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周時祺都沒反應,許黎歌腰都酸了。
她直起身,湊到他面前求誇,“我寫得好不好?”
周時祺沉默了會,才把她抱到腿上坐著,“怎麼想許這個願?”
許黎歌不高興,“你覺得我不該許這個願?”
“沒有。”周時祺輕拍著她的背,聲音也輕,“只是覺得你今年有點累,又是轉學,又是高三,怎麼會想要像今年一樣呢?”
“不,今年很好。”許黎歌反駁,“因為我的目標都達成了。”
她看著周時祺,很認真,“參加榮慶賽並且拿獎、轉學、和你在一起,這就是我今年想要完成的目標。”
許黎歌把頭搭在他肩上,“我都完成了,今年怎麼會不好呢?”
周時祺嘆了口氣,“好吧,你滿意就好。”
“滿意啊,特別滿意!”許黎歌抱著他晃,“自從再見到你後,所有的事情我都很滿意。”
她眼睛莫名的亮,“哥哥說不定是我的福星!”
周時祺也笑,清朗的眉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溫情。
突然,許黎歌歉意地笑了下,“就是害你失憶了,這個我不太滿意。”
周時祺拍了下她亂晃的腿:“不滿意嗎?可我很滿意。”
他難得有點郝然,“雖然有點傻,但那段時間我很開心,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
許黎歌大笑:“其實也不傻,又帥又萌,是我最可愛的哥哥。”
周時祺無奈,抱緊了點,“好了,別亂動,要摔下去了。”
許黎歌聞言不再動了,乖乖坐在他腿上。
兩人靠得極近,她心裡一動,“福星哥哥,我現在有個願望。”
周時祺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但還是問:“什麼願望?”
“包實現的嗎?”
他嘴角笑意壓都壓不住,“正經願望的話,可以考慮一下。”
“可正經了。”許黎歌摟緊他脖子,鼻息都在交纏,偏偏她笑得像天使,“我想接個吻。”
周時祺只看著她笑,沒答應,也沒拒絕。
許黎歌自食其力,低下頭去碰他的嘴唇,但沒想到周時祺最後一刻把頭扭開了。
她震驚:“你躲我?”
周時祺笑,“剛剛姑父可跟我發訊息了,要我老老實實的。”
“……不是,我爸不是這個意思。”許黎歌無語,“他是之前看到你和那個誰在說話,才胡思亂想的。”
周時祺聳了下肩,“我知道啊,但姑父的話我也不能不聽,我還是老實點吧。”
許黎歌哽得說不出話,氣笑,開始放狠話,“好,不准我親是吧,那以後也別親了。”
她破罐子破摔,站起身就想走。
步子還沒邁出去,又被人拉回去,重新跌回他懷裡,還被堵住了嘴。
“不……我不……唔”,許黎歌推開他,大喘口氣,“我、我現在不想親了。”
“真的?”周時祺拇指壓著她的嘴唇,湊近,那雙眼睛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許黎歌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唾沫,頑強抵抗,“就是不想親。”
“是嗎?”周時祺輕聲一笑,頭拐了個彎吻上她的耳垂。
許黎歌左耳朵立馬就發熱了,突然,她渾身一激靈,“你舔我幹嘛?!”
周時祺把頭靠在她肩上,懶懶地笑,猶如小提琴一般的嗓音刮過許黎歌的每一根神經。
她彷彿那個在女兒國國王面前的唐僧,閉著眼都坐立難安。
周時祺猶嫌不夠,還在她耳邊吹氣,“親不親?”
“你、你現在不是我的福星了。”許黎歌氣得大喊,“你就是個狐狸精!”
“嗯哼。”周時祺眼神都像帶鉤子,“那親不親?”
“不……唔……”她話還沒說完,又被他重新堵住嘴。
周時祺像是要把她親到服氣,一進一退絲毫不留情,瞬息之間,許黎歌就丟盔棄甲了。
許黎歌本來推他的手懶懶垂著,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周時祺掌著她後腦勺的手和唇舌交纏的口腔。
“你們在吵什麼……臥槽!你們!”秋韻呆在門口。
周時祺不悅地抬眼望過去,把許黎歌扣在懷裡,“幹嘛?”
秋韻回過神,“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倆在房間……不知道關門啊!”
他比剛才的許黎歌還無賴,“忘了,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秋韻翻了個白眼,“怎麼,需要給你全國直播嗎?!”
無語得她轉身都快出殘影,還貼心地“砰”的一聲巨響把門給他們關上。
周時祺拍拍她的背,“走了,沒事了。”
許黎歌死都不肯抬頭,聲音悶悶的,“以後我真不親了,我要有陰影了。”
“你索吻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害羞?”
“我!我沒索吻……我……”,許黎歌猛地抬頭,支支吾吾反駁不了一點,煩死,“還不是你勾引我!”
周時祺忍著笑,“好,我勾引你。”
許黎歌氣得臉紅,又罵了句:“狐狸精!”
周時祺給她順氣,“好好好,彆氣了,我是狐狸精。”
等到兩人下樓,秋韻和紀斯羽坐在樓下的沙發上一路目光譴責。
紀斯羽笑裡藏刀,“這青天白日的,某些人啊……”
周時祺無所謂似的,“你羨慕也沒用,畢竟你沒身份。”
紀斯羽一口老血梗在心口,看向他的眼神都帶刀子。
許黎歌趕忙出來打圓場,“阿韻,你們有什麼想玩的嗎?”
秋韻撇了下嘴,“本來是想喊你們去花園裡拍照的,誰知道……”
“拍照啊,那走吧。”許黎歌立馬答應,拉著秋韻就往後花園走。
秋韻都跟不上她的速度,“好啦,你慢點,我不會羞你的啦。”
許黎歌抿著嘴笑,“看花看花,別說我了。”
她們一路到了後花園,推開那扇門,夾雜著花香的潮熱的風撲面而來。
“哇,從房間裡看就已經很絕了,沒想到湊近了更好看!”
秋韻拉著她走去花園中,穿梭在繽紛流英中。
此時正是黃昏,一天來到了末尾,晚風開始驅散燥熱,霞雲染亮了半邊天。
紀斯羽拿著個單反,和周時祺走在後面。
“阿羽,快過來,給我們拍照!”秋韻在花叢裡朝他們招手。
“好,來了。”
兩人走過去,周時祺好奇,“你還會攝影?”
紀斯羽點頭,“嗯,為她學的。”
周時祺聳了下肩,沒說話了。
“你們別站一堆,阿韻,你站到左邊那叢花後面。”
“黎歌,你別這麼僵硬,手抬起來。”
“好,就這樣別動。”
紀斯羽說學了還真是學了,反正那架勢上來說,周時祺覺得還挺有看頭的。
周時祺坐在鞦韆上,看他們嬉笑、玩鬧,他搖搖晃晃地陪著,等待著新一輪星月的降臨。
“周時祺,看我。”
周時祺抬眼看過去,紀斯羽瞬間定格。
紀斯羽笑著走過來,驕傲地點點頭,“又是一張神照。”
“拍得怎麼樣?”
“都長那麼漂亮,也沒什麼挑戰難度啊。”他坐到鞦韆上,把單反遞給周時祺。
周時祺拿過來,一張張看過去,眼前一亮又一亮。
他嘖了聲,“看不出來,你還真的有點東西。”
紀斯羽哼了一聲,“那不然,誰還沒點才華了。”
周時祺站起身,把單反還給他,“那再給你個展示才華的機會。”
他朝著許黎歌走過去,“阿黎,過來。”
許黎歌還有點彆扭,“幹嘛?”
他牽過她的手,“該和我拍了吧。”
周時祺說得正經,但許黎歌卻莫名臉紅,“哦。”
他們背後是一簇很熱烈的黃色薔薇,張揚地爬滿了整面牆。
紀斯羽皺眉,“不是,你們這麼緊張幹嘛?又不是拍結婚照。”
許黎歌本來確實挺彆扭的,但被紀斯羽這麼一打斷,她玩心又上來了。
他們本來就牽著手,許黎歌輕輕撓了下他的掌心,眨著眼笑:“哥哥,你手心都出汗了。”
周時祺無奈地看著她,抓緊了她的手,“別鬧。”
“咔嚓”一聲,紀斯羽按下快門,他揚了下眉,“這張不錯,一看就知道是一對。”
“啊?就拍啦?”許黎歌走過去,“我都沒看鏡頭呢!”
“真的拍得挺好的。”紀斯羽讓她看,“別人想要這種效果還拍不出呢。”
許黎歌不信,但看到那張照片卻愣了下。
照片的色調明亮得晃眼,畫面裡的兩人笑著對視,一個調皮,一個寵溺,身後是大片大片的薔薇花,勾勒出一個油畫裡的夏日。
簡單幹淨的白T恤,白棉裙,給濃烈裡又中和了幾分純潔。
還有,他們始終緊握的手。
青春的愛戀不用過多修飾,只要彼此一個眼神,就足以表達所有。
“嗯,確實不錯。”周時祺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到時候把照片發我。”
沒等紀斯羽回話,他又把相機搶過去,“借我玩會。”
“誒!你會嗎你!”
周時祺拉著許黎歌就往遠處跑,“又不是什麼高階東西,看兩眼就會了。”
許黎歌累得喘氣,“哥哥,幹嘛呀?”
周時祺笑了下,把相機舉起來,“我給你拍。”
其實許黎歌不太喜歡拍照,合照她還好點,但是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哪哪都覺得不自然。
無錯書吧許黎歌求饒,“算了吧,哥哥。”
“不可以。”周時祺拉著她走到夕陽灑下的地方,“你站到這裡。”
許黎歌沐浴在一片昏黃的暖光裡,看周時祺都有些模糊。
“哥哥,怎麼突然想給我拍照?”
周時祺咔咔一頓拍,“因為想知道你看我時的樣子。”
“嗯?”許黎歌不解,“我不是天天看你?”
“不是這個意思。”周時祺笑了下,“紀斯羽說鏡頭是能投射出感情的,所以我想親自看看。”
許黎歌:“這不是說拍攝者的感情?”
周時祺走過去,“誰說的,要是被拍的人眼裡沒有情意,拍攝者還能無中生有嗎?”
“那你看出什麼了嗎?”
周時祺把照片給她看,“嗯,看出來……你真的很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