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麼會來酒店找我？”
“印鈔機的5個未接來電。”
“呃，你都看到了……”這時的陳菲飛，巴不得地上有個地縫可以馬上鑽進去。
“你喝得爛醉如泥，手機都掉在了地上。”焱驀然側頭看了她一眼，漆黑如墨的眼底彷彿要把她吞噬一般，“要不是我來得及時，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你和你那些同事們很熟嗎？對我倒是提防得緊。”
之後發生的劇情就是他趕到時，正好看到有人扶著她，他就直接把她帶走了。
“作為酬謝，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頓飯？”
“你想吃什麼？”
“隨便。”
“那我就請你去聖蒂雅酒店吃飯吧，那邊的環境和菜色都很好。”
“不去，去自己家吃飯有什麼意思。”
“原來那也是你家的產業。”
言語間，手機又是響個不停。
“我真得走了，公司有個晨會，要去交初稿，還要跟編輯討論下後續簽約的事情。別送我了。”
偌大的辦公樓，不同於以往的嘈雜，今天格外安靜。每個人都乖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就連平時不太露臉的素以拖稿而人盡皆知的那幾個“老賴”也都到齊了。
氣氛都凝結了。
“過會公司的大Boss要來，你們今天儘量都把初稿給交了，好歹讓人老闆看到你們是在認真工作。”
微信群裡都炸開鍋了。
“陳菲飛，你先去大老闆的辦公室等他，他約你私聊。”張小雨發來訊息。
“他有透露是什麼事情嗎？”
“這哪裡知道，大老闆做事一直都是這個風格，不到最後一刻，你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是福是禍，你去了才知道。”
陳菲飛悻悻然去了老闆辦公室，過了沒多久，門被推開了。
“你就是陳菲飛是吧。”
“對，顧總找我有什麼事情？”
她的腦海裡飛快閃過顧有聲單獨找自己談話的各種可能性。自己平時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碼字的，所以除了跟自己對接的編輯，公司裡其他人幾乎都不認識，而且合同是跟作品簽約，所以很大程度上已經排除了跟公司的勞務糾紛。而他這樣的大老闆平時也幾乎不會親自來公司，自己甚至都是第一次見到他本人，所以也不可能存在個人得罪他的情況。自己在業內也就是算小有名氣，比起一般的作家，多了一些作品被翻拍陳成影視劇的機會，但這種翻拍的版權問題也只需編輯邀約來公司面談就可以了，他本人怎麼可能親自來談這種事情？
所以到底會是什麼事情？
“你別緊張，其實……”顧有聲看她神色凝重，躊躇著，似乎也是難以啟齒，“說出來可能你會很意外，昨晚的作家聯誼會，你有到場吧？你記不記得坐在你身旁的那個男孩子？”
“哦，我有印象，他叫顧翊。”
“是這樣的，其實他是我的兒子。當然，公司裡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所以，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我知道你甚至會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我兒子一直都很欣賞你，從你上部作品的簽名發售會開始，他就一直很注意你。因為沒有什麼機會可以看到你，所以昨晚的作家聯誼會也是他的主意，甚至再往前推，我們公司給你的邀約，也是我兒子的意思。”
她想起來了，這就能解釋為什麼這裡給她的稿酬比外面高出3倍的原因了。最初給她邀約的好幾家網文公司裡，唯獨只有這家給的報價特別多，當時自己也沒細想，就選了現在的這家公司。這麼一來，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所以您想讓我做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你是否考慮以個人跟我們公司簽約呢？”
“這跟我與公司籤什麼形式的合同有什麼關係？”
“當然，我們給到簽約作家的報酬會更高，這一點你放心，而且我保證給到你的酬勞會比起公司裡其他簽約作家的更高。”
“謝謝顧總的厚愛，但是我不想透過這種特殊優待來賺錢。”
“你別誤會，這也並不是是那麼搞特殊，只是因為簽約作家的出勤次數會更多一些，這樣一來，你跟我兒子的見面時間也會更多一些。年輕人嘛，總是多接觸了才會彼此更瞭解。不管你們成不成，你也就當作多一個朋友，這也是一個父親能在兒子的人生道路上盡最大能力可做的。”
“看得出您是一位好父親，但我也有我自己的處事方式。謝謝您，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出去了，我跟張小雨編輯還有一些事情要談。”
顧有聲頓時收斂了笑意，眉峰凝起，眸光深不可測。
陳菲飛也顧不上其他，快步衝出了辦公室。
剛回到工位，微信群裡又是對她輪番逼供。
無錯書吧“陳菲飛，顧總找你到底什麼事情啊？”
“是啊，你快說說。”
她能說什麼？只能揶揄是因為昨晚自己先行一步的事情而被問責。
“不是，他一個大老闆怎麼還有閒工夫管這種事情？還因為這個特意把你叫到辦公室教訓一番的嗎？”
“是啊，他就很生氣啊。”她接著忽悠。
“不過，說到這個，昨天那個大帥哥是誰啊？他真的好帥，就一把把你抱起帶走了。”
昨晚居然還有人沒有喝醉？
“我是編輯組新來的助理實習生。”
哦，難怪她都沒什麼印象。
“對啊，他是你男朋友嗎？”
她都不知道這個5人工作組裡居然全都是吃瓜群眾。
“不是啦，就普通朋友。”
“還不好意思承認，普通朋友還能把你公主抱啊？嘖嘖。”
“好啦，閒聊到此結束，趕緊工作吧。”她快速敲下鍵盤，看來跟張小雨談完初稿和簽約的事情，自己還是趕緊回家得好，免得一會看到顧翊尷尬。
可往往現實總與希望背道而行，越是不期望來的，越是來得快。
顧翊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陳菲飛剛和張小雨談完，從會議室走出來，迎面就碰到了他。
“早啊。”她和他打完招呼就一路快步，心裡默默祈禱他不要叫住自己。
“你現在方便嗎？可以稍微和我聊會嗎？”顧翊在背後突然發話。
“有什麼事情嗎？”她佯裝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