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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敷藥

程逸安簡直驚呆了。

她對這位大哥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肚子上老大一個口子,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他是感覺不到疼麼?

還有心情在這裡跟她鬧,還刨坑玩兒?

程逸安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模範典型。

她生氣了,乾脆盤腿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看他能玩兒出什麼花來。

但顯然她低估了獸人的生存能力。

獸人的吻部在地上奮力挖掘著,刨出了一個小小的圓形的坑。

程逸安雖說生氣,但也按捺不住好奇,實在沒忍住伸著脖子往坑裡看了一眼。

那是什麼?

圓坑中央出現了一團紅色的東西,程逸安走過去蹲下,仔細看了看。

是一團紅色細長的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土壓著生長,枝葉都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一團草球的形狀。

程逸安伸手扯了扯,那枝葉柔韌富有彈性,被拉直了之後duang duang的又恢復了原狀。

“這有什麼意思麼?比找藥治你的傷還重要?”

程逸安不解,鬱悶的又用力扯了扯這草的葉子。

獸人斜了她一眼,腦袋用力把她往邊上拱了拱,嘴一張咬下一截葉子,嚼吧嚼吧嚥了下去。

這草是可以吃的?

程逸安狐疑的望著吃完了草葉子之後就躺著不再動彈的獸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耳朵。

瞧見耳朵尖因為她的騷擾而抖了兩下,這才放心了。

她是生怕獸人傷的太重腦袋也不清醒,萬一這草有毒,給他吃出什麼好歹來……

不過也許真的是她擔心過度了,不都說野獸生存能力極強,根本不是城市裡那些被人當寵物養的貓貓狗狗能比的麼?

彷彿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想,獸人吃下紅色的草休息了片刻後,又咬下了一大截草葉子,在嘴裡嚼了起來。

不過這回他沒有直接吃下去,而是艱難的撐起了上半身,頭低下去,把嘴裡嚼爛的草葉吐在了腹部的傷口上。

程逸安目不轉睛的看著。

獸人第二次把嚼爛的草葉敷在傷口上後,她也動手了。

她並不清楚這種紅色的草到底有什麼功效,但獸人可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他這麼做必然是有道理的。

程逸安依法炮製,扯了一截草葉子放進了嘴裡。

見她這樣動作,獸人腦袋放回了地上,一邊休息一邊看著她,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怎麼看她怎麼歡喜。

他猜到這個雌性是想要幫他治療傷口。

她可真是關心他呀。

獸人心裡舒坦,神情也更加柔和了,恰好這會兒太陽移到了天空正中,溫度升高,他乾脆又枕著程逸安的腿,閉上眼小憩。

這附近暫時沒有危險的氣息,所以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察覺到腿上多出來的重量,程逸安垂眸看了一眼。

明明是外形與狼相似的兇猛的野獸,又受了傷,可枕在她腿上,卻能安心的閉著眼入睡。

他哪裡來的安全感?就這麼信任她?

程逸安稍微低下了頭,認真的打量著獸人。

真的是與狼十分相似,和她在電視和動物園裡看到的外形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她倒是不知道有這種通體漆黑的狼,只有耳朵尖有一點白色。

嗯……還是和動物園裡的不一樣的。

獸人身上的野性,哪怕是他這會兒安心的閉著眼,可他周身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勢,連她都能感覺得到。

但程逸安又想起前些天在山洞裡,獸人纏著她不住的舔吮。

那會兒哪有什麼野性什麼威懾?簡直是個攆不走的癩皮狗一樣。

她臉上有些熱了。

“人家貓科動物都是拿蛇逗著玩兒,你怎麼連一條蛇都打不過啊,小笨蛋。”

程逸安用手在臉頰邊上扇風,欲蓋彌彰的埋怨著。

“不過,狼好像是犬科動物?不對,你到底是不是狼呢?唉……”

她伸手在獸人微微鼓起的眼眶附近摸了摸,惹得他一聲哼唧,耳朵不耐的抖了兩下。

程逸安眯起眼笑了笑,舌頭捋了捋嘴裡的草葉子。

咬下一口。

“……”

葉子被牙齒碾碎後,裡面的汁液頓時湧了出來。

程逸安著實沒想到,看起來小小細細的草葉子,竟然內裡有那麼多汁水!

而且,奇苦無比!

她“哇”的一聲把草吐在了手上,趴在地上另一隻手捂著喉嚨一陣乾嘔。

吐出來的汁水也是紅色的,血一樣的顏色。

吐了一陣,程逸安看著手上嚼得稀爛的草,臉都綠了。

這玩意咬碎了之後,那汁水的味道,比中藥還要難喝一萬倍!

她現在整條舌頭都麻了,口腔裡又苦又澀,胃裡更是忍不住的痙攣。

大哥真乃神獸!

程逸安想起獸人嚼這玩意兒淡定從容的樣子,在心底驚歎。

而獸人聽見程逸安乾嘔的動靜,也抬起了頭來看著她。

他有點驚訝於這個雌性對紅草這樣強烈的反應,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這個雌性體格如此強壯,面對危險如巨蛇來襲的時候卻沒有最基本的自保的本能,八成之前是生活在一個十分安逸的環境中。

既然安逸,也就不會受傷,也難怪她不習慣紅草的苦味。

但他先前觀察了她四天,也沒見有她的族類來找她。

難道……

獸人眸光一閃,看著程逸安的眼神越發的溫柔疼惜。

難道她也跟自己一樣,是被族群驅趕出來了嗎?

雖然雌性珍貴,一般的族群輕易不會驅趕雌性,但也不是沒有特殊情況。

不知道她是做錯了什麼才會被驅逐,不過既然命運之神讓他遇見了她,那以後就由他來守護這個雌性吧。

即便沒有族群,他孤身也能好好活了這些年,以後與她相伴,組建家庭,一定會更幸福的。

獸人這麼想著,心頭驀地湧上一股柔情。

他偏過腦袋,輕輕鬆鬆用舌頭捲走了程逸安手心裡的紅草。

程逸安低頭時,獸人已經再次撐著身體在自己敷藥。

她愣住,看見獸人敷完後躺在地上稍作休息,雖然他表面淡定,但身體的起伏騙不了人。

他傷的這麼重,這樣做肯定會牽動全身傷口,說不定會加劇傷勢惡化。

獸人以命救她,她怎麼能這點苦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