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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衣服溼了,我重新去拿。

水很快燒好,季連雲又加了一盆炭火,將屋裡燒得暖烘烘的。又四下瞧了瞧,沒什麼不妥,這才道:“好了,我扶你過去。”

房間簡陋,只有簡易的木質屏風隔著裡外,

劉溯站在浴桶前,等了片刻,見季連雲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確定地問道:“你……不出去?”

“出去?”季連雲疑惑道,“我為什麼要出去?我出去,你一個病人怎麼洗?”

劉溯的耳根又紅了。

兩人早就親密無間不假,可那時候黑燈瞎火,看東西都是霧裡三分,這段時間的“坦誠相待”也只是上半身,若是洗澡,那可真就是“赤誠相待”了。

劉溯從不是真人君子,對著心愛的人,更不可能無動於衷。一股害怕猝然而升,又隱隱含著期待。

浴桶的水並不多,一半都不到,即便坐在水中,可以看的,不可以看的,全都要暴露無疑。

衣衫已經褪去,只剩最後的領地還護著。此刻,他就像一隻被人趕上架的鴨子,退不得,只能硬著頭皮(紅著耳根)繼續往下。

待坐入水中,耳根已經紅成燈籠,一雙雙眼根本不敢看季連雲。

季連雲全程目睹,莫名覺得這人有些可愛。誰能想到外人眼中人人敬而遠之、不敢靠近的禁軍副統領,會有這麼羞澀的一面。

對著這人,他也是有慾望的,現如今對方傷勢未愈,他自不會挑撥。大夫,自當一切以治病為先。

季連雲把布巾遞給劉溯,“給我打溼。”

浴桶的水很淺,堪堪過劉溯的腰腹,這樣的高度,不會碰到傷口,同時,季連雲站在桶外,也很難碰到水。

屋內的炭火,水中的熱氣,心底的慾望,所有的一切都在為面上的紅暈添磚加瓦。

布巾入水,水面蕩起波浪,波浪之下的身體正在微不可察地變化著。

劉溯將溼布巾遞給季連雲,還好,這個人是站在身後的。

溫熱的布巾挨著身體,劉溯似是能透過它感覺到屬於季連雲的溫度,那溫度讓劉溯炙熱又狂獵。有隻手悄悄擋住了一絲羞澀。

一切的始作俑者也……並不好受。

大意了。

季連雲是大夫,所見自是比平常人多了些。

所以……,現在說走還來得及嗎?會不會有些欲蓋彌彰?怎麼辦?挺煩的。

兩人各懷心思,默契地掩蓋著自己的罪證。

一個默默地搓背,一個默默為人擰布巾,格外默契。

在這默契之下,洗澡成功的從一個體力活升級為腦力活。

真的是無語!

屋內的溫度越升越高,在這高溫之下,後背總算洗好。

前面該怎麼辦?

季連雲不打算半途而廢,慾望而已,每個人都有,沒什麼可羞澀的。他從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剛才一瞬間的羞澀過後,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甚至,在擦拭前面時,有些東西一覽無遺,他也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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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雲,我……”劉溯終於忍不了了,然而,只是短短三個字,剩餘的話,他完全無法吐字成言。

“這沒什麼,慾望而已,我也有。”季連雲避開傷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如果你沒有,我都要懷疑‘你對我肖想已久’這句話是否屬實。”

劉溯知道這個人一向敢言,卻不曾想可以敢言到這種地步,他忍不住看向季連雲,只見對方微垂的眸子落在自己的胸膛,騰空而起的水霧薰染著他的雙眸,為那紅潤的眸子平添了幾分妖嬈。也許……,自己應該如他一般再勇敢一些,“那……那我……”

“不可以,你傷勢未愈。”

勇敢遭遇湍流,才剛剛開始,就被拍死在海浪裡。

劉溯挫敗。

“好了,前面也已經洗好,剩下的,你自己洗,我去給你準備衣服。”

挫敗的人坐在浴桶之內,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傷口結疤,猙獰如蜈蚣,傷口之外,完好處的肌膚有著屬於他人的溫度。

這溫度,足夠讓人心猿意馬。

也許……

季連雲返回,見劉溯還坐著,道:“好了嗎?衣服我給你拿過來了。”

嘩啦啦的水聲忽然響起,又滴滴答答地落下去,在浴桶之內砸起道道漣漪。

季連雲只見水中人忽然起身,又忽然轉身,驚訝剛剛裝上眸子,雙唇就直接被堵。

季連雲愣怔,劉溯什麼時候這般膽大包天了?

他們之間只有過兩次,而這兩次都是季連雲挑起的。至於劉溯,他做的最膽大的一件事,恐怕就數樹林外忽然落下的一吻,那一碰就散的吻。

這一吻,也徹底成為兩人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開端。

震驚過後,季連雲沒有推開,甚至很快迎合。

炭火噼裡啪啦地響著,溫度越深越高,浴桶而起的水霧將房間弄得瀰漫,如彼此之間看不清的神色。

溼潤的空氣遇到灼熱的溫度,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大概只有身處其中的人能切實感知一、二。

然,

唯一可以感知的兩人此刻沒空告知。

難捨難分在這溼潤又灼熱的房間裡變成動詞。

暫歇時,劉溯迷離,“連雲,我想……”

季連雲垂下的眸子看到赤裸的胸膛,傷口才剛剛結疤,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劉溯的肩膀,道:“衣服溼了,我重新去拿。”

豈料,他剛剛轉身,手腕被拽,身體驟然被迫轉身,下一刻,雙唇再次被堵。

真的是……

這貨力氣怎麼這麼大。

兩人捱得近,季連雲怕弄掉對方好不容易結疤的傷口,不敢亂動,只能抱著衣服,任由人作為。

真是要了命了!

他們一年未見,慾望挑起,很難輕易散去。

季大夫頗為苦惱。身為大夫,他深知此事不合時宜。然,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這時候,慾望著身,要怎麼壓制?

煩躁!

碳火的溫度好像降低了些,不對,沒有降低,只是有了對比。

季大夫的手抱著衣服,停在兩人胸膛之間,開始微不可察地顫慄。

算了,忍耐都是王八蛋,除了傷害身體,還會影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