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踱此時並沒有在大平號裡。
他被林霄扔出城,雖然僥倖落在了一個水泡裡撿回一條命,但對身體還是造成了一些損傷。
此時他在一個醫號裡看病。
大堂管事慌慌張張地跑來了:“二掌櫃的!不好了!有人要拆我們的大平號!”
韓踱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有人要拆咱們的大平號!”
“混賬!你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這樣的話你都敢說出來,罰你以後三天不許喝酒!”
“二掌櫃!我根本就沒喝酒,確實有人要拆大平號,而且已經開始拆了,我來的時候,二樓一根承重柱已經被他打斷了。”
“護店武士呢?”
“護店武士出去了,沒敢動手,對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底細。”
“趙二!你跟著去看看。”
趙二是大平號豢養的實力第二強武者,三星武師境,也就是武師後期境。
平時韓踱出門都是趙二跟隨保護,韓踱讓他打誰他就打誰,是韓踱最忠心的打手。
但是今天上午趙二卻沒有跟著韓踱出門去狐假虎威,原因是趙二昨晚去逛窯子起來晚了,沒有跟隨韓踱出門,就發生了韓踱被扔出城差點摔死的事件。
韓踱畢竟是趙二的衣食父母,韓踱有事兒就是他有事兒,所以他正在自責。
在聽聞韓踱出事兒後他雖然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但韓踱對他的態度卻有些冷淡,明顯是對他今天沒能保護自己不滿。
現在聽到主人釋出命令,趙二立刻煥發了青春。
這是個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堅決要讓主人滿意。
趙二拍著胸脯:“二掌櫃放心,我馬上就提著對方人頭來見。”
“我呸!我看死人頭幹什麼?多晦氣!直接拉城外埋了就得了。”
“是!我保證讓鬧事者死無葬身之地。”
趙二和大堂管事匆匆離去。
韓踱繼續按摩推拿,但心裡總有些彆扭,想想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也中止了醫治,坐馬車來到了大平號。
他剛到大平號樓下,就見一個人影從大平號二樓被飛了出來,吧唧一聲摔在馬路中央。
這個情景太熟悉了,他今天早晨就經歷過一次。
再仔細一看面前這人,更熟悉了。
趙二!
趙二被人從大平號二樓扔下來了。
趙二顯然沒有他的運氣。
雖然趙二被扔的高度和弧度與他早晨被扔的高度弧度有明顯的差距,但趙二倒黴就倒在這裡是城市石板路,且沒有水塘來減緩撞擊效果。
他是直接和硬地進行了硬著陸接觸。
趙二是三星武師境武者,身體硬度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而二樓的高度也並不算高,因此正常情況也不會發生什麼命案。
但趙二倒黴就倒黴在他是倒栽蔥被扔在石板路中央,腦袋把石板都砸碎了,還能有什麼好結果。
韓踱親眼看見趙二腦袋像被摔碎的西瓜一樣,這讓韓踱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他還在震驚之餘,轟隆一聲響,大平號的三樓倒塌下來,順勢又砸塌了一樓。
一陣煙塵瀰漫之後,大平號只剩下了一片廢墟。
完了!幾十年基業的大平號被毀於一旦。
“快報官!”韓踱歇斯底里地喊叫。
林霄摔死了趙二,拆了大平號之後並沒有在這裡停留,而是在大平號倒塌煙塵瀰漫之際離開了此地,一路向東出了城門。
出風嶺城東城門,轉向東北方向大約三里地的地方是一座小山包。
山包不高,但蔓延的面積不小,方圓有十餘里地大小。
這片小山脈中間有一個山溝,除了那條面東南的道路外,幾乎就是四面環山。
山溝裡駐紮了一支軍隊,這裡就是縣軍的大本營。
那輛馬車此時就停在山溝裡一個山洞洞口前。
在這個軍事基地的一棟建築裡,何崖、季勇、陳楚以及兩男兩女六個人正在望著天空。
天空中一塊黑厚的雲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從西北天空蔓延上來。
“這天怕是要下雨了,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場暴雨,這個時候不應該有暴雨呀。”何崖有些疑惑。
他在風嶺縣任職也有三四年了,每年春天都沒有風嶺縣都沒有下過大雨,只是到四月份的時候才會有零星小雨出現。
“我也是頭回在三月份看到這樣的天氣,不會是哪位仙人在做法,或者是海里的龍王來出遊了吧?我得出去佈置佈置,別到時候雨太大形成了山洪衝下來問題就嚴重了。”季勇說完就出了屋子。
他剛出屋子,雨就譁一聲下來了,勢如傾盆。
這雨下的連天扯地,片刻功夫就形成了雨霧。
“哪怕夏季連雨季也沒有這樣的大雨,這雨下的是真蹊蹺呀!”陳楚自言自語。
“咱們魚餌已經撒出去了,這麼大的雨魚會上鉤嗎?”何崖有些擔心地問陳楚。
“何縣令!魚就是上鉤他也不會大白天就來,今天晚上以及今後三天要重點防範,如果這三天他還沒出現怕就是不會來了。”
“如果他真的來了,咱們這些人能不能把他活捉?畢竟活捉可是比死屍更有價值。”
“活捉應該問題不大,這裡有我和季勇師兄的五百兵士,還有四大名捕助陣,活捉一個毛賊不是什麼問題,四大名捕!你們說是吧?”
“有陳仙長在此坐鎮自然沒有問題。”四大名捕裡一身白衣的青年說道。
季勇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回來了。
“握草!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雨,這天是漏了嗎!”季勇邊說話邊脫下蓑衣。
“季江軍!那些埋伏計程車兵情況怎麼樣?”何崖問道。
為了確保魚兒上鉤後十拿九穩地捉拿對方,縣軍裡的八成人都被集中在這裡。
“每人一件蓑衣,暫時還沒有問題,不過若是時間太長雨不停,他們就得撤退了,埋伏的地方說不定就淹了。”
“我說白天不會有事兒,何縣令不信,其實白天對方根本就不會來,白天來那不是傻子...嗯?”
陳楚的話未說完,眼睛就轉向這個山溝裡那個唯一的入口。
山溝的入口處,一人正穩步而來,似乎就是陳楚嘴裡的那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