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二十多歲的樣子,步履穩健,一步一步地走向入口。
“這個來人是誰?”陳楚問道。
“不認識!不是縣軍的人。”季勇第一個回答。
“也不是我們縣衙的人。”何崖也給出了一個答案。
林霄在藍灣鎮的時候用了面具,因此和何崖他們得到的畫像根本不是一個人,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來人就是他們嘴裡的大魚。
林霄來到山坳裡的入口,左右掃了一眼兩邊的山崖,嘴角抿過一絲笑容,然後毫不猶豫地跨進入口。
從天而降的暴雨在他頭頂三尺之處自動分流,沒有點滴落在他的身上。
把守山口的守衛手裡長槍咔一個交叉:“站住!什麼人?你是怎麼進來的?軍事重地,閒人免進!再前進一步,格殺勿論。”
林霄沒有搭理幾個守門的小兵,身形一閃人就越過守衛,出現在山溝裡的中心地帶。
向左看一眼那個停在洞穴口他留有記號的馬車,然後目光向前看向了那棟挨著巖壁的兩層建築。
季勇健步穩健地從建築裡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為何要闖我軍營?若是說不出個正當理由,格殺勿論。”
“我叫林霄,我來的目的很簡單,我要找一份多年前的卷宗,如果這裡有的話,我拿了就走,就這麼簡單。”
何崖陳楚等人有一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想不到這個叫林霄的人還真的來了。
只是這模樣怎麼和馮章提供的畫像不一樣啊!
何崖走出屋子站在屋前的臺階上。
“你就是林霄?”
“如假包換!”
“你的樣貌和我們得到的情報有明顯的差距,你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林霄微微一笑,伸手在臉上一抹,就顯出了他在藍灣鎮時的模樣。
“你說的該不會是這個樣子吧?那是我戴的面具,現在的我才是本來面目。”
“原來你就是林霄,你來得正好。”
何崖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縣令手諭,開始宣讀。
“逆賊林霄,於三月十八日中午時分,在藍灣鎮屠殺張海一門,屠殺張家一門四十六口,後於三月十九日夜間,又在藍灣鎮海防所屠殺朝廷軍人一百零一人,綜上所述,逆賊林霄犯下滔天大罪,按照南潯國曆法,該當死罪,逆賊!還不束手就擒!”
林霄斜著眼睛看著何崖:“你誰呀?這樣大言不慚就不怕風大騸了舌頭?”
“本人乃是風嶺縣縣令,是本地的父母官!”
“一個七品芝麻官,架子倒不小,我到這裡來可不是來束手就擒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何崖剛要發火的時候,陳楚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你就是林霄?挺年輕的嗎!可惜大好青春卻不學好,可嘆啊!”
“你又是誰?詩人?還是文學家?你不覺得大雨天說青春有些可笑嗎!”
“我叫陳楚,來自清涼山,這次也是為你而來,我們玉清峰的弟子潘迪也是死在你的手裡,你的給清涼山一個說法。”
“清涼山?清涼山想怎麼滴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沒有義務向你們解釋什麼,你們有什麼想法就儘管使出來,我接著就是。”
“哈哈!你倒是挺囂張的,說真的我以為你會晚上來,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就這麼來了,很出乎我的意料。”
“你以為什麼價值沒有,如果都按照你們以為,那我還混個屁,重複一句,我來的目的是要一份卷宗,如果有的話就交給我,沒有的話我轉身就走。”
“你還想走!”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也走到了前臺,一雙劍眉盯著林霄。
“不好意思!你又是誰呀?”
“白木!”
“對不起!不認識。”
“你不認識不奇怪,因為認識我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在牢獄裡。”
“原來是六扇門的人,你們是來抓我的?你們提前就在這裡等著我了?”
“是的!我們早就在這裡等著你自投羅網。”
林霄點點頭:“這麼說來你們這是佈下了一個局,就等著我願者上鉤,那這倆馬車就是誘餌,你們倒是能推斷出我想要什麼,也不簡單。”
人家在這裡佈下了天羅地網,林霄才不明白自己這是中了圈套,豈不成了白痴。
既然是布的局,那麼這馬車裡就算有卷宗,也肯定沒有他需要的東西。
“聰明!我們非常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那我們還是建議你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看來我今天是白來了一趟,馬車裡肯定沒有我需要的東西,不過我就這麼走了吧,感覺有點對不住自己,不如就問問這位縣令大人,十八年前黃沙島屠島事件的卷宗到底在不在風嶺縣?如果不在風嶺縣我馬上就走,你們是不是也省了些麻煩。”
何崖一聲冷哼:“你還想走?”
“為什麼不走?你覺得你們這幾頭爛蒜能攔住我?”
林霄這話可把在場的人氣得夠嗆。
“看過囂張的,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
“那是你們沒早遇見我,早遇見我的話,你們早就見過了,縣令大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一個逆賊竟然還趾高氣揚,季江軍!下面就交給你了,不管你用什麼手段要把逆賊留在這裡,活得不行死的也可以。”
“末將得令!”
季勇轉身手裡就出現了兩面令旗,令旗一揮,四面山崗上齊刷刷地站起了無數計程車兵。
每個士兵手裡都有一把搭上弩箭的強弩,弩箭的箭頭全部對準了林霄。
“兩手抱頭,雙膝跪地,如果有半點反抗,格殺勿論!”
林霄沒有搭理季勇的威脅,依然看著何崖。
“縣令大人!我最後問你一句,黃沙島的卷宗是在縣裡還是在別的地方?”
季勇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但對方依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不由怒從心頭起。
“既然你頑固不靈,負隅頑抗,那就接受律法的懲罰吧!放箭!”
季勇一聲令下,頓時箭如雨下,箭雨和暴雨混淆在一起,對著林霄傾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