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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要了命了,夢裡的人怎麼忽然跑到現實中來了?

季連雲瞪過去,“你再說一遍!”

宋修悄聲嘟囔:“本來就是嘛!”

季連雲:……,這嘟囔聲敢不敢再大一點點?是生怕被抱怨的人聽不到嗎???

短短一年,這傻子到底是怎麼從一個擅長察言觀色的大少爺,蛻變成一個無法無天的潑皮無賴的?

算了,夏蟲不可語冰,不要和傻子計較,這樣顯得自己也很傻子。

季連雲狂吃紅薯。

別說,烤紅薯就是比煮紅薯好吃得多。

兩個烤紅薯下肚,季連雲終於感覺出一點飽腹感,大發慈悲地把剩下的一個拋給宋修,“送你了。把你手帕給我。”

紅薯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宋修伸手穩穩接住,把自己的手帕揉成團拋過去,嘟囔道:“怎麼不用你自己的。”

這嘟囔聲太大,季連雲聽得一清二楚,他也不生氣,擦著手,非常認真且心安理得地解釋道:“懶得洗。”

宋修繼續嘟囔:“說得你自己的手帕好像自己洗一樣。”

“你也可以不洗,”季連雲擦乾淨手,把手帕拋過去,“我又沒有強迫你。”

宋修癟嘴,接住手帕隨手扔桌上,“那你給我銀子,我去買新的。”

季連雲眉眼彎彎,假笑道:“沒有。”

宋修:不做人的臭師父!

宋修惡狠狠地咬下一大口紅薯,目光憤恨地盯著自家不要臉的師父。

不要臉的師父很溫和的一笑,柔聲道:“趕緊吃,吃完看書,晚飯之前我檢查,錯一個,晚飯就要與你完美地擦肩而過了喲……”

語罷,季連雲蓋上蒲扇,繼續享受日光浴。

宋修:哼!……魔鬼師父,一會兒就在晚飯裡下巴豆!

當天晚上,宋修完美的與晚飯擦肩而過。他說到做到,在酸辣白菜裡下了巴豆,在自家師父吃晚飯的功夫,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看書,目光時不時挪向飯桌。

然而……

風捲雲湧的筷子自始至終也沒有落向酸辣白菜。

吃飽喝足,季連雲離開時拍了拍兩眼挫敗的宋修:“記得洗碗,傻子。”

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要飛,跑到關公面前耍大刀,自己哪兒筋搭錯了,收了這麼一個傻子為徒?

造孽啊!

“明天記得上山採藥,採回的藥材一一分類,做好標識,寫好功效,錯一個字,抄一百遍。”

為人師之後,季連雲“幡然醒悟”自家那心懷大義的師父所用的方法還是挺不錯的。

第二日,季連雲還在熟睡,一道驚呼炸響天際,“師父,師父,師父,你快醒醒,醒醒,醒醒……”

季連雲吵得腦袋痛,抓起枕頭砸過去,怒喝:“閉嘴!”

沒眼力勁的不孝徒!!!該砸!!!

“師父,我撿到一個病人。”

“撿到病人就自己治,學了一年,鬧著玩的!”季連雲翻了個身,拿被子將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

剛剛夢到劉溯了,再睡,不知道還能不能入夢。沒其他意思,他就是單純的想……

“傷得很重,我不敢下手。”

少年的聲音透過棉被清晰無誤地傳進季連雲的耳膜。

很好,完全無法入夢。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季連雲猛地掀了棉被,宋修適時遞上衣服。

季連雲:眼力勁總是用在最不合適宜的地方!!!

“人在哪兒?”季連雲粗暴地套上衣服。

“在我房間。”

季連雲揉了把臉,去往隔壁房間。

兩人房間一左一右,佈局大差不差。都只有簡單的木頭傢俱,並無過多裝飾。

別誤會,非不想,是沒錢。

窮!

季連雲睡眼惺忪地進屋,看見躺在床上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那點睡意蕩然無存,飛到九霄雲外野遊去了。

我去!

要了命了,夢裡的人怎麼忽然就躥出來了。

這個人瘦了更多,顴骨凹陷,耷拉在面上的肌膚變得蒼白失了血色,連雙唇也白如冬雪。一身黑衣破爛不堪,道道血痕遍佈整個前胸。

季連雲忍不住皺眉,這貨不是禁軍副統領嗎?怎會會受這麼重的傷?

“師父,怎麼了?”宋修見師父面色不善,小心詢問。

“沒事。”季連雲回神,“去打盆溫水過來。”

宋修不敢多言,聽話地去打熱水。

季連雲壓著驚駭給人診脈。

很好,脈象虛弱無力,若不是碰到宋修,雙腳已經跨進閻王殿了!

季連雲拿藥給人喂下,這藥是前段時間剛煉製成功的,能在一定的時間裡護住心脈,還沒人試過,誰曾想劉溯竟然第一個當了藥人。

時也,命也啊……

宋修送來溫水,季連雲把人趕出去,半跪在地,解開劉溯的衣襟。

血跡乾涸,凝固在衣服和肌膚之間,季連雲沾溼手指,暈開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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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徹底解開衣襟,所有傷口盡數暴露在外,大大小小十幾道劍痕,心臟、肺腑道道致命,沒死真是個奇蹟。

季連雲手指輕顫,傷到這種地步,他也沒有把握十成十能把人從閻王殿搶回來。

早知如此,自己方才還那麼小心翼翼幹什麼,純屬浪費時間。

一個多時辰的折騰,季連雲終於處理好所有傷口。

劉溯的脈象依舊虛弱。

“好好照顧他,我出去一趟。”

“是,師父。”宋修見自家師父面色不虞,不敢做妖。

家裡的藥材都是從山上採來的,並不齊全,那些藥也無法有效地治癒劉溯的傷。

得花銀子買藥材。

要了命了,本來就窮,買完藥,更窮了!

季連雲萬分不捨地給了銀子換藥。等那貨醒來,一定要讓他還!加倍還!

前提是……得醒來再說。

煩死了!怎麼就能受那麼重的傷呢?

返回家中,沒有絲毫意料之外的驚喜,劉溯還在昏迷。沒有一點點轉醒的跡象,脈象還是在閻王殿徘徊。

季連雲將買來的藥配好比例,交給宋修熬,自己坐在腳踏邊守著。

這貨肯定是多管閒事了。否則,以他禁軍副統領的實力,無仇無怨,誰能傷他如此之重?每一劍都是奔著性命去的。

傻子!

真是個傻子!!

不要命的傻子!!!

自己怎麼這麼命苦,遇到的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各個都是傻子!

季連雲看著面色蒼白的人,煩躁地擼了把頭髮。

煩死了,這貨還是在夢裡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