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楚晚霜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道歉!
譚知羽也配?
譚知羽眸光清冷,在她的注視下,拿過一旁的手機。
“喂,您好,110嗎?這裡有人故意買兇殺人,對方精神狀況正常,不是聾啞人……”
楚晚霜臉上出現了一絲皸裂。
譚知羽話還沒有說完,她就直接撲了過來,“譚知羽你這個賤人!”
聲音尖銳,隔著螢幕,對面的人也能清晰的聽見。
楚晚霜搶過她的手機,直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她面容有些扭曲的死死盯著她,她沒想到,譚知羽這個賤人居然敢報警。
雖然進去後也能輕易出來。
但剛剛才被阿宴警告過,她不敢再惹阿宴生氣。
“譚知羽,這事沒完!”楚晚霜怕真有人來,放下狠話後,不顧手背上的鮮血,拿著包,匆匆離開了。
門關了起來。
譚知羽躺在床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她撿起地上的手機,螢幕摔的有些碎了,但不影響使用,一點開螢幕,就看到醫院裡發來的催費資訊。
奶奶的藥不能停。
她把所有卡里的錢全部歸攏,一共三萬塊,索性還能撐幾天。
她起身,伸手扯緊身上的衣服。
她不能在待下去了,每待下去,都要多花一分奶奶的救命錢。
從前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大小姐,經過幾年,也清晰深刻的意識到,一分錢也能壓死人。
“譚小姐,你身體還不舒服,就要出院了嗎?”一旁經過的護士,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不由得擔憂的問。
譚知羽點了點頭,步伐更快了些。
剛一出院門,冷風就撲面而來。
譚知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是她嗎?”
“好像是她!”
“沒想到長的人模人樣的,居然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嗤,不就是佔著一張臉,想靠臉上位,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四周傳來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聲音,路上的行人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對著譚知羽指指點點。
譚知羽也發現了異常,她蹙了蹙眉,剛要加快步伐,就被幾個男人堵住了去路。
“讓開!”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冷冽的氣息,讓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愣了一瞬。
等回過神來後。
幾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有點脾氣,不過這樣的,在床上才帶勁。”
“小美人,我們兄弟幾個呢,做了點小生意,發了點小財,今天看上你,是你的服氣。”
“跟著我們兄弟幾個,給我們服侍好了,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跟著我們,總比去給人當三好吧!”
幾人說著,上下打量著她,目光猥瑣至極,讓人噁心。
譚知羽心裡有了猜測。
恐怕這又是楚晚霜的骯髒的手段。
她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半步,面色冷靜,看著幾人,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她肯定沒跟你們說,我剛剛已經報過警,她不但買兇殺人,現在還故意誣陷我的名譽。”
譚知羽看了幾人一眼,紅唇微微勾起,“現在,我要謝謝幾位,給我當證人。”
幾人看著她冷靜,不像說謊的模樣。
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了神。
“老大,怎麼辦?”一旁的幾人看向中間的黃牙光頭。
光頭死死的盯著她,滿是情\/欲的眼裡全是不甘。
他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走!”
幾人跑的很快。
譚知羽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時才發現,不知何時,手心裡全是冷汗。
四周打量的眼神還在繼續。
譚知羽加快了步伐。
手裡的餘額已經不足以支付她打車的費用。
初秋的天,帶著一絲涼意。
漸漸的,天都暗了下來。
風雨席捲而來,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不遠處。
雨簾深處。
一輛車淹沒在大雨裡。
“封總,要不我讓譚小姐上來?”助理看著一旁的封宴,猜不透他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問。
車裡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寂靜無聲,氣壓低沉。
封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背影身上。
暴雨如注,儘管隔得很遠,但他還是能清晰的看清她的身影。
譚知羽走的很急。
跌跌撞撞,跌了好幾次。
雨很大。
像極了他被她拋棄的那一晚,
封宴起伏的心漸漸冷了下來,他淡漠的收回視線,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助理打了一個冷顫,哆嗦了幾下嘴角,不敢再說話。
封宴身上的氣息太過於冷冽,猶如讓人一瞬間就墜落在冰窖裡,冰冷刺骨。
“多管閒事!”薄唇輕啟,淡漠至極。
車子徐徐向前開去,譚知羽的身影越來越小,逐漸消失。
譚知羽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終於回到家。
剛一開門,手腕被一拉,整個人直接被拽了進去。
猝不及防!
無錯書吧她心都懸了起來。
遭賊了?
“滾開!”
譚知羽怒吼一聲,腳上的動作不停,狠狠的往身後踹了過去。
封宴沒想到她會突然用力,她之前又學過幾年的跆拳道,腿上傳來一陣的刺痛。
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熟悉的聲音讓她一僵,也就這個空隙。
封宴把她翻轉一個面,她的背猛的貼在牆面上。
她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封宴!”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全身上下,都溼透了,細碎的頭髮貼在蒼白的臉上,她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封宴,你私闖民宅!”
封宴嗤笑了一聲,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摩擦著她的唇。
直到唇色變得深紅,他看著才順眼了很多。
“怎麼?”
“譚大小姐又想報警了?”
四目相對,他眼裡全是嘲諷。
白天的事,他都知道!
楚晚霜找人要毀掉自己,他不過是讓楚晚霜輕飄飄的跟自己說一句對不起!
而自己今天反擊報警,他就直接追到了這裡。
為楚晚霜出氣。
心臟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顯些讓她暈了過去。
譚知羽嚥了咽口水,厭惡的轉過頭,“封總權勢滔天,想捏死我猶如捏死一隻螞蟻。我只不過是悔恨,當初不該救你,如果不救你,我們譚家也不會遭受無妄之災,我爸媽也不會出車禍,封宴,你就是一個禍害。”
譚知羽低吼著,眼眶猩紅。
手指劃過,在她下巴留下了一道長長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