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臨堅持自已已經好多了,要回去休息,但方妨妨緊趕慢趕跑了出來,看陳臨跌跌撞撞的樣子還是請他在側臥休息。
也許是酒精的緣故,陳臨陷在床裡倒頭就睡,睡得很沉而且沒有什麼聲音。
一關上側臥,方妨妨踮起腳尖拉著降臨者就跑得遠遠的,壓低了聲音眨巴著眼睛看向自已大鬍子的降臨者。
“陳善人他他他他收到大漢集團發來的邀請函?!”
之前收到傳音她直接手柄一丟從沙發上滾了下來,現在原本口齒伶俐的她磕磕絆絆話都說不清。
“是,我看清楚了,確實是大漢集團發來的,不但拉攏陳臨還說邀請他帶整個太平發掘隊加入大漢集團。”
“開玩笑的吧?......”
方妨妨面色鐵青,僵硬的肌肉拉著嘴角上揚,試圖用笑容影響對方告訴自已一切都是惡作劇。
“是真的。不過好訊息是我剛剛和陳臨談話間,應該成功讓他對這些降臨者的大集團反感了,再溝通一下、陳臨他大機率不會接受大漢集團的邀請,”
“好、好......不對,他不接受是一回事,大漢那群人難道不會調查我們嗎?!要知道你們剛做過公民認證,面部資訊都收集上去了!”
“要爺說你們就是想太多!他們看得到咱們不早就來抓了?......”
長髮帶卷的另一個降臨者也搖搖晃晃從樓上下來,他不久前從溫泉裡出來,裹著浴袍、一手拎著冰啤酒罐一手刷著自已新買的手機,似乎沒有把方妨妨的緊張當回事。
“你想得倒輕鬆,你以為人人和你一樣心這麼大?大漢集團拉攏不了陳善人、來拉攏他手底下的人不是很合理的事情?或許現在就因為他們把我們當做小卒子,具體資訊也沒調查清楚,但哪天他們來興趣了,你們的證件照分分鐘送到你們那些老朋友桌上。”
方妨妨語氣越發嚴肅,倒是把她自已說得心驚肉跳,呼吸都不順暢起來、垂著腦袋癱倒在旁邊的沙發上。
和頭髮微卷的降臨者一同下樓的苗喵喵跳到方妨妨身上,有一搭沒一搭踩著她的肚子。
“哦對了,我還看到郵件裡說會有大漢集團的人員來,還會在釋出會上採訪和表彰陳臨。”
“什麼,他們那邊要來人?!你不早說!”
方妨妨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把苗喵喵嚇得飛起。意識到自已聲音太高的方妨妨下意識看了一眼陳臨睡著的側臥方向,連忙壓低了音量。
“退房,趕緊退房!不對陳善人還睡著。那我們現在就跑,房間等明天陳善人醒了再退就是!”
說著她就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起身,馬上就準備收拾行李。
“好訊息是他們確實派來了名頭不小的降臨者,但是是劉虞。老劉家的皇親國戚,不過沒見過我們。”
“你有病吧!說話大喘氣,哎呦嚇死我了......我要心臟病發了你也別想好過......真是的。”
“你自已不把話聽下去就插嘴,給我冷靜點,你現在這麼急有什麼用。”
她的降臨者從兜裡下意識拿出煙盒,在手心裡轉了一圈又塞了回去。
方妨妨吐出一口氣,她尖細的抱怨也多和嘟囔的氣音混合在一起,伸手拍著自已的胸脯緩了過來。伸手向拿著啤酒罐的降臨者勾了勾,示意他把還剩下的半罐遞給自已。
屬於苗喵喵的降臨者朝她笑了笑,刻意高高仰頭,張著大嘴誇張地把啤酒喝完了。
“那什麼劉虞不是有個兒子之前在宮裡當差?那小子剛開始還對咱們趾高氣揚的呢。”
“劉和?他不在郵件的來訪列表裡,畢竟對接一個普通人、派出一個以親民著稱的皇親國戚表彰一下,已經是劉協那邊認為最高規格的禮遇了吧?剩下的隨行人員我看了眼名單、也都是普通人。”
方妨妨正捏著苗喵喵的爪子,對不給自已酒喝的捲髮降臨者做出沒什麼用的威脅,聽聞兩人的討論便也加入其中。
“那來的人都不認識你們,我們要不要保險起見還是跑遠點。”
“不用,一方面這麼多媒體還有降臨者突然來了這個縣城,全城的戒嚴力度肯定會上升不少。另一方面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陳臨給我們做的氣息偽裝會維持多久,還是不要在摸清這個能力的機制前離開他太遠。你要是現在出了這個漢雲樓,期間有些什麼差錯,幾天後再要回來就更麻煩了。”
“可這也不解決我之前擔心的事兒啊!那群大漢的人不是早晚會把我們的資訊攤在臺面上,到時候一合計,好樣的新仇舊恨一起算。”
方妨妨拍打著靠墊,心煩意亂的她現在什麼道法都想不起來、更無法用這些本事安慰自已。
“當時我們找上陳臨,就是為了尋找靠山,他作為張角的依附者,在被大漢敵視這一件事情上和我們是統一戰線的。但他現在張角依附者的身份還未暴露,別人自然不知道他和大漢之間的恩怨,所以無論在政府還是大漢那裡他目前還是說得上話的。而這就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啊?什麼辦法?”
方妨妨朝自已的降臨者靠了過去,認真傾聽。
“我的辦法很簡單,我們就抓牢陳臨這個靠山,是時候把我們藏著掖著的事都說清楚了,讓他作為能說得上話的人幫我們想辦法解決。”
方妨妨張了張嘴,支吾了半天。
“那不就是沒辦法嗎!?全部交給陳善人,然後我們聽天由命?這算什麼辦法啊?!”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方妨妨像被戳破的球一樣癟了下來,搖搖頭。
“得了,你就早點祈禱陳臨快點醒來,然後想想怎麼把事情和他交代清楚。”
“怎麼就成我的事兒了!沒你這樣撂攤子的李稚然!你也得想啊!”
方妨妨忍不住朝自已的降臨者指名道姓抱怨起來。
“我已經想了這麼好的辦法了,是時候你自已動動腦子了。”
李傕無視了自已依附者的抱怨,坐在沙發上、朝還在刷著影片心裡完全不放事兒的另一個降臨者揚揚下巴。
“別看手機了,給我也拿罐酒來。”
對方頭也沒抬朝李傕比了箇中指。
“我也要——”
方妨妨趴在墊子上,晃著自已的雙腳。
“自已不會去拿嘛你們?什麼毛病?”
“哎呦我累得腿都軟了啦,等會兒還要動腦子想怎麼向陳善人坦白從寬呢!沒力氣了、沒力氣了!拜託了嘛~郭阿多你最好了~”
方妨妨捏著嗓子把那郭汜說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好罵罵咧咧上樓給兩人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