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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憑什麼我要給她讓路

譚知羽掙扎的太厲害,被男人狠狠甩了兩巴掌。

力道太大,她很快就沒了反抗的力道。

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譚知羽連抵抗的力氣都消失了。

“砰——”

倉儲的門被種種踹了一腳,原本熄滅的燈也在一剎全部亮起。

譚知羽緩緩睜開朦朧的淚眼。

高挺的身影從遠處急急衝過來,頭頂的上光纖太亮,她一時竟被刺的掉出眼淚。

瞧見被人扯開衣服、破碎在地的譚知羽,封宴眼底瞬間席捲起狂風暴雨。

一腳踹在這男人身上。

男人摔在地上,嘴裡還在罵著髒話。

封宴迅速扯下外套披在譚知羽身上。

瞧見她臉上的紅腫和一條不長的傷痕,男人目光陰沉如山雨欲來。

轉身,扯住那男人的衣領,一拳又一圈的砸下去。

眼底逐漸深處駭人的猩紅。

直到血漬從那個男人嘴裡濺出來,譚知羽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艱難的出聲。

“封宴,別打了,他會死的。”

聲線沙啞,帶著一絲哭腔。

直到譚知羽溫熱的掌心落在他手臂上,封宴才停下。

像是才回過神來似的。

眼底的猩紅也在慢慢散去。

封宴緊繃著臉龐,沒說話,將譚知羽從地上打橫抱起。

一如七年前那樣輕柔。

靠在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膛上,一滴淚從譚知羽眼尾滾落。

她始終把腦袋埋在男人懷裡,因而沒有看到封宴出去以後,等在外面的楚晚霜。

楚晚霜一愣,上前想要說話,封宴卻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把裡面的人處理好,別讓我知道他以後還能逍遙自在。”

嗓音低沉發啞,透著不容置喙的凜冽。

一旁的助理臉色蒼白,立即應下。

去醫院的路上,封宴都開的很快。

譚知羽一直渾渾噩噩,昏睡中腦子裡的場景光怪陸離,被侵犯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侵襲著她的神經。

等她再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頭頂是純白的天花板,鼻尖縈繞著分明的消毒水味。

譚知羽轉動眼睛,沒看見別人,她剛想起來,病房門被人推開。

是封宴。

男人手裡拿著很多食物。

看過去,全是她愛吃的。

有一瞬間,譚知羽覺得自己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候她被楚晚霜欺負,從樓梯上滾下來,被送進醫院,封宴每天都會過來看她。

每次給她帶的都是她喜歡吃的。

那段時間一度成為她最幸福的時光。

愣神之際,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不自覺的輕柔。

“自己隨便挑一個吃。”

話說的沒什麼溫度。

封宴將東西放在桌上,替她墊好枕頭。

譚知羽臉色蒼白,臉頰上的血痕就顯得更加分明。

拿過最近的水晶蝦餃,她小口小口的吃,心裡莫名湧起難言的委屈,捏著勺子的手用力收緊。

逼迫自己不要掉眼淚。

“找不到我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封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眉頭擰起兩分。

如果他再晚去一點,她所受的傷害就無可挽回了。

譚知羽沒說話,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塞,直到兩邊的腮幫子鼓起再也塞不進,她才放下筷子。

嘴裡的空間全被佔據,她連咀嚼都費勁。

還未嚼碎的水晶蝦餃梗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譚知羽噎的難受,忍不住全部吐了出來。

眼淚砸在垃圾桶邊緣,嗆的難受。

封宴下意識伸手,卻在即將觸碰到人時頓住,趁她抬頭之前,收了回來。

“沒人跟你搶。”

他聲音依舊低低沉沉,沒什麼情緒起伏。

譚知羽擦了下嘴,重新坐回去。

“多謝封總救命。”

她嗓子依舊是啞的,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空洞。

封宴的胸口莫名淤堵。

“不必謝我,東幢是我封氏的倉儲,你在裡面如果出了事,只會連累封氏,我救你也是為了封氏。”

“我知道。”

譚知羽應得很快,靠在枕頭上,她沒再看他。

窗外夜色寥寥。

譚知羽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事情我會查清楚,給你也是給封氏一個交代。”

話落,封宴心情堵得厲害,眉頭微擰,快速的離開。

病房門關上的剎那,譚知羽才緩緩偏頭。

身邊已經沒了封宴的身影。

酸楚複雜的情緒一湧而上,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譚知羽將腦袋埋在被子裡,緊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

封宴回到公司就拎著助理逼問,助理招架不住,將事實一一托出。

得知是楚晚霜的意思,他眉眼間浮起陰霾。

找到人,他扯了扯領帶,眼底有些不耐。

沒說話,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楚晚霜心底有些拿不準,故作不解懵懂的盯著他,“阿宴,你叫我來是什麼事啊?”

男人眼眸漆黑深邃,如黏膩的沼澤般危險。

“誰讓你這麼幹的?”

低沉危險,透著陰沉。

楚晚霜眼底拂過一絲慌意,聘聘婷婷的走到男人面前,伸手去搭封宴的胳膊,“阿宴,我真的不知道——”

話音未落,封宴反手擰住她手腕。

還未說話,楚晚霜便蹙著眉頭,眉眼間楚楚可憐:“疼,阿宴你怎麼了,我是不是哪裡讓你不高興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你還會害怕?”

封宴逼近楚晚霜,冷冽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她。

“買通我的助理,安排人對譚知羽施暴侵\/犯,你哪裡會害怕?”

聲音不重,卻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無盡的寒意蔓延在楚晚霜的後背,她沒見過泛著這等怒意的封宴,心臟一顫,一秒後,眼淚直接滾落而出。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才會這麼做,我害怕失去你,這也有錯嗎!”

她聲音顫抖,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要毀了她?”

封宴臉色越發陰沉可怖,一雙眼像是要將人穿透。

楚晚霜哭著就笑起來,“阿宴,你忘了她曾經怎麼對你的嗎?是你口口聲聲手不會再在乎她,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我在你身邊待了五年,無名無分,她一回來,我就要讓路,你覺得我會甘心嗎?”

楚晚霜盯著這張臉,眼裡是尖銳的笑意。

如果五年前不是他主動救了她,她又怎會死心塌地愛他這麼久?

封宴狹長的眼眸眯起半分,聲音凜冽。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給不了你名分,我允許你待在我身邊的原因你自己忘了是嗎?如果不是你父親託孤,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男人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像是要講她的手腕給捏碎一般。

“你父親的恩我該償還,可如果你再使出什麼手段,我也可以扶持楚家的旁支。”

威懾力十足。

楚晚霜如同被抽去主心骨一般,臉色慘白。

鬆開她的手,封宴目光冰冷。

“你自己做的事後果自己承擔,道歉是第一步,我沒有多餘的耐心跟你耗。”

說完,封宴抬腳就走。

沒有半分猶豫。

楚晚霜雙手撐在桌子上,眼裡的恨意逐漸凝聚。

那又怎樣。

她還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封宴有屬於她的第一個五年,就會有第二個。

深吸了口氣,楚晚霜摸出手機,翻找到一個陌生號碼。

-

次日。

譚知羽剛醒就聽見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來人是楚晚霜。

不用細想,譚知羽也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

手段一次比一次卑劣。

譚知羽不想見她,視線清冷,語調淡淡:“這裡不歡迎你。”

楚晚霜勾唇一笑,將打扮精緻的波浪卷撥到耳後,露出有些時日的吻痕。

“歡不歡迎你說了不算,阿宴讓我來的。”

她笑容明媚,自顧自的坐下,將帶來的東西放在櫃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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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命大成這樣,我聽說,只差一點,你就毀了。”

風輕雲淡。

譚知羽只覺得噁心。

“所以呢,來看我笑話?”

她抬起清冽的視線,眼眸裡沒有半分溫度,“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作為這麼多年的死對頭,譚知羽自然知道說什麼能直擊人心。

“你應該知道是封宴救得我,是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麼也不能做,還要被迫來這兒看我,憋屈又辦法反抗難受的要命?”

譚知羽扯了扯唇角,眼底的嘲弄一覽無遺。

楚晚霜眯了下眼,卻笑著朝她走近。

“那又如何?”

她端起桌上一杯滾燙的開水往她的方向挪移,“你可不是曾經的大小姐了,我對付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只要我想,你永遠別想靠近封宴。”

幾乎是眨眼間,那隻杯子忽的朝楚晚霜的手背傾倒。

轉瞬,杯子砸落在地。

她沒骨頭似的往地上一倒,手心正好紮在玻璃渣上,鮮血淋漓。

譚知羽眉頭一緊,立刻看向病房門。

然而卻沒人走進來。

楚晚霜的眼淚一瞬掉下來,萬分可憐,“我知道你討厭我,不願接受我的好意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是你先拋棄了阿宴,就因為我在他身邊,你就要想方設法的將我趕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