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現場的所有人都怔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瞳孔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秦鶴川瞳孔放大,驚恐的看向邵雨薇。
接著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彷彿有無數隻手緊緊扼住喉嚨,身體陡然一頓錯愕良久後嘴巴微顫的說:“什,什麼?”
宋恩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愕。
她不明白哥哥一直都在監獄中,自已又從未與他談及過此事。
難不成是江月白失了約說給哥哥聽的?
很顯然,邵雨薇也沒能想到最後一個翻身的機會就這樣被捅破並公之於眾。
她慌了,徹底慌了。
面前的男人將永遠不會再和自已有半點關係了。
秦鶴川還留著最後一絲僥倖,慢慢走上前質問道:“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
邵雨薇的精神和力氣似乎在真相大白的霎那間被抽乾。
她頭也沒抬,就那樣癱軟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誰是姦夫,你說,你說呀!”秦鶴川發了瘋似的上前扯起她的手臂。
任由對方吼叫,邵雨薇依舊不言語。
宋恩夏示意哥哥先去醫院,但宋恩澤卻執意要把事情說開。
“出獄前,有個人犯事被關了進去,他叫葉凱,是陳俊昊的手下,偶然一次聊天時他說漏了嘴我這才知道的。”
秦鶴川此時雙眼猩紅,憤怒無比,極盡嘲諷似的冷笑了幾聲
“好啊,一個是我多年的好兄弟,一個是我的女人,你們都背叛我是吧?”
說完,他命令林又東通知醫院停掉秦御舟所有的藥。
“邵雨薇你有種,我現在就把那個小雜種從醫院裡扔出去!”
林又東也被突然曝光的醜事搞蒙了,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秦鶴川對著他大吼:“你不打我打!”
他拿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
聽到秦鶴川這麼說,邵雨薇心裡清楚,兒子秦御舟的身體一直不好,這幾年還能活著全靠那些昂貴的藥吊著最後一口氣。
要真的停了藥,不出三天就要命喪黃泉。
秦御舟雖然從出生就養在醫院,並不像別人家母子情深。
可這孩子畢竟是自已懷胎十月身上掉下來骨肉,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邵雨薇終於不再一言不發,她狼狽地朝前爬了幾步,一把抱住秦鶴川的腿。
“鶴川鶴川,你聽我說,我也是被迫的,是陳俊昊那個混蛋,是他明知道我懷著孕還硬讓我賴在你身上......“
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邵雨薇和兒子基本上沒可能在這座城市待下去。
以秦鶴川的手段,他必然會對自已趕盡殺絕。
與其求原諒,不如把責任分擔出去一部分。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混雜著抽噎聲繼續道。
“就連當年,也是他說你患上了心理障礙,讓我去接近你的,我承認一開始確實是個局,但相處這麼多年,我是真的愛你愛到無法自拔......“
秦鶴川閉上眼睛已經不想再聽了,他用力甩了幾下腿,但對方抱得太緊沒有掙脫。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已經沒有感情也不相信我了,可這幾年我對你百依百順的照顧你,受了那麼多委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看在這些情分上,不要停舟舟的藥,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
秦鶴川深吸一口氣,躬下身扯住邵雨薇的手臂,面如冰霜的說。
“他是誰的孩子,就讓誰去負責,我他媽的才不要當這個大冤種!”
大吼過後,秦鶴川拉起她的手,用力向後一拋,邵雨薇身體倒在了地上。
這時,隨著警笛聲,警察也趕到了現場。
有受害人、人證、物證俱全之下,邵雨薇被帶上警車。
宋恩澤也被公司的人送往醫院,現場只留下秦鶴川和宋恩夏和林又東三人。
宋恩夏看著沮喪不能自已的秦鶴川十分心疼。
她慢慢走過去輕撫對方的胸口:“不要生氣了,其實這件事......”
“這件事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秦鶴川有種殺紅眼的瘋癲感,他已不顧面前人是誰了。
依然帶著攻擊性的眼神和口吻質問著宋恩夏。
“我......”宋恩夏被這樣一問,腦子瞬間空白,想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從頭到尾,你什麼都清楚,卻什麼都瞞著我。”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說,瞞一輩子?”
“沒有,我......”
“你是想看我的笑話嗎?”
“什麼?”
秦鶴川點點頭,側過身身體站直,在宋恩夏面前走了兩步。
“我當初為她背叛了全世界,用最惡毒的方式和語言傷害身邊最愛我的人,可如今呢,換來了你離我而去,換來了對阿東的誤會,換來了養了那麼多年的野種。”
“鶴川你別這麼說。”
“對啊秦總,那件事你別介意。”
秦鶴川手一揮打斷了他們的話走到宋恩夏面前直視對方的眼睛。
“邵雨薇說的沒錯,從回國的那天起就想報復我,對我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假的,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幕,對吧?“
雖然秦鶴川此刻的情緒已達到承受的極限值,宋恩夏卻不想任他無能發洩。
他顯然失去理智不能控制的內心。
在這樣由著他痛誣醜詆,自已也不確定會不會再次對他失望而徹底放手。
“你沒錯,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
在秦鶴川再一次要胡說傷人時。
啪!
宋恩夏出手,一巴掌扇在了對方臉上。
這巴掌力度很大,似乎在下意識中用上了江木槿傳授的‘扇巴掌絕學’。
別說秦鶴川了,就連林又東也沒料到她突然整了這麼一下,嚇得渾身一激靈。
秦鶴川終於冷靜下來。
在公司門口已經鬧了一出,眼下為了讓更多的人看熱鬧。
她拉起秦鶴川的手來到自已辦公室。
辦公室還有一個隔間,平日裡宋恩夏忙得晚了就會住在這。
兩人坐下,宋恩夏將對方整個人摟進自已的懷裡。
秦鶴川就像是個委屈巴巴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垂頭喪氣眼淚汪汪。
她希望對方可以大哭一場好好發洩掉心中的鬱悶之氣。
“想哭就哭出來吧,生活再怎麼糟糕,也總會好起來的。”
她輕輕地拍打著對方的肩膀。
可這次秦鶴川並沒有像說出綁架經歷那回,彷彿總有口氣梗在胸口。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
宋恩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匆忙結束通話,轉頭看向沉沉睡去的秦鶴川躡手躡腳的走出隔間。
電話是哥哥宋恩澤打來的,說是手上的傷和腹部的傷都不重,已經包紮,問她什麼時候去派出所配合調查。
“我現在過去不去,鶴川睡著,等他情緒好一些了再說吧。”
結束通話電話後,宋恩夏立刻返回房間,驚奇地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整個辦公室附加隔間本來就沒多大。
人在不在房間一眼掃過去就能確定。
她心中一沉,估摸著秦鶴川偷偷離開,怕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