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急切詢問。

“除非什麼？”

楚雲霜想到一事。

“除非有可解百毒的龍涎花。”

相傳，上古時候的大地上飄忽著各種各樣的瘴氣。人如果吸入瘴氣，就會染病身亡。有一神龍憐憫世人，化作人形，在大地上尋找可以解除瘴氣毒性的解藥。為此，神龍嚐遍了天下奇花異草。然後，神龍苦苦尋覓一甲子，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解藥。

神農因為服用了太多的毒花毒草，身體變得一天一天的虛弱。

神龍死後，人們將他葬在了大荒山的臥龍嶺。臥龍嶺上悼念神龍的人絡繹不絕。有一天，有人發現神龍墓的土壤中生出一種長著金色葉子，紫色花瓣的小花。

人們發現，這花不僅可以解除瘴氣的毒性，對其他毒蟲毒草也有解毒功能。

大家都說這是神龍死後的化身。為了紀念神龍，人們便將這種花命名為龍涎花。

可惜世人都是貪婪的，龍涎花的問世，天下人趨之若鶩，紛紛前去挖掘，不到數年，龍涎花就被一挖而空，甚至連神龍的墓穴也被破壞了。

千百年後，龍涎花幾乎絕跡。

“龍涎花？那不是煉製九龍練氣丹的藥引嗎？”陳曉曉曾經聽女帝說過。

楚雲霜點點頭：“是的，我們百草谷的九龍練氣丹是由各種奇花異草煉製而成，其中一味重要的藥引便是這龍涎花。世人都說我師父囤積居奇，不肯多多煉製九龍練氣丹造福世人。實則不然，而是這龍涎花不僅極為稀有，還生性奇特，十年才開花一次。”

卓不凡有了想法：“如此說來，九龍練氣丹可以給大將軍祛毒？”

“九龍練氣丹解毒功效卓絕，自然沒問題。只是，我也沒有這丹藥，女帝那裡或許有。”

“陛下也沒有了，最後兩粒九龍練氣丹陛下贈給了公子啦。”陳曉曉說道。

楚雲霜和錢樂樂轉頭看向卓不凡，沒想到女帝如此器重這麼一個俏公子。楚雲霜心思飛快轉動：這小子究竟和女帝什麼關係，難道女帝喜愛男寵的傳聞是真的？

卓不凡被看得不大好意思，說道：“是有這麼回事。陛下希望我練好武功才送給我的。哎，不過，為了快速入品我就都吃了。”

錢樂樂一拍大腿，感到可惜。這卓公公也太暴殄天物了。練武入品而已，資質如她也就一年半載的事情，竟然浪費了九龍練氣丹，而且是兩粒。

要是卓不凡告訴他，他吃了兩粒也沒能入品，最終是靠女帝提攜才凝結出純陽真氣，估計得把她氣死。

“還有其他辦法嗎？”卓不凡問道。

“有，就是用你的血！服用九龍練氣丹後，藥性融入血液，不但受用者自此百毒不侵，他的血液也有一定的解毒功能。”

“要多少？我有。”

卓不凡伸出胳膊，無懼無畏。

對於獻血這個事情，卓不凡非常擅長。在他的世界，卓不凡有時候生活窘迫，就會去“義務”獻點血，緩解一下錢包的尷尬。

“卓公公，你血液中的龍涎花葯性並不多，要想抑制大將軍的癘氣，至少需要兩升。”

卓不凡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古代一升等於600毫升，兩升就是1200毫升。平時鮮血最多也就400毫升，一下子抽點兩升血液，豈不是要被抽乾了。

“公子不可以，你的病都還沒有好徹底呢！”陳曉曉勸阻道。

楚雲霜也勸他考慮清楚，常人一下子失血這麼多，元氣大傷恐怕會落下終身病根。

卓不凡一改嬉笑的態度，正色說道：“如今江流城瘟疫肆虐，需要有大將軍指揮大局。否則瘟疫一旦失控，不但會給百姓帶來災難，還會動搖大周根基。楚姐姐，你動手吧。”

錢樂樂雙眼含淚，跪下拜謝：“卓公公高義，我錢樂樂永記在心。”

卓不凡趕緊扶起錢樂樂說道：“錢將軍請起，都是分內之事。”

“公子...”陳曉曉擔心卓不凡的身體，想要勸阻，卻被卓不凡制止。

......

金陵城內，南明皇宮，宇化田向卓棣報告大周情報。

卓棣喜笑顏開，捋了捋鬍鬚說道：

“好，很好，這江流城現在瘟疫橫行，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座死城。等到瘟疫結束，我南明大軍渡過錢江，重新攻佔江流城將易如反掌。”

卓高熾也在一邊附和：“看來，連老天都站在我們這邊，江流城得而復失，我們卻因禍得福。如今大周奪回了江流城，卻要面對瘟疫肆虐，處理得好也必定餓殍萬里，處理的不好就會動搖大周的根基。”

宇化田也進言道：“陛下，潛伏在大周的緇衣衛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瘟疫失控，我們就煽動民變，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

卓棣非常滿意：“很好很好，如此甚好，我南明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

卓不凡獻血後昏昏沉沉睡死過去。這一日醒來，迷迷糊糊感覺床榻邊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月姐姐，是你嗎？”

那一日，楚雲霜提取了卓不凡的兩升鮮血，再以百草谷秘術給慕容月換血。說來神奇，慕容月自從換血以後，病情迅速好轉。

不過兩日，慕容月的臉色恢復了紅潤，也逐漸有了往昔的神采。卓不凡則是像被抽去了魂魄一般，再次臥倒床上。

陳曉曉暗地裡又哭了好幾次。

慕容月聽說是卓不凡獻血救了自己，十分感動，這一日來到卓不凡房間探望。

“不凡弟弟，你別起來，好好躺著。”

卓不凡見慕容月到來，瞬間提起了精神，又開始展露青樓公子的本色。

“一個人躺著多沒意思，月姐姐，你大病初癒，不要久坐。”

說話之間，卓不凡把身子往裡面挪了挪，留出一大塊空間。

房間內只有慕容月和卓不凡兩人，慕容月有些不好意思。

“你啊，生著病還那麼多心思。”

慕容月還是點了點頭，和衣躺在卓不凡身旁。

“你這幾日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剛才試著已經能夠凝結純陽之氣了，月姐姐要不要看看！”

慕容月伸手彈了彈。

“啊喲”

“看你還正經不”

卓不凡側過頭來，看著慕容月，笑笑不說話。

慕容月也轉過身來看著他，卻沒有心思和他玩鬧。

“哎！”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卓不凡知道慕容月肯定是為瘟疫的事情焦慮，安慰道：“姐姐，不用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