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晚上,一年到頭不見發朋友圈的周時祺連發了三條。
剛好是放月假,大家閒得慌,一看都不淡定了。
尤其是那個許黎歌彈唱《分分秒秒》的那個影片,底下炸開了鍋。
付朝:你們還真給我演上了?!這跟我刷影片破防有什麼區別?
紀斯羽:這把確實讓你裝上了,我沒話說。
秋韻:哥,又幸福了呢。
周彬:你覺得我這還能開開心心地祝你生日快樂嗎?
“你這女朋友到底朝哪個方向拜來的?!你說啊!!你說啊!!!!!”
“我天,黎歌穿這身也太白月光了吧,這不把你迷得死死的。”
無錯書吧“這樣的女朋友再找不到第二個吧,要分了你豈不是會哭死。”
“不多說了,還是祝99。”
周時祺一條條評論看過去,嘴角就沒落下來過。
他都沒回復,只撿了那條“要分了你豈不是會哭死”的評論,冷漠地回覆道:滾,不會分。
等到放假回來那天,周時祺一進教室就被圍住了。
一群男生在那鬼哭狼嚎。
“哎呦,還捨得來上學啊,這兩天開心死了吧。”
“真不誇張,我那天晚上看完他朋友圈後嫉妒得睡不著覺。”
“我真破防了,你不把放假的卷子給我抄一下我真會哭。”
周時祺把他們的手拍開,笑罵道:“滾,別借題發揮。”
付朝從門口擠進來,“你們在這幹嘛呢?”
看到正中心的周時祺,會心一笑,“哦,咱壽星迴來了是吧,放假玩得爽吧。”
周時祺懶得搭理他,看到他拿了幾張列印表,順口問:“這是什麼?”
“這個啊。”付朝揚了揚手裡的表,對著教室裡的人大聲喊道:“元旦晚會要徵集節目了啊,有意向的趕緊跟我說。”
三中的元旦晚會不只是走個形式,是真真正正用心去辦了的。
而很貼心的是,每年的元旦晚會主角基本都是高三。
在晚會前,也會有高一高二的同學向學長學姐送上祝福的環節。
付朝大聲說:“照例啊,高三每個班至少兩個節目,現在我們是高三了,最後一次,大家積極點。”
看熱鬧誰都喜歡,但要自已去成為那個熱鬧,大家又很猶豫。
突然不知是誰大聲笑了起來,全班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趙競笑了好一陣,“沒,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我們高一的時候林陽去臺上表演的朗誦。”
舊事一被提起,頓時鬨堂大笑。
“哦,我想起來了,那首詩還是周時祺寫的。”
“哈哈哈,還是首情詩!我當時老替他尷尬了,我全程低著頭聽完的。”
“還說還說,到時候周時祺又生氣了,你們是忘了林陽花了多大功夫才哄好的是吧。”
林陽開始隔得遠,沒聽清,這下百米衝刺過來,“哎呀,別說了,看熱鬧算你們的,周哥打我的時候沒看你們攔一下。”
“哈哈哈哈哈,你當時怎麼這麼勇啊?”
“嘿嘿,那自然是誰上的臺誰捱打。”
林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滾,還不是周彬坑我,不然我能幹出這麼丟人的事嗎?”
周時祺清咳了兩聲,“行了,都別說了啊,不準再提。”
這時正好許黎歌和秋韻從門口走進來,秋韻耳尖地問了句,“不準再提什麼?”
許黎歌也眨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們。
有人不嫌熱鬧大似的說了句:“說林陽上次在臺上念周時祺寫的情詩呢。”
許黎歌立馬精神了,“什麼情詩?寫給誰的?”
眾人立馬目目相覷,嘴角都憋不住笑。
“這就不知道了哈,都高一的事了。”
“這我們真不知道,黎歌你可得要他好好交代。”
秋韻也大概想起來是怎麼回事,“服了,你們亂暗示什麼啊,周時祺除了寫給阿黎還能寫給誰?”
林陽順嘴問了句:“黎歌不是今年才轉來麼?”
“你懂什麼?”秋韻瞪了他一眼,“人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一起長大的。”
“哦~”
眾人頓時明白了。
難怪一向只盯著排名的周時祺突然談起了戀愛,原來是青梅竹馬啊。
許黎歌沒管這些,還是執著問他們:“什麼情詩?”
周時祺有點郝然,想拉她走,“沒什麼情詩,他們鬧著玩的。”
這一說大家可就起勁了。
林陽立馬就說:“那要不是你自已酸兮兮地發出來,周彬能拿這件事坑我嗎?”
“那不是情詩是什麼?寫得那麼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吧。”
“對啊,黎歌,你別聽他狡辯,那首詩明明白白就是情詩。”
許黎歌抿了下嘴,“是發在哪了?”
旁邊一個女生回憶了下,“好像是發在QQ空間,但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哦,對,林陽去臺上唸完後,那首詩就看不到了,不知道是他刪了還是鎖了。”
許黎歌轉頭看了他一眼,周時祺已經放棄了,無奈地站在那聽他們胡說八道。
她輕聲問:“你能給我看看嗎?”
周時祺目光遊離,“我刪掉了,沒有了。”
許黎歌內心一陣失望,但她沒有追問。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刪了,他不願意就算了。
她又看向林陽,問道:“那首詩的名字你還記得嗎?”
林陽斬釘截鐵,“記得啊,叫《黎明來信》。”
他搖頭晃腦,“別說,名字還是取得挺高階的。”
許黎歌心裡悄悄泛起一點甜,確實是寫給她的。
兩人回到座位後,許黎歌不死心,“真的不能給我看嗎?”
周時祺堅持,“還是別看了,那時候還小,寫得不好,你看他們都笑我。”
“我不笑你,真的。”許黎歌舉著三根手指發誓,“笑你是小狗。”
周時祺依舊搖頭,“我真的刪掉了。”
許黎歌喪氣地趴在桌子上,“你怎麼這樣啊,上次問你的詩是什麼意思也不說,現在明明是寫給我的詩,也不給我看。”
周時祺轉開話題,“上次是哪次?”
許黎歌氣鼓鼓地看著他,“就是我們騎馬的那次啊,我問你的自由是什麼?你死活都不告訴我。”
“哦,那次啊。”周時祺拖長了調子,“那我現在告訴你行不行。”
許黎歌立馬被吸引了,“那你說。”
周時祺撐著下巴看著她,語氣有點慵懶,同時又帶著點不容忽視的意味。
“我的自由就是,思念你。”
“啊?”
他吐字很輕,後面的幾個字許黎歌聽得模糊。
她湊近,急切道:“你再說一遍。”
周時祺輕笑了聲,嘴唇貼在她的耳邊。
“我說,思念你就是我的自由。”
溫熱的氣息圍繞在她的耳廓,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她退開摸了摸自已的耳朵,“我有點不太明白。”
這次周時祺沒遲疑,而是直接說:“在你沒回來前,我每天,每分每秒都是計劃好的,應該完成什麼樣的任務,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成績。”
“並不是說我那時候不自由,而是在過於機械化的生活裡,我常常會忘記那種生命感。”
“但在思念你的時候,心臟跳動的每一下都彷彿有實質的意義,我才能重新感知我自已。”
周時祺輕撫了下她的眼睛,“我在想你的時候,才能找到我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