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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惡有惡報

“白姨娘就算頂撞你,也是愛女心切,情有可原,你這次就放過她吧。”蘇老夫人對著蘇昀禾說道,儼然是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

蘇昀禾有些無奈,但是蘇老太爺早逝,是蘇老夫人一手將他拉扯大,他對於自己的母親還是很敬重的。

“既如此,那就看在老夫人面子上,對你從輕處罰,禁足三個月,在房中靜思己過。”

蘇昀禾冷冷道。

白姨娘跪下磕頭道:“謝老爺恩典。”心中卻是一片冰冷,陪伴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卻連原配的半個指頭都比不上。

一場鬧劇也終於結束。

靜慈院內

白姨娘母女抱成一團哭泣,蘇老夫人悠悠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你們倆就認命吧。”

白姨娘紅著眼睛:“姑母,老爺好狠的心,竟然將若兒送去做妾。”

蘇老夫人手中不斷摩挲著紫金念珠道:“昀禾也是盡力了,難不成你當真想要若兒下輩子青燈伴古佛不成。”

“這世道,對女子就是這般的不公。”蘇老夫人的目光看著遠處的紅牆出神。

白姨娘低頭斂眸,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眼中的光芒不斷變換。

成國公府

太醫半跪下道:“成國公,貴公子所中藥性太深,又沒有及時疏解,可能此生與子嗣無緣了。”

“哐當”是成國公手中茶盞掉落的聲音。

蘇昀禾,還有蘇汀若那個賤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竟然把他的兒子害到這個地步!

般淑院內

成國公夫人正在撫摸著西洋進貢的白色貓兒,突然丫鬟翠屏進來,貼著成國公夫人耳語一番。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翠屏輕輕點頭。

景益院的那位,竟然廢了。

正好,就對她兒子的世子之位構不成威脅了。

景益院的丫鬟小廝聽說已經杖斃幾波了,正房內,楚泓言猙獰的躺在床上,地上茶盞瓷器碎了一地,滿屋狼藉。

門外的僕人們瑟瑟發抖,主子心情不好,就隨時會要了他們的命。

楚泓言已經找幾個女子來試過了,還是不行。

不過盞茶功夫,那幾名女子的屍體就被秘密的運出去掩埋了。

楚泓言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從以前的翩翩公子,變成了現在的陰鬱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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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裡就陰沉沉的坐在房裡。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來人,取本少爺的墨綠色刻絲鶴氅來。”

他決定,先穩住蘇汀若。

然後藉助蘇汀若的手,再得到蘇汀芷那個賤人,再狠狠折磨。

他彷彿已經看見他用皮鞭抽打蘇汀芷的模樣,一抹獰笑自唇角綻開。

離京城最大的酒樓-雨瀟樓中,楚泓言已經包好了上等包廂等著蘇汀若的到來。

蘇汀若今日只著了一襲簡單的鵝黃色錦裙,頭戴冪籬,在掌櫃的引領下,來到地字一號包廂。

進入包廂,蘇汀若摘下冪籬,迫不及待的喊了一聲‘泓言’哥哥。

楚泓言握著蘇汀若的柔荑,心疼道:“若兒,你受苦了。”

蘇汀若作勢倒進楚泓言的懷裡“為了泓言哥哥,若兒不怕苦。”

楚泓言憐惜的擦掉蘇汀若眼角的淚珠“若兒,你竟對我如此好,願意為了我委身為妾,我必不會辜負你的情誼,待我青雲之上之日,便是你扶正之日。”

“謝泓言哥哥,若兒不在乎名分,只求泓言哥哥能達成所願。”若兒似水的眸子眼波流轉,無辜的望著楚泓言。

楚泓言心中大為感動“若兒真乃吾之解語花。”

蘇汀若嬌羞一笑,復又悲傷道:“只是這一次終究還是玷汙了泓言哥哥的清名。”

楚泓言眼中射出恨意“我不會讓那個賤人好過的。”

福滿院內

蘇汀芷看著仇人遭到了報應,心中很是舒爽,便對紫鴛說道:“紫鴛,今兒個天氣不錯,你叫下人給我弄個紫藤花鞦韆吧。”

紫鴛領命。

不過一個時辰,院中便搭好了鞦韆,和風溫煦,萬里無雲,蘇汀芷坐在鞦韆上蕩起來。

“紫鴛,再使點力”蘇汀芷笑著轉身對紫鴛說道。

紫鴛盡職盡責的推著,鞦韆被蕩的高高的,微風吹過蘇汀芷鴉青色的綢裙,夾帶著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這一幕很賞心悅目。

蘇昀禾的腳步停在院門口,並沒有進去,從微開的門縫裡,他看到了開心的蘇汀芷。

茹英,芷兒肆意張揚的樣子,和你真的很像。

他彷彿看見一個紅衣女子策馬而來,紅衣蹁躚,英姿颯爽,朝氣蓬勃。

閉上眼睛,淚水溢了出來。

幾日後,內閣侍讀學士林德鴻帶著被打的半死的林雪瀅謝罪,宰相府閉門不見。

又過幾日,內閣侍讀學士因為貪汙被彈劾,丟掉了頭上的烏紗帽。

與此同時,宮內的靜嬪娘娘對皇后娘娘不敬,被打入冷宮。

林家一朝敗落。

這日,蘇汀芷正倚窗思考,忽的見一大黑影襲來,蘇汀芷想要尖叫,卻被快速的捂住嘴。

“別叫,是我。”熟悉的沉水香叫蘇汀芷漸漸放鬆下來。

蘇汀芷吩咐紫鴛守在門口,又仔細的關好小軒窗,這才低聲道:“晉王殿下怎麼來了?”

夜晚擅闖女子閨閣本就於理不合,你老人家到底有何貴幹。

“想你了。”晉王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

“……,晉王殿下請說正事。”蘇汀芷清了清嗓子,以示自己很正經。

這蘇家小娘子,也忒不解風情了些。

晉王殿下竟露出了一副哀怨的模樣。

蘇汀芷額角突突的有些疼,是誰說晉王不食人間煙火的!

是誰說晉王殿下遺世獨立的!

晉王幾近妖孽的容貌在配上這副哀怨的神情,到真是叫蘇汀芷有些不忍心。

隨即緩和了語氣“晉王殿下,您請坐,小女給你倒茶。”

晏知瑾這才覺得差不多。

“小心一點你那個姨娘和成國公一家,楚泓言被廢,蘇汀若為妾,她們都不會放過你的。”晏知瑾說起正事時,倒是毫不含糊。

蘇汀芷感激道:“謝晉王殿下提醒。”

“近期就不要外出了。”

晏知瑾認真道。

他認真的樣子倒是真顯得有些清冷,像是不可靠近的高山之巔。只能遠遠望著,不可褻瀆。

蘇汀芷竟一時有些不習慣。

“我知道了,你也好好保重。”蘇汀芷難道說出關心的話。

晏知瑾嘴角輕揚,眼裡是盪漾開的笑意,有些許亮光綻開:“你在擔心我?”

“我擔心你嘴太毒沒有人收屍。”蘇汀芷沒好氣道。

“……”

突然蘇汀芷聞到一股血腥味,她焦急的看向晉王:“你受傷了?”

“沒事,就是些許宵小偷襲。”他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