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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我是活死人

江別鶴主動直起身子,勾著祝卿安的脖子迫使他彎腰低頭。

抬頭吻上自已日思夜想的唇瓣,將所有的思念盡數傾瀉其中,如他記憶中一樣柔軟,溫熱。

江別鶴用盡全身力氣,用著最原始的渴望告訴祝卿安,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

祝卿安沒有掙扎,被壓抑了三年的慾望在這一刻迸發,他也勾纏著江別鶴,雖然略有生疏,但他們都能感受到彼此壓抑著的愛意。

感受到江別鶴的唇瓣向下移,祝卿安心裡驀地一慌,抓住了想要為非作歹的手。

看著江別鶴抬起瀰漫著淚意的眼睛,祝卿安被燙到似的移開了視線。

他艱難的握著江別鶴的手,慢慢移到了自已的面具上,摘下了自已的黑色面具。

這麼三年來,他鮮少戴上這個面具,他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換言之,若他們敢嫌棄他,那麼他也不會再選擇庇護他們。

祝卿安身上的每一道傷都是為了洛陽城的百姓,若不是祝家世代在此,若不是這是祝家的責任,是爹期望的樣子,祝卿安絕對會躲得遠遠的。

即便自已不主動摘下這個面具,江別鶴也會從別人口中聽到,想象到,倒不如他自已親自摘下。

隨著面具的摘下,江別鶴的瞳孔瞬間緊縮,他竟一時忘記了反應。

傷痕幾乎穿透整個臉頰,差一點眼睛也要沒有了,整個人瞬間顯得有些兇。

江別鶴卻覺得整顆心被猛地揪起來,整個人就像溺水的人,連呼吸都是奢望,就像被阻隔在了另一個空間,整個人都靜止了。

祝卿安見江別鶴呆滯的動作,低頭自嘲般的輕笑一聲,說不痛是假的,說不難過,不在意是假的。

他可以誰都不在乎,唯獨無法不在乎江別鶴。

哪怕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意料之中,卻依舊難免失望。

他轉身想走,想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環境,卻被江別鶴緊緊扯住。

在他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別鶴溫熱的唇便吻到了他的額頭上。

然後在祝卿安略微睜大的瞳孔中,沿著那道傷疤,一點點親吻下去,不放過任何角落。

虔誠而溫柔,沒有任何的情慾,滿滿的都是憐惜與愛意。

祝卿安沒有閉眼感受,他就睜著眼睛看著江別鶴舔舐過他的傷口,粗糙許多的面板,滿臉的珍重。

祝卿安心裡酸酸澀澀的,連帶著眼睛又酸澀起來,他用心感受著,用眼記錄著,將這一幕徹底記到心裡面,刻進骨子裡。

輕輕淺淺的親吻,比肉體的結合與歡愉讓兩個人獲得了更大的滿足感。

“我愛你,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愛你。你曾經告訴我,人是會變的,人的所謂細胞七年一更換,又是全新的人。

可是,我想告訴你,我愛的是過去的你,未來的你,更是當下的你。只要是你,只有你,才會讓我完整。”

江別鶴認真的,不容拒絕的捧著祝卿安的腦袋,強迫他們對視,溫柔又不失力道的告知祝卿安他的心。

向愛人讓步,說情話,互訴衷腸從來都是應該的,在祝卿安面前,他向來不願意隱瞞自已的愛意。

若是可以,他甚至都想挖出自已的心臟放到祝卿安的手裡,告訴他,江別鶴永遠愛祝卿安。

祝卿安被其中濃烈的情意裹纏,一縷縷燒進他的心裡。

他主動抓住江別鶴的手,探向他的心臟。

“江別鶴,若我是一個活死人呢?我的心臟沒有了,但我還活著,像是有心臟,但師傅說,我沒有。”

看著江別鶴詫異的眉眼,祝卿安莫名的傾訴慾望強烈,帶著一絲痛苦與扭曲的惡意。

他需要告訴江別鶴,那個純真的祝卿安消失了。

“當時,一個男人當面碰上了魔物,我擋在了他的面前。那個魔物遠不及我,我可以輕鬆解決。

可是,就在我即將一刀斃命的時候,那個我護在身後的男人,從背後朝著我的心臟捅了一刀。

我強撐著殺了那個魔物,轉身就把那個男人殺了。

後來我師傅救了我,我以為我要死了,但他說我不會,我成為了活死人。”

祝卿安陳述著一個故事,平靜又自然,真假摻半地告訴了江別鶴。

師傅的原話是:“為師以為你已死,沒有人沒了心臟還能活著。欲幫你收斂屍身,卻發現你脈搏仍然跳動,探詢之下,為師不得不承認,你沒有心臟,也因此撿回一條命。”

祝卿安知道,還是系統,還是系統,是那個他嘲諷過無數次的系統,救了他,給他立身之本。

卻也真的將他困在了這裡,連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