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祝卿安有些不耐煩,自己明明都懶得找江別鶴的問題了,他卻總是出現在自己面前。
“江別鶴,你他媽閒著沒事能別在我面前晃悠了嗎?‘
祝卿安本就看不明白書,整個人昏昏欲睡,要不是自家老爹強烈要求,他早就應該逍遙快活了。
他已經枯坐一上午,橫看豎看就是看不懂,每個姿勢都是坐牢,難受的要命。偏偏江別鶴老是晃悠,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看著自己開小差。
所有的怒火瞬間噴發而出,將所有的鬱結通通發洩到了江別鶴的身上。
江別鶴抿了抿唇,開口說道:”我可以教你,很簡單的。“
”老子他媽需要你教?你臭顯擺什麼啊?這他媽是我家,你是說我笨嗎?“
祝卿安直接炸了,直直瞪著江別鶴,連脊背都挺了起來,瞬間清醒,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他其實算得上從小就在江別鶴的陰影裡,畢竟誰沒有被別人家的小孩支配過呢?再加上他從小淘氣,上樹掏鳥蛋,下河捉魚更是家常便飯。
在連寫字都是歪歪扭扭的時候,江別鶴早已吟詩作對,穩重淡然面對眾人,一個成了全洛陽城都知曉的紈絝,另一個卻是聞名洛陽城的神童。
自己每當懶散度日的時候,自家老爹就會忍不住唸叨幾句,這倒罷了,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
畢竟原來上學十來年,上班被罵更是家常便飯,如果連這點能力與臉皮都沒有,那自己真是太窩囊了一些。
但偏偏看戲碎嘴子是每個地方都有的,要他說,洛陽城的人還是太閒,事情太少,才會閒著沒事八卦他。
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也沒有多少討厭江別鶴,畢竟世界上還是需要天才來承擔重任的,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而他就願意當沒能力被保護的人。
而之後看見他粉雕玉琢的樣子更是有了些許好感,但也僅僅一點點,很快便拋之腦後。
直到莫名其妙被江別鶴針對後,今日疏於功課被夫子打板子,當天就會傳出江別鶴被夫子誇獎,出聞名洛陽城的詩詞,自己回家也捱了一頓打。
自己開開心心在外面遊玩,從早浪到晚,恣意玩耍的時候,江別鶴在家苦讀的訊息就會傳出來,自己又挨一頓打。
有的時候他都覺得巧合的要命,後來他認真地覺得,江別鶴就是個晦氣玩意兒。
而一次充數的詩詞鑑賞中,一人出題“我欲提筆寫相思”,問下一句。
A:我若提筆寫相思,半生瘋癲半生痴,所念伊人難得見,唯有三更入夢時。
B:我欲提筆寫相思,相見何如不見時,安礙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
江別鶴:我若提筆寫相思,筆落紙上一點墨。思來繁華冰微霜。止於窗外梅花落。
滿座譁然,追捧之聲,讚歎之音不絕於耳,江別鶴一臉謙遜,但看向角落不為所動的人不免黑了臉。
祝卿安本就是充數的,他更不願意聽這些文縐縐的文字,哪怕周圍都是雜音,但整個人都閉上眼開始打瞌睡。
有人順著江別鶴的目光看過去,剛好看到撐著手臂睡著的祝卿安。
本就看不慣,直接笑著將其拋給了祝卿安,眼底滿是惡意,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經預料到祝卿安的囧樣。
祝卿安自然毫無知覺,依舊睡的甜美。
一邊的封雅頌將其戳醒,看著一臉迷茫的祝卿安,重新小聲說了一遍題目。
祝卿安自然很快就看出是專門給他難堪的,全洛陽城誰不知道他文化水平不高?
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臉上也掛上一絲放蕩不羈的笑容。
“哦,文盲啊?”
眾人瞬間憤懣,他們雖不勝大家,卻怎麼都要比祝卿安強太多,這話怎麼也輪不到他來說。
江別鶴也詫異地抬了一下眼眸,好奇地看向他。
“我欲提筆寫相思,橫豎撇點豎橫折,三個橫與豎橫折,橫豎橫點臥兩點。”
轉頭眾人一陣唏噓,滿臉一言難盡,全部沉默不言。
那一刻祝卿安看著滿座寂靜,心裡的想法居然是
“我可真是個大聰明,真是比亞瑟還擅長沉默,聒噪的鴨子瞬間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