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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對你肖想已久,永遠無法對你做到正人君子

季連雲心口的位置輕輕顫抖著。

要了老命了,說好的冷若冰霜呢?怎麼就變成可憐兮兮的破孩子了。

要不……

還是投毒吧?

反正這貨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崩傷口,想必也不在乎死活,那自己還費勁吧啦做什麼?

很好,越想投毒了!

“躺好!”季連雲推開人,有些粗暴地把人按回床,沒好氣道,“再弄傷自己,老子一針扎廢了你!”

語罷,季連雲認命地重新包紮傷口。都是上輩子造的孽啊!

好在一整個包紮過程劉溯沒再作妖,否則,季連雲那點為數不多的忍耐真要徹底崩盤。

投毒,一了百了,樂得清淨。

“連雲,”劉溯的視線依舊是向日葵,“我沒有做夢吧,是你,我找到你了,對嗎。”

這不是疑問,季連雲的心又開始顫抖。這個人太執著,這不是好事,無論對誰都不是好事。

執著亦執念,執念太深,便是囚困於心,不成,便是心病,而心病又最難治。

煩!

“是我。”這個人不能再受刺激,季連雲只能化身季大夫,先救人,“你的傷很嚴重,先好好休息,其他事,等你傷好後再說。”

劉溯的眸子顫抖著,眼中還掛著淚水,沒有流乾,藏在棉被下的手一點一點伸出,又一點一點地去試圖握住撐在床邊的手。

那樣的小心翼翼,似是即將去觸碰的是水中月,一碰即散,連言語都帶著小心和害怕,“你不走?”

“放心吧,”那模樣真的很像一個飽受委屈的孩子,季連雲冷血的心難能有了一絲動搖,“我不走。”

劉溯小心翼翼地詢問:“真的……不走?”

季連雲:……

“趕緊閉眼,再說話,老子馬上就走!”

小心翼翼的雙眼驟然就閉上了!

果然,有些人就是欠罵!只有捱罵才能讓人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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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聽話不過幾個呼吸,床榻上的人就試探著、悄無聲息地半睜開眼,待看到熟悉的面孔,又驟然閉上。然後如此反反覆覆睜眼、閉眼、閉眼、睜眼……

季連雲:……

“你再睜開,老子弄瞎了你。”

果然,溫情脈脈是世間最沒用的東西,有些人,有些事,到達一定地步,暴力一出,瞬間搞定!

沒毛病!

床上的人呼吸很快變得均勻,季連雲瞧著那熟悉的面孔,滿目無可奈何。

哎,情愛兩字當真沾染不得,自己還沒碰,兩腳踏在門外,就已經束手束腳,這要真踏進去,又得是怎樣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想得頭痛,煩得心慌,累得口乾。季連雲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得去倒點水解渴。

命苦!

手抽不回來。

不敢用力,怕驚醒熟睡的人。

別誤會,不是體己的人。是怕對方醒來又作妖,到最後,受苦受累的還是自己。

季連雲短暫的權衡利弊後,不就是渴嘛,小事而已,忍著吧。

忍著忍著,瞌睡蟲報到,季連雲也不委屈自己,掀開被子,躺進去睡覺。

初冬的日頭照下今晨第一縷陽光,季連雲還在熟睡。

夢裡再次遇到劉溯,那人變成一隻“小狗”,聽話又可愛。自己說喝湯,他絕不遞筷子。

可惜……

不過大夢一場。現實最樂此不疲的事就是扇人巴掌!

一掌不醒,就再送一掌!

季連雲醒來時,劉溯已經清醒,從一個受委屈的小孩變成一隻被拋棄的小狗,控訴著離家出走的主人,“你為什麼不等我?”

季連雲揉了把亂七八糟的頭髮,頭痛,好好的做什麼同情心氾濫,現在好了吧?被堵到家門口了吧?來要老命了吧?

“這事先不提,”季連雲後發制人,“你為什麼弄成這副鬼樣子?”

劉溯很誠實地道:“救人,沒打過對方。”

季連雲詫異道:“你不是禁軍副統領,武功高強,還有你打不過的人?”

“她武功很好。”

“好,這個也暫且不提,”季連雲耐著性子,盤腿坐在床上,“那你救的人在哪兒?為什麼是你一個人在荒山野嶺?”

劉溯垂下目光,沒看季連雲,支支吾吾地道:“跑……跑了……”

季連雲呵呵笑兩聲,道:“所以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人家忘恩負義,扔下你,一個人跑路了?”

“嗯。”

季連雲一口氣差一點上不來,這個人是哪裡來的臉“嗯”的。

不嫌丟人嗎?

一個禁軍副統領,在爾虞我詐的朝堂混了十幾年,一點觀面識人的本事都沒有,他是怎麼安然活到現在的?

季連雲想罵都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他那淺薄的智商。

“好,這個咱們也暫且不提。”季連雲壓著莫名其妙、自己也不清楚哪裡來的怒火,“你不是禁軍副統領,為什麼會在雲清?”

劉溯抬眸,視線在空中相撞,冰冷的眸子變得柔和如水,“我和皇上請辭了。”

要命!

果真如此!

這個傻子!

為兩個虛無縹緲的字,毀掉一生前途,這不是傻子是什麼!

季連雲忍無可忍,跳下床,指著劉溯鼻樑,破口怒罵:“你腦子裡漲洪水了是吧!!!沖走一切,獨獨留下那點破事佔據大腦!!!為那不值一提的東西搭上自己一生前途!!!你他孃的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是禁軍副統領,皇上最信任的人,那他孃的是多少人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仕途終點!你就那麼輕輕鬆鬆地請辭一句帶過!!!!!!”

相對於季連雲氣得原地轉圈,劉溯則平靜很多,“我不在乎。”

“哼!”季連雲深呼吸,“你不在乎,你在乎什麼?你在乎……”

“我在乎你。”劉溯打斷氣急敗壞的怒罵,他不想聽人說教,“那夜之前,我從未想過能和你有什麼交集,吻你,是情難自控,也曾後悔沾染了你。後來,是你主動的,我有慾望,無法一而再、再而三抵擋住自己肖想已久的人主動送上來的糾纏。”

說著,他行下榻,抱住怒氣橫生的人,“連雲,我對你肖想已久,永遠無法對你做到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