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勝公司門外,宋恩夏匆匆地朝著自已的車跑了過去。
邊跑邊撥打著電話。
“喂,阿東,找到了嗎?還沒有?那叔叔那邊呢?”
電話結束通話後,她剛要上車離開,得知訊息的王文勝帶著手下趕了過來。
“小夏啊,我聽他們說,鶴川不見了?”
“對。”宋恩夏皺起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焦急:“是,他手機關機了,又是自已開車出去的。”
“你先別急,他車上不是有定位嗎?”
“阿東按照定位找過去了,根本沒人,怎麼也聯絡不上他,急死人了。”
“那你打算哪兒找他?”
宋恩夏想想,透過車的定位顯示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陳俊昊家附近,定然是得知陳、邵的姦情找他理論去了。
那陳俊昊有可能聽他提過接下來他會去哪。
簡單的分析後,宋恩夏向王文勝借了些人,去了陳俊昊家。
陳俊昊頂著滿臉的傷不客氣的趕宋恩夏離開。
“媽的,我還想知道他去哪了,把我打成這樣,艹。”
聽著陳俊昊罵罵咧咧的態度和身後客廳中凌亂損毀的物品。
宋恩夏能想象出剛才發生了什麼,不與他多糾纏,轉身再次回到尋找秦鶴川的路上。
而另一邊,秦永平得知兒子失蹤後,也在第一時間把訊息瞭解清楚,並派手下的人全城尋人。
可整整一個晚上過去了,已方均無秦鶴川的半點訊息。
宋恩夏心急如焚,除了開著車滿大街的找以外沒別的法子。
就在凌晨時分,她開車路過一處網咖,看著從裡面陸續走出來通宵的人時,腦中猛然閃過一個主意。
江木槿常去的地下網咖包間內。
宋恩夏將事情簡單告訴江木槿後,就拉著她幫忙找人。
“可是他手機關機了,還能查到嗎?”
江木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原則上是不行的。”
“那就拋開原則。”
“目前有兩種方法,手機關機後進行定位,這些通常基於手機關機前的最後位置資訊。”
“最後的位置,這個......那第二呢?”
宋恩夏擔心位置很有可能與陳俊昊家附近重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定位就沒有了意義。
“第二,在關機狀態下可能仍能被追蹤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被稱為‘冷飯段’,而定位的準確性是不能百分之百保證的。”
江木槿用很專業且通俗易懂的方式講明白了兩種方式的區別。
但是在宋恩夏看來,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差異,都只能鎖定關機後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都嘗試一下,兩者即使有一公里的差距,也算是多了一個能尋人的地方。
“都查一下吧。”
半小時左右,在一番操作後。
確實如宋恩夏所料,得出了兩個不同的位置,但相距並不遠。
第一個是片城鄉結合部。
第二個顯示使用者在高速移動中後,訊號漸漸消失。
“高速移動中是什麼意思,指的是在車上嗎?”宋恩夏問。
江木槿把地圖放大,標註之下是一條路鶴淇大道。
她點點頭:“應該是在關機後不久坐車離開了。”
有了兩個明確的方向,宋恩夏不顧江木槿的阻攔,孤身一人先去了第一個位置。
這裡是城中的一處老饕食客聚中的地方。
白日裡經營大排檔,晚上則換成夜市攤。
宋恩夏挨家挨店的詢問昨晚上有沒有看上去情緒不正常的人曾來喝過酒,並把照片展示出來。
有些大排檔只做白天檔,晚上8點左右就會收攤。
而根據陳俊昊所說的時間,他是深夜從陳家離開的。
出現在夜市必然是在零點左右。
把部分不符合條件的攤位一一過篩後,只剩下面前三家店。
隨著一眼就能望到頭的街,她心裡的希望也持續落空。
“老闆你好,麻煩問一下,咱們店有夜市嗎?”
一個瘦小弓腰、面板黝黑,身前圍著一款粉色圍裙的男人轉過身。
巨大的反差感,讓宋恩夏不禁仔細看了對方几眼。
老闆上下打量著宋恩夏,從穿著能看出對方是個體面的人。
“有,你有什麼事嗎?”
“昨天晚上,不,額,是凌晨左右,有沒有個看上去......”
宋恩夏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於是插話打斷。
“有個富家公子模樣的人昨晚上12點多來過。”
富家公子,說的難道是秦鶴川。
宋恩夏趕忙開啟手機的相簿,把照片拿給老闆看。
只看了一眼,對方連連點頭:“對對,就是他,穿的衣服雖然不是同一件,但富貴的氣質是一樣的。”
“他什麼時候走的,是一個人嗎,是朝哪個方向離開的?”
宋恩夏急切的想要知道秦鶴川的蹤跡,一股腦的把問題全都拋了出去。
老闆拉來一把椅子坐下,對昨晚上發生的所有畫面仔細回憶。
“他來的時候就喝了不少酒,所以我對他印象挺深的,對了,他身上還沾著血......”
午夜零點剛過沒多久,老闆看攤位上最後一波人離開了,看了看錶準備收拾攤子回家休息時秦鶴川晃晃悠悠的來了。
帶著渾身酒氣來的客人不多,偶爾也有喝了幾場後又來的。
老闆迎過去後,秦鶴川什麼都沒點,只是一味的讓上酒。
老闆不經意間看到了秦鶴川手上、臉上以及衣服胸襟處都些許血,還曾猜測他剛打完架。
啤酒白酒上了一輪又一輪,眼看著再喝下去怕是要出事。
老闆上前勸他不要再喝了,看他言語不清,神志逐漸模糊,正想著問對方要家人朋友的聯絡方式時,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什麼樣?”宋恩夏追問道。
“高高瘦瘦,穿著米色棉麻開衫,看年齡的話是要比那個公子大些的,可也不是太老,整個人挺立整。”
老闆的話給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宋恩夏一時難以判斷此人到底是誰。
“哦對了,這個人挺愛抽菸的,說話間三五分鐘的工夫,至少抽了兩支菸,對,兩支。”
“那他們的對話你有聽到嗎?”
“嘶~”老闆再次回憶著。
“他們好像是很熟人,那個公子沒提他的名字,可對方叫了幾聲秦總,哦,他還說了一句,是給什麼東打電話來接他,被富家公子拒絕了。”
“然後呢,他們什麼時候走的,是坐車離開的嗎?”
“待的時間不長,那個公子後來爬桌子上睡著了,這個男的就打電話通知了誰,沒過多久一輛車把兩人都接走了。”
“朝哪個方向走的?”
老闆順手一指右邊:“那邊。”
老闆指向的路就是江木槿查到訊號消失的鶴淇大道。
可這條路足足有十幾公里,中間經過的路口更是多的數不過來。
宋恩夏轉頭向四面檢視,也並未發現沿街的監控。
想依靠道路找人的法子不能用,就只能從老闆的描述中推出來這個熟人是誰了。
瘦高且愛抽菸的熟人、稱呼秦鶴川為秦總、還認識林又東。
那此人林又東必然也相熟。
想到這裡,她立刻打給林又東,並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全數告知。
最後得到了高度相符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秦鶴川手下,靠催債營生的劉敬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