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風嘴裡唸叨著古木鎮,轉身準備離去,回頭補充一句:“徒兒,你欠我的靈石什麼時候還?”
“師父,什麼我欠你的你欠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你快走吧,我要煉功呢。”
嶽風搖搖頭,木曉曉怎麼也變得伶牙俐齒起來,都是跟陳非學的。
“哦對了,過幾日我要下山採點藥材,你好好看著咱藥田穀,師父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嶽風回到洞府,檢視了古木鎮的位置,收拾妥當,在數日之後,誰也沒打招呼,從一處不知名的小山口走了。
以他築基的境界,御器飛行速度比陳非快了數倍。
而與此同時,在離景別山大約一千里的地方,一座酒店二樓雅間,宮未央、宮波見到風塵僕僕趕到的宮全雷。
“九叔!”二人急忙上前迎接。
宮全雷還沒有坐定就不解問道:“未央,何事如此緊急,我從虎豹山剛到千流城,又從千流城馬不停蹄趕到這裡。”
“此事急又不急,不急又急!”宮未央神色嚴峻。
“哦?”宮全雷會意地在房間裡下了一個防備他人偷聽的陣法。
宮未央便將陳非的事情從頭到尾述說一遍,“九叔,我懷疑這個陳非,就是陳大鵬唯一的兒子。”
“難道我們殺掉的那個嬰兒,並不是陳家的?人數正好對上了啊?”
“所以我僅僅是懷疑。陳非自稱姓王,但又有個陳字!重要的是,他似乎對陳家的事瞭如指掌。”
宮九雷笑了笑:“未央你生性謹慎,做事不留後患,不愧有大將之才。你找我來,是不是讓我再去查探一番,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陳家的遺種?”
宮未央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辛苦九叔。本來我帶著宮波去一趟即可,但師尊近日指導我築基一事甚緊,不敢遠離,而宮波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
“九叔明白。”
“如果證實那孩子確實姓王,與陳家沒有瓜葛怎麼辦?”宮波問道。
“九叔知道怎麼辦!”宮未央冷冷說道。
宮全雷意味深長地頷首:“包括王家。”
宮波似乎猜到什麼,“就是不殺他,他也只剩下不到一年多的性命了。”
宮未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該死的人,多活一天也不行!”
三人商議一番,宮未央獨自一人回了景別山,而宮全雷帶著宮波,風馳電掣般地前往古木鎮。
數日之後他們到達古木鎮。
時已入定。
王公交喝得醉醉醺醺,正準備擂門,一旁閃過二人。
“你是不是姓王?”
王公交回頭望,一名中年人和一名青年。
“我姓不姓王,關你們吊事?”任誰聽到這沒頭沒腦的盤問,都不會高興。
宮波上前,一把搭在他肩上:“你事大了!”
王公交被他揪住,頓時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像一隻螞蟻一般被扔到牆角。
“從現在起,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如果有半個謊字……”
宮波手一指,王公交的左腳嘭的燃燒起來,瞬間露出白骨。
王公交面無血色,汗如雨下,但一點都叫不出來,拼命地點頭。
宮波的力道微微鬆了一點,說道:“你有幾個孩子?”
“五個!哎呀,疼……”王公交終於能叫出來,但宮波手指一彈,傷腿頓時沒有了知覺。
“你們是修仙者!”
“識相。王陳非是你什麼人?”
宮全雷透過神識,察覺到屋內的一位年輕婦人的旁邊,躺著五個娃娃。
“王……陳非,是我的兒子。”王公交咬著牙說道,心中明白了大概,陳家的仇人又來了!事到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說他是自己的孩子。
收養仇人的後代,就是等著別人來尋仇啊。
悔不當初聽信了自己婆娘的忽悠,說收養了孩子也沒什麼,還能撈點陳家的財產。
結果,屁也沒有。
宮全雷使了個眼色,宮波手指又是一彈,王公交的右腳嘭的一聲又燒著了,露出森森白骨!
對付凡人,簡直不要太輕鬆。
“加上王陳非,你有六個孩子!”宮全雷淡淡說道,“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吧,王陳非是不是陳大鵬的獨子?”
王公交幾乎要暈死過去,只是本能地點頭。
宮全雷仰天不語,半晌才嘆道:“真虧了未央心細如髮,沒想到竟差點讓一個孩子給矇騙了!”
他也不再多問,一個火球打過去,就將王公交燒成一團灰燼。
宮波問道:“九叔,一個小屁孩子,能翻起多大浪花,還要勞駕你萬里迢迢親自來動手,少爺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你還是不瞭解未央!一個小孩子無所謂,如果他將我們宮家所做之事公開,不但讓未央聲譽受損,而且影響我們宮家建宗大業!”
宮波恍然大悟:“少爺不愧是我們宮家未來的砥柱!”
然後他呶嘴:“現在只需要去找陳非就好了,裡面的人怎麼辦?”
“你忘了未央的囑咐麼?”宮全雷言語中帶著三分訓斥,身子已進了院子中間。
宮波趕忙跟了上去,心中對宮未央的畏懼又多了幾分。
宮全雷道:“屋裡一共六個人,一大五小,你去處理乾淨。”彷彿拍死幾隻蚊蠅似的。
“簡單。”宮波已然飄身進了裡屋。
而院中的宮全雷身子一頓,原地靜立未動,單手一揚,暗叫一聲“中”!
院牆外微微“哧”的一聲響。
宮全雷心中一緊,縱身就飛了出去。
十丈之外,一個灰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沒想到小小的古木鎮也有些人物!”宮全雷全力追了上去,前面的灰衣人好似並不急於逃跑。
“閣下偷聽他人言語,與鼴鼠何異?”宮全雷文謅謅喝道。
“兩名修仙者大發神威,聯手擊殺手無寸鐵凡人,此等英勇無畏的壯舉,我猜只有虎豹山宮家才有這個實力!”
宮全雷殺心大起,對方也是一名修仙者,和他境界差別不大,築基中期以上。
手暗暗摸進了儲物袋。
灰衣人只露出一雙眼睛,呵呵說道:“你們玩吧,我還有要事要做!”
身形一遁,藉著夜色潛去。
宮全雷冷笑一聲,“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另一邊。
宮波捱了宮全雷訓斥,心中惱火,那破門板對他來說視若無物。
進去一看,通床大鋪上,參差不齊地睡著五個孩子,大的是個女孩,跟陳非差不多,小的僅僅幾個月大,正趴在母親懷中吃奶。
原來陳非走了之後,張奶媽又生下一個兒子。
宮波縱然心狠手辣,但面對五六個婦幼,一時也怔了一怔。
床上的婦人忽然將懷裡的孩子一放,坐起來道:“夫君回來了?”
宮波瞅見婦人酥胸半露,哺乳期中的糧倉豐滿誘人,面板白皙,容顏秀麗,頓時一股熱血衝上頭顱,心中火焰熊熊燃燒,再也抑制不住地撲了上去。
王張氏剛發覺不是自己那沒出息就知道下種的丈夫,瞬間就全身一麻。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宮波正準備將五個孩子子處理掉,再享受婦人,聽了她哀聲請求,便把孩子全部裹在單子裡,提到院子中。
宮全雷卻不在,宮波只當他到其他地方搜尋去了,也沒在意,轉身就回到屋裡。
“你只要配合我,我就放過你,還有你的孩子!”
……
宮波怕宮全雷催促,一發銷魂之後,本想一掌擊碎婦人,但意猶未盡,心道看看九叔的情況再說。
到院中一看,宮全雷早就不在,他心中惴惴不安,擔心又被責罵,轉身一團闇火過去,打向本已昏迷的幾個孩子。
宮波縱身飛出院牆,順著宮全雷留下的印記追了過去。
……
在墓道地下數十丈深處,陳非閉關一般,瘋狂地吸引至純靈氣,四肢百骸充盈,丹田聚氣如海。
在修煉過程中陳非也有不少疑惑。
以他的資質,對靈氣的親和力可以說是差之又差,當初連引氣都學不會,就與此有關。
難道說僅因為天缺靈氣充足,就可以衝開資質的禁錮,讓經脈暢通無阻,丹田凝鍊毫無瓶頸,自此比肩單靈根的天賦?
他在藏書閣中閱讀過不少煉氣理論的書籍,沒有一種理論可以解釋他這種現象。
“單論提煉靈氣的速度和規模,就是單靈根的天之驕子也不如我吧?”
想到陳慕仙只修煉到十二層就止步不前,陳非微微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也步他後塵。
陳非慢慢發覺,他的神識已經不限於地下洞室,可以延伸接近地面的程度。
也就是說,地上有一片樹葉掉落,一隻昆蟲爬過,凝神之下,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丹田氣海內,靈氣凝鍊成液的體積越來越大,速度也更快了。
陳非一躍而起,他築基成功!
無錯書吧太不可思議了!
他還是比老祖陳慕仙強,終於突破了築基!
宮未央,你怕了嗎?哈哈哈!
長如亂草的頭髮快遮住了半張臉,陳非用天缺的鏡面一照,啞然失笑。
那張小臉髒得像拾了十年的破爛,倒顯得有點滄桑感。
是時候出洞了。
陳非將天缺放進儲物袋,對著老祖的畫像深深鞠了一躬,順著地洞爬上去,只是輕輕一彈,地面上的大青晶石就飛到一邊。
回到地上,陳非大口大口吸氣,還是人間好。
他將晶石復原,祭起飛劍一衝而起,在百里之外群山中找到一處深潭,洗去大半年來積攢的汙垢,又將頭髮剪了剪。
“我還是當初那個少年……”
不過,此時的陳非,長得有如十歲孩子那麼高,更壯了許多。
五玄風羽功現在已煉到五層。五玄隱氣訣更是簡單,與高深的風羽功比起來,只算是個小雜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