活必須,禁止一切活動。

......

江流城封控了一個月以後,感染瘟疫的百姓數量終於降了下來。

慕容月按照卓不凡的建議,將南征大軍的母船改造為病人的集中收容所。

這一日,慕容絕帶著卓不凡等人一起去視察集中收容所的情況。

“小桌子,這次你又立功了,我看這瘟疫就快過去了。”

“都是大將軍領導有方,行事果斷,才成功遏制了瘟疫的蔓延。”

眼見瘟疫得到有效控制,慕容月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母船上收容了近萬名瘟疫感染者,由楚雲霜和東陽送來的五百名大夫一同照料。

“楚姐姐,你可好啊!”

楚雲霜在甲板上來回奔波檢視病人的情況,卓不凡叫住她。

“大將軍,卓公公,你們來了啊。”

“楚大夫,這裡情況怎樣了。”慕容月問道。

“這幾天送到這裡的病人數量只有個位數了,還有許多人治癒離開。我覺得要不了多久,這些母船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那就好,那就好。”

慕容月一行人邊走邊聊,來到一個臨時救助點。現在正是放粥的時間,近百名老百姓拿著碗等著放粥。

“當官的,你這熬的是粥嗎?幾粒米都能數清楚。”

“是啊,你看看,這粥稀得,只剩下水了。”

“一天不如一天,再這麼下去,只有喝西北風了。”

“肯定是這些軍爺剋扣了我們的糧食,我們活不下去了。”

人群中吵鬧聲四起。

按照將軍府的命令,所有收容病人花費從南征大軍的軍費中列支,同時必須保障感染病人的一日三餐。

然而這幾日,病人們發現喝的粥越來越稀,到了今天就基本剩下水了。

飢腸轆轆的百姓再也忍耐不住,紛紛衝上去搶奪糧食。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慕容月縱身躍起,來到人群中央,大喝一聲:“大家住手。”

慕容月的護體罡氣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使得眾人靠近不得。

大周士兵們見是慕容月,紛紛下跪。

“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