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這樣啊...”
這算是在程州行意料之中,畢竟文溪還是學生,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
“到時候我出去那幾天你能幫我去喂喂玄月嗎?”
似乎是覺得不太好,他撓了撓頭有些為難。
“可以啊,我還挺喜歡它的。”
文溪心直口快,一口便答應下來。
正說著,她翻到不久前少嵐發的朋友圈:
【與相愛之人相伴一生】
下面的配圖是一對結婚證。
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文溪不由得驚歎了一聲:“呀!少嵐姐領證了!”
程州行聞言,下意識道:“哦喲,他倆夠快的啊,讓我看看。”
文溪在下面給少嵐評論了條祝福,隨後把手機伸到程州行面前,眼神亮晶晶地滿是喜悅。
“喏你看...”
程州行趁著等紅燈的間隙偏頭看了兩眼,不過比起照片,文溪的神色更讓他觸動。
眼前的女孩頭髮半扎,披肩的長髮柔軟散落著,鬢角的髮絲被微風帶起,和臉上的笑意一同飛揚不下。談及別人的幸福,她嬌俏的面容也越發生動,好似一個被愛意充盈灌滿的布偶娃娃。
程州行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有這種念頭,許是之前見過文溪那般流淚痛苦的模樣,反而覺得她現在的狀態才是真的活靈活現起來。
“結婚對你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嗎?”
他見文溪這副反應,不由地好奇她的想法。
剛認識的那段時候,文溪一直是一個情緒不怎麼外露的人,也總與人有幾分客氣和疏離,從外表到內在,都是從一而終的文雅氣質。直到兩人相熟,才偶爾可見她的嬌憨之態,抑或是發自內心的悲傷和喜悅。
文溪不免有些感慨,解釋道:“不是結婚這件事讓我感動,而是透過這個,我能想象出少嵐姐從始而終的幸福。”
“誒你看我。”
說著,她像做法一樣興沖沖地給程州行展示:“幸福幸福降臨我身...”
見她這副模樣,程州行不由地被逗笑了:“這是什麼魔法咒語嗎?”
“哎呀,看到別人過得幸福我就會開心,隨喜讚歎之後便也想為自己小小祈禱一下啦。”
“誰不想再幸福一點點呢。”
她咧嘴一笑,比了個小小的手勢。
到了醫院,一下車便是一股熱潮湧來。文溪拉著程州行趕忙鑽進醫院吹冷氣,不由得小小抱怨了聲:“今年怎麼這麼熱啊,到八月份更受不了。”
程州行也是深有感受,撥弄了一下被汗打溼的頭髮後說道;“我去買奶茶,你要喝什麼?”
“點個帶葡萄的就行,回來我轉你錢。”文溪正好有些渴了,便也不客氣。
今天接種疫苗的地方人倒不是很多,文溪等了一會便輪到她。
出來時,程州行似乎還未回來。
文溪給他發了條訊息:我已經打好針了
過了幾秒,程州行很快便回了。
貓貓一定行:我正走回來,你一會往車那邊走吧。
等文溪出去時,外頭的太陽依舊很曬,但勢頭比剛剛小了些。
她往停車場方向走著,卻突然想起自己並未曾留意過程州行的車牌號。
雖是六月下旬,但天氣已然帶著點煩人的燥熱。文溪腳步漸緩,低頭準備再發條資訊給程州行問問。
剛打下不過幾個字,便感覺到有道身影停在自己身旁。
文溪抬頭,冰涼的奶茶杯落在額頭上,讓人冷不丁一激靈。
只見程州行笑吟吟地舉著買來的葡萄凍凍,高大的身體擋掉了大半的陽光,臉上是一副使壞得逞的小得意。
他有些時候倒是格外地幼稚,文溪也笑了,接過他遞來的果茶,放在手心端了一會。
兩人往停車場趕去,車比來時多了不少,不過程州行的車在其中依然顯眼,文溪環視一圈便很快認出。
坐進車裡,程州行繫好安全帶正準備啟動,文溪叫住了他。
“阿行,幫我看看安全帶好像卡住了...”
程州行見她遲遲拉不下安全帶,便解開自己的湊過去想幫忙。
車內空間有限,兩人的距離逐漸貼近,面板和輕薄的布料短暫擦肩而過。
他的臂膀伸了過來,文溪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青筋蜿蜒走向了更深處。它們的跳動肉眼微不可察,卻又有種蠱惑人心的吸引力和生命力。
“這下可以了...”
程州行拉過安全帶,正要偏頭繼續講,話音卻越來越弱。
等回過神來,文溪的雙手已經貼在了他的臉上。
程州行只覺得臉上一陣柔軟,透著舒適的涼意。文溪輕輕揉了揉他的臉,讓他說不出話來。
他將目光移了移,落在文溪臉上。
只見她若無其事地解釋著,言語和神色間狡黠又嬌俏。
“給你也降降溫。”
“真的嗎?”
程州行先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語氣帶著玩味反問道。
他反手覆住文溪的雙手,身體帶著火熱附靠向前,和文溪的距離無限拉近,瞬間把握了主動權。
文溪起先還十分放鬆,笑嘻嘻地看著程州行。
但隨著走向不太對勁,她也有些緊張,這才想把手抽回來,但絲毫動彈不得。
眼盯著程州行越靠越近,她的視線都快變成鬥雞眼,到最後逐漸失焦。
“現在涼快了嗎,嗯?”
程州行話裡的意味高深莫測,帶著絲勾人的繾綣。
車內的狹小空間裡,兩人的距離在幾毫釐時停住。
文溪的身體深陷進座位裡,程州行幾乎是把她圍攏住,上上下下無可逃脫。
這個季節本就炎熱,文溪再不敢繼續直視他,只得偏過頭去微微仰著頭,豆大的汗珠從脖頸滑過,淌進身下無影無蹤。
兩人僵持了兩秒,文溪迴轉目光,笑容嫵媚,不甘示弱地嘴硬道:
“還不夠怎麼辦,要不要繼續呢?”
她惡趣味地加大力道,給程州行捏了個鬼臉,讓他身上那股誘引和張力蕩然無存,反而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不退反進,文溪的臉在近乎要貼上程州行時往一旁錯開,在他的耳鬢留下一句導火索:“我敢碰你,你可不敢吃了我喔,你知道的吧?”
一來一回的言語拉扯讓兩人間的氣氛愈加曖昧,頗有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聽見這話,程州行倒是笑了起來,撐著回到駕駛位,打量文溪的眼神添了幾分鋒利和晦暗不明的內容。
“倒是我小瞧你了,溪溪。”他話語間的興趣不減反增,像是被勾起了征服欲,一字一句道:
“時間很長,現在不會,以後說不定呢,我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