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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章 故事1

季懷安沒有將沈善帶回別墅,而是去了他們兩個的小家。

家裡其實早就裝修好了,也已經收拾乾淨,但兩人想讓房間再空一空散散味,便一直沒搬進來。

其實也沒必要,畢竟用的都是最貴最好的裝修材料,非常安全。

如今回來,家裡沒什麼變化,小而溫馨,空氣中瀰漫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季懷安將沈善放到床上讓她躺好,之後起身出去。

他開啟冰箱看了看食材,之後將沈善先前說想吃的菜一樣一樣拿出來。

他熟練的將菜清洗、切片,之後下鍋,每一個動作都極為迅速,很快三菜一湯便被端上桌。

他特意搜尋了適合孕婦吃的食物以及忌口的東西,因此做的菜色都是沈善可以吃的。

熟悉的香味從廚房飄到臥室,睡夢中的沈善悠悠睜開眼睛。

她迷濛的看了看所處的地方,看清楚所在的位置後,沈善在熟悉的被子上窩了窩,之後才伸了個懶腰起身。

全然不記得她是如何睡過去的,只當是自已太累。

沈善開啟門,季懷安已經將碗筷擺放好。

許久未見季懷安穿著圍裙的樣子,沈善看了許久。

季懷安見沈善醒了,走到她面前。

“醒了?可有不舒服的?”

本想抱抱她的,但自已剛煮完菜,渾身一股油煙味,想想還是算了。

可沈善一點都不介意的抱了上去,她摟著男人勁瘦的腰身,踮腳在男人唇上吻了吻。

“辛苦我們家季先生了。”

見她神色清明,季懷安放心了不少。

低頭吻了吻沈善,一觸即離的吻,讓兩人心間升起陣陣暖流,舒服的兩人都笑起來。

“看看,我們家季先生做什麼好吃的了。”

沈善拉著季懷安的手走到餐桌邊。

“哇,都是我喜歡吃的。”

“喜歡便多吃些。”

季懷安沒有告訴沈善懷孕的事情,他想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沈善將心裡的事說出來。

“嗯嗯,我今晚要吃三碗飯!”

沈善豎著三根手指,滿臉豪氣。

季懷安被她的樣子逗笑,他將沈善的頭髮捋順,用皮筋紮起來,以免吃飯時沾到。

沈善給季懷安裝了一碗湯,頭髮紮好後,起身給季懷安將圍裙解下。

用完飯已經七點了,一般這個時候兩人都是各自回到各自的書房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但今天沒有或許是兩個人都太累的緣故,沈善回覆好手機上李佳思和林珍妮等關心她的人的資訊,便去浴室洗澡了。

季懷安此刻也已經將碗筷收拾好,他坐在臥室陽臺的椅子上,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善從浴室吹好頭髮出來,便瞧見陽臺上的男人,不知為何看著季懷安的背影,沈善莫名有些難過。

她輕腳走過去,從椅子背後勾著男人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沈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萬家燈火,看見飄零在外的車水馬龍。

“在想什麼?”

季懷安將沈善拉下了,抱在懷裡摟著。

“善善。”

“嗯?”

“我和你講個故事吧,有點長,要不要聽?”

“好啊,好像還沒聽你說過故事呢。”

沈善不知道季懷安怎會突然和她講故事,但她能感覺到男人此刻處於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氛圍裡。

“從前有個小男孩…..”

季懷安低低的聲音在沈善耳畔響起,訴說著一個不怎麼美好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8歲前雖然有個不靠譜的父親,但有母親護著過的依舊很幸福。

可8歲的中秋節前一天晚上,命運的閘刀落下,生生斬破了孩童男唯一的溫暖。

那天季家發現家族出現內賊,經查驗後發現正是季懷安的母親以及季涼的母親,季家背地裡做的都是要命的買賣,要不是當時在位的廖記昌提醒,季家險些將不復存在,他們哪能不氣,特別是當發現問題出在平時最看不起的兩個女人身上時,那股氣燒的他們徹底暴露本性,。

而季老爺子發現幾個兒子的打算後,沒有阻止,他也想著是時候給季家剩下的人一個警告,以免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不過季老爺子吩咐手底下的人將季懷安和季涼連夜送出國去,以免他們知道實情,和季家離心。

季懷安本來已經坐上了去往機場的車,但半路上不知怎麼就感覺心慌的厲害,便佯裝要上廁所跑了出去,也是當時負責送季懷安出國的保鏢放鬆警惕,才讓季懷安成功跑開。

季懷安避開保安後,用身上的玉佛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回季家祖宅。

回到祖宅季懷安親眼目睹自已母親被季家人凌虐致死,死後他們還將屍體丟給狼狗啃噬。

傾盆大雨都衝不盡滿地血色,狼狗的叫聲低吼著,撕扯著它們的食物,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讓人作嘔,而站在光亮裡的另外一群人,笑著觀看著這一幕,對著雨幕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

他們臉上的笑容在閃電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可怖。

季懷安最終遭受不住刺激暈了過去,是當時在季家當保鏢的何非將他帶走,那夜之後季懷安病了一場,之後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的名字和季家的一切,人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何非將他帶出國,為了避開季家人的搜尋前幾年他們過的格外艱難,何非有自已的老婆和女兒,全家幾乎就他一個勞動力,再加上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很多時候幾個人根本吃不飽飯。

何母對季懷安頗為怨恨,認為都是他的錯,他們一家人才會淪到那樣的境地,在何非看不到的地方對季懷安動輒打罵,季懷安對此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過的很卑微。

他也知道何非很辛苦,因此經常出去幫忙撿一些廢品賣錢,但是由於他是東方面孔,那一片的流浪漢對他非常排斥,為此他沒少和外面的流浪漢打架,那時他年紀又還小,經常被流浪漢打的遍體鱗傷,最狠的一次他被打的險些喪命,還好何非及時趕到,自那以後何非便不讓他再出去了,何母看他更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有一次趁著何非不在家將他丟在偏僻的地方,讓他自已自生自滅。

那一段時間他為了活著,去別人家偷過食物,翻過垃圾桶,和貓狗搶食物,簡直將他以往的自尊全部丟在了地上,可是哪怕這樣他都不願意回到何家去。

何非找到他時正在和一個流浪漢打架,那時候的他兇狠的像一隻狼,哪怕打不過也要在對方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何非又一次將渾身是傷的他帶回何家,這一次何非發了很大一通脾氣,何母險些被他掐死,之後季懷安的日子好過了一點,但只是物質上的好過而已,他一點都不想呆在何家,只是奈於何非,他不好說什麼。

何非似是察覺到季懷安的異常,那以後他出去辦事都會叫上季懷安,季懷安也展現出他的才能,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他替何非出謀劃策,幫那時何非當時的老闆賺了不少錢,何非感嘆季懷安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剛好手上也賺了些錢,便送季懷安去學校唸書,季懷安起初不願意,何非堅持,並且威脅他如果不好好唸書,以後便不帶他出來,季懷安只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