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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花被人惦記上了。

這種變相的回應給劉溯安了心,那日之後,兩人相處逐漸融洽,季連雲暴躁的脾氣也跟著回暖,不再刻意躲著人,做飯的事兒又落到宋修手上。

宋修樂意至極,他早就不想吃那清湯寡水的菜,拿回廚房主導權的第一頓就準備大顯身手,好好犒勞犒勞委屈多日的胃,豈料,愛打人巴掌的現實玩意兒又來了。季連雲站在門口,理所應當地下命令:“家裡有病人,飯菜做清淡些,一點辣椒也不要放。”

正準備大顯身手的宋修:……

好無語啊……,想吃辣椒的宋修忍不住心底哀嚎,我可憐的肚子啊……

肚子可憐人受罪,宋修決定為自己爭取一番,他癟下雙唇,伸著一根手指頭,可憐巴巴地道:“師父,就放一道菜也不行嗎?”

“不行!”季連雲果斷拒絕,“一道菜也不行。”

上次的水煮肉片上桌,劉溯的眼神時不時往上瞟,明顯就想吃,這一次,說什麼辣菜也不能上桌。

宋修賣力爭取:“師父……”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宋修不說話了,低頭默默備菜,轉身時一滴淚剛好落下,又剛好被季連雲捕捉。

季師父心口一緊,自己對徒弟是不是太過分了些?徒弟也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就一道辣菜而已。又仔細一想,這個徒弟還不錯,一個富家公子,會洗衣做飯,會劈柴餵豬,還會在自己有心事時變著花樣緩解自己的心情,家裡的活兒他還包了一大半。

越深想,再瞧那默默無言做飯的徒弟,心莫名軟了,想要鬆口,張嘴之即,忽覺不對,一整個莫名其妙,自己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心怎麼說軟就軟了呢?簡直奇奇怪怪的,他想不通,覺得自己還是該冷血些,不就幾道辣菜,不吃又不會死,轉身要走,暗自落下的淚剛好砸在在季師父眼眸,怎麼也揮之不去,腳底還長著根,走不動。

季連雲煩躁,被自己氣得不輕,想罵人,又無人可罵,總不能罵自己吧?

煩!不想深思!!就這樣吧!!!早點將此事揭過!!!!“就只准做一道!”

委屈的身影驟然轉身,微紅的眼圈亮起明亮的光,歡喜道:“真的?”

季連雲煩躁地叮囑地道:“不準端上桌,你自己一個人在廚房吃。”

宋修歡悅應道:“好……,”

末了,他又道,“師父,你要吃嗎?”

季連雲煩躁地擺手:“不吃。”

自己是主人家,總不能把病人一個人丟下自己吃香喝辣,還是得陪劉溯吃飯,不然那傢伙又得多想。

季連雲抿了抿唇,轉身就走,三步後,又倒回去,道:“給我也留點。”

管他呢!自己是大夫,病人不能吃辣關大夫什麼事!誰規定一個大夫必須得陪病人同甘共苦?

簡直奇奇怪怪!

大不了到時候勉強再陪劉溯吃一點,這樣不就看不出端倪了。

“小季啊,你在家嗎?”

大門口的聲音拉回季連雲的思緒,季連雲往外走,揚聲回道:“在呢,孫大娘。”

來人正是隔壁的孫大娘,五十來歲,笑容可掬,滿目親和,手中捧著籃子。

季連雲迎上去,溫和道:“孫大娘,快裡面坐,我還說說下午過去看你來著,沒想到你先來了,小孩應該滿月了吧?”

“滿了,滿了,昨日剛滿月,”說著,孫大娘遞過手中的籃子,“小季啊,這些是一點雞蛋,你可千萬得收著。”

季連雲往外推,“孫大娘,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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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有什麼使不得的。”孫大娘利落地重新推回去,“你送來的酒川芎我兒媳用過之後,再也沒有喊過腹痛,你可幫了我大忙,就這麼一點兒雞蛋,我還不好意思拿出手呢。”

宋修奉上熱茶,季連雲端過遞給孫大娘,又不動聲色地把籃子推回去,“來,孫大娘,喝點熱茶暖暖身,我這醫術也就跟師父學了個皮毛,實屬掛羊頭賣狗肉,實在拿不出手,這一次也就瞎貓碰上死耗子,還好幫到了你,孫大娘不必放在心上。”

“這哪兒行啊……,小季啊,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找過很多大夫,都沒什麼效果,要不是你送來酒川芎,我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錢,這點雞蛋你可一定要收著。”

“孫大娘,這真……”

“小季啊,我知道這點雞蛋不多,你可別嫌少,過段時間我再送些過來。”

話說到如此份上,帽子已經扣下來,季連雲再推辭,那就是真不知“人情世故”四字怎麼寫了,“行,行,行,我收著,我收著,那就讓孫大娘破費了。”

“一點雞蛋而已,不破費不破費。”

兩人閒聊著,季連雲自小跟師父混跡江湖,心冷嘴不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除了呱呱墜地的小孩,就不愁找不到話說,一整個閒聊期間,孫大娘彎下去的嘴角就沒翹起來過,院子裡笑聲不斷。

季連雲瞧得出來孫大娘還有話說,卻遲遲不進入正題,一杯茶喝到底,又換上熱茶,她還在挑著東家長西家短一個勁的說,眼瞅著就要開飯,他也不是捨不得那點吃食,就是怕劉溯影響自己的鄰里和睦,那人面相凌厲,又不喜言辭,只要面對陌生人,就跟一個冰雕似的,能凍死人。季連雲有時候特別懷疑劉溯面對自己時,是不是換了個人,差別太大。

為了維護自己經營一年多的鄰里關係,季連雲道:“孫大娘,你過來是還有其他事嗎?”

孫大娘“呵呵”笑兩聲,用三分不好意思的口吻道:“什麼都瞞不過小季的眼睛啊,確實是有點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都是鄰居,有什麼事孫大娘說就是。”

“就是……”

“吱呀……”孫大娘剛落下兩個字,被異聲打斷,兩人尋聲望去,就見正屋門口立著一人,玄衣寬袖,凌厲之中帶著點慵懶,這股慵懶沒有減少他身上與生俱來的距離感,卻格外相得益彰,將距離感拉得更長,讓人不敢靠近。

此人不是劉溯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