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波眼中,陳非就是天賜大禮,是全天下最可愛的人。
抓住陳非,一切就結束了,還能得到宮未央的讚賞,大功一件!
所以,他看陳非的眼神,也顯得無比激動,甚至有幾分慈愛之情。
他決定好好享受這種感覺。
大半年沒見,陳非長高了一大截,身材瘦削,臉上抽出線條。
可笑的是,還是煉氣一層的可憐水平。
誰讓他得罪宮家呢?只能怪他命不好。
他們幾乎同時落下來,站在山頂一處平地上。
“宮波!”陳非咬牙切齒,但因為還是那張娃娃臉,並沒有顯現出應有的兇狠。
“呸,小子,真沒禮貌,沒大沒小的,宮波的名字是你叫的?”
“如果不叫你的名字,那我只好叫你死人!”
“你……特麼的,我本來打算讓你多活一會兒的,但你自己嫌命長,就怪不得我。”他只要一發力,就能將陳非拍成肉泥。
如今的他,境界又提高一層,實力對於一層的陳非來說,是碾壓的存在。
“在你死之前,我問幾句。王家的人是不是你殺害的?”
“哦?你也去過古木鎮?不錯,陳家的小孽種,實話告訴你,凡是跟你沾邊的,一個也活不了。少爺早就看你奇怪,差一點讓你矇混過去。膽子真大,竟敢跑到宮未央眼皮子底下修煉。”宮波輕蔑地嘲諷,這小雜種竟然知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我保證,從今往後只我有殺你們宮家的人,你們宮家的人再也動不了我親近的人一根毫毛!”
“小小年紀牛皮吹得挺大。陳家的殺絕了,王家的殺絕了,對了,聽說千流城還有一個你爹的把兄弟,呵呵!”宮波笑眯眯地走來走去,“最後一個我可捨不得殺,木曉曉!”
陳非體內靈力翻滾,“好了,時間到!”
“小子,不要躲閃啊,你別的不行,逃命的功夫真的不錯,不過這招在我這裡行不通……”
宮波一掌揮出,對付煉氣一層,法器是用不上的。
嘭!
如山而至的威壓,瞬間將宮波撞翻在地,激起數丈高的灰塵。
“怎麼可能!”宮波嚎叫,反了,躺在塵土裡的不應該是陳非嗎,他只是個煉氣一層啊!
“我覺得,你的骨頭沒有一根是完整的。”陳非冷冷說道。
宮波除了眼睛珠子、嘴皮子能動,完全癱瘓,他頓時陷入巨大的死亡恐懼中。
“你究竟是怎樣做到的?一層而已,不可能擊傷我!”
“你只是個小蝦米,也是第一個死在我手下的修仙者。下一個你猜是誰?”
“宮……無央?”
“算你聰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少爺馬上就要築基了,他吐口痰就能淹死你!憑你一個小毛孩子,也敢跟我宮家作對,簡直是異想天開!”
陳非冷冷地看了一眼:“如果是半年以前,你說的勉強對。現在,你得償還你做的惡了!”
“你要對我怎麼樣?”
“凌遲!”
陳非手一揚,七柄小飛刀凌空盤旋,而後朝宮波身上飛去。
陣陣嚎叫不絕於耳,陳非施出一個氣罩,將這一切統統籠罩住。
“求求你放過我……”
宮波的聲音漸漸微弱,但陳非並沒有就此放過他,一股靈力打去,讓他的神志如平時一樣清醒。
無錯書吧“陳非,你好狠毒!”
狠毒?陳非靜靜地看著小刀上下翻飛,一具人骨露出了大半。
一共割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陳非也終於搞清楚,那天夜晚偷窺的眼睛、藥田穀谷口動的手腳,都是宮波搞的鬼。
望著一地的血肉和骨頭,陳非伸手打出一個大坑,將骨頭等掃入坑中,然後一個火球打過去。
此時他心靜如水。
報仇殺人並不讓他興奮,讓他興奮的是他終於可以有能力快意恩仇!
棋局差不多半公開了。
宮未央知道陳非就是陳大鵬的兒子,見陳非仍活著,必然會繼續下毒手。
宮波消失,也會讓宮未央抓狂。
王張氏現在安全了,木曉曉也沒有問題,“我陳非可以放開架勢和你宮未央幹一仗!”
不對。
宮波說只要沾點邊的,都是宮家下手的物件。
千流城喬峰義叔一家,也有危險。
“我已連累了王家,不可以再讓任何人傷害那從未謀面的……未婚妻一家人!”陳非思索片刻,決定先回藥田穀,看看木曉曉。
快到景別山時,陳非放慢了速度,作出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一瘸一拐地貼地滑行到山門,在眾人的見證下往藥田穀趕去。
就在陳非回到藥田穀不到半天時間,那個隱蔽的小山口,一道灰色的短小身影悄悄地溜進去了。
正是藥田穀谷主嶽風。
他聽到陳非講的傳說之後,悄悄地趕到古木鎮,但一無所獲。
正在失望之際,卻發現宮波和一名中年男子出現,讓他吃了一驚。
後來偷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才知曉陳非的身世果然不簡單。
宮全雷發現蒙面的嶽風,二人自此糾纏不已,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時間竟然長達一個多月。
嶽風當然不會以身犯險,虎豹山宮家他更是得罪不起。而且宗門裡,宮未央是天柱峰的當紅炸子雞,馬上就要進入築基期,修煉進度肯定超過資質普通的他。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宮全雷看到他的面目。
要說宮全雷那廝還真有兩下子,無論使出什麼招法,都被識破,甩也甩不掉。
後來宮波見到宮全雷後,宮全雷放鬆了追趕,嶽風這才得以脫身,繞了個大圈子,回到景別山。
……
陳非進入藥田穀後,徑直朝木屋馳去。
一個身姿窈窕的大姑娘背對著他,正採集金花蜜。
陳非悄悄站在她身後,習慣性地張開雙臂想要抱住她,但突然一個激靈。
“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曉曉!”
忙碌中的木曉曉嚇了一大跳:“非師弟?天啦,你回來啦,為什麼我一點都沒有察覺!”
沒有察覺就對了,要不然不白築基了。
但是,陳非不敢告訴她這些。為了安全,木曉曉知道的越少越好。
回到木屋,陳非只說自己在去古木鎮的路上走了大運,遇到一位只做好事不愛留名的神醫,治好了他的隱疾,宮未央的陰謀破產了。
中間再穿插一些奇怪的見聞,木曉曉聽得一愣一愣的。
陳非邊講邊在心裡評價,木曉曉完全長成熟了。
“師姐,我回去後見到了孃親,一切安好。不過,無論何時何地對任何人,你都不要說我回去過,切記!”
“我記得清呢。非師弟,大半年沒見,你都比我還高了,就是臉蛋嘛,嘻嘻,變化不大!”木曉曉想起一件事,“你走之後,宮師兄送來了丹藥,從薛神醫那裡求來的,這下也用不上了。”
薛神醫?宮波撒謊不打草稿,也只能騙騙木曉曉。
“而且宮師兄還送給我幾粒很特別的丹藥,女孩子都很喜歡哦。”
“師姐,把藥扔掉吧,他的藥千萬不要吃。”
“你為什麼對他一直很不友好啊,哦,我現在有點明白,是不是不喜歡別的男孩子接近我?我照鏡子時,發現我長得真的很好看啊!哈哈哈!”
但陳非的目光卻移向了對面山下。
“師姐,你我都長大了,住在一起不太方便。我準備搬到師父分配給我的地方去。”陳非現在需要隱秘地修煉,這才是他真實的目的。
望著陳非開始隆起的肌肉,木曉曉覺得臉上一熱,沒有再堅持。
忙活一陣子後,陳非起身,先行到對面山下打掃自己的“別墅”。
木曉曉開始收拾準備送過去的東西,望著陳非的背影,嘆了口氣:“非師弟長得真快,唉,咋還是煉氣一層呢,愁人!”
陳非忍住笑,不大功夫就到了對面那所破屋子。
說是屋子,不過是一間潮溼的石洞,外面搭了個草棚子,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地上還有各種蟲子爬來爬去。
唯一的優點是,偏僻!
陳非以靈力將石洞重新修飾一番,石頭茬子打磨得光潔照人。又將幾株山藤牽引到草棚子上面,從外面很難發現這裡還有一處住所。
忙了一通,木曉曉抱著一堆東西也馳過來。
“唉,大半年了,師姐咋還是個煉氣四層呢?愁人!”
陳非一手支著下巴,思考怎樣幫木曉曉一把,又不讓她發現天缺的秘密。
“非師弟,我聽見你說什麼了,你才一層,還擔心一個四層!”
陳非略帶深沉地一笑,仔細內視了木曉曉一番,原來以為可以發現些什麼,幫助她找出修煉中的欠缺,但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嶽風也是築基,他對木曉曉和陳非指點甚少,並不是藏私。
“師姐,以後你就改煉五玄風羽功,這門功法,適合普通靈根者修煉。”
“聽你的!”
過了幾天之後,木曉曉又給陳非送金花蜜丹。
陳非忽然想起嶽風:“師姐,師父好像消失了一樣。”
“誰說我消失了?倒是你小子,一走大半年,連為師都不吭一聲!喲,長這麼高了?”嶽風聲音未落,人就飛到了草棚子裡了。
木曉曉嗔怪道:“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到外面幫非師弟尋找丹藥呢?”
嶽風眯著眼盯著陳非看了又看,就是這個小子的老祖遇到修仙機緣,惹得宮未央覬覦?
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要死要活地上山,又要死要活地參加五峰歷練,還能毫髮無損地帶著靈藥回來,又神秘地消失了半年多,這一切,難道是巧合?
陳非被看得站立不安,不客氣地說道:“師父,你的眼神太火辣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自從築基以後,陳非的腰桿子硬了十倍不止。
嶽風回過神來,訕訕笑道:“能不能說說你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陳非暗覺嶽風話裡有話,便說道:“我服了師父煉製的丹藥後,感覺無比奇怪,那裡頭像是有百種靈藥的味道。”
“呵呵,百種不止!”
“但就是沒有最奇特的壽元草味兒。”
嶽風很是尷尬,拿不準這小子是詐他還是真的知道丹藥有假。
不過,以陳非區區煉氣一層的墊底境界,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只要稍微盯著陳非就行,萬一有什麼連陳非都不知道的大機緣,不能讓宮家搶了先。
嶽風旁敲側擊,但陳非的話裡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反而讓他疑心大作,一個小孩子,怎麼會如此心機縝密,太不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