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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讓人傳的

西陵鳶並沒有把那一吻放在心上,雖第一次做這種事,只當是個親暱舉動,做出來就過了,為此臉紅心跳什麼的暫且不在感受範圍。

她回到寢宮拆開剛收到的密信,喊來遲雁回。

“其他幾人如何安排我已經有了打算,至於你嘛........”

西陵鳶打量著眼前青衫男子,發出一聲懶洋洋的嘆息,“老遲,你跟我最久,本意是想給你挑最好的去處,可現下朝堂良莠不齊魚龍混雜,我手若伸太長容易留把柄,希望你體諒。”

遲雁回含笑看著她,微頷首,“奴家曉得,比起張清珩什麼的,公主最疼奴家了。”

“少來這套。”西陵鳶哼笑,將兩封書信函丟桌上,“你瞧瞧。”

“較好的去處就是大理寺和樞密院,我推薦前者,畢竟樞密院裡頭都是宦官,你若沒意見那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挨刀的是你。”

遲雁回默不作聲,仔細看著上面的資訊。

西陵鳶在旁輕聲道,“大理寺卿如今年紀大了,你現在去雖只是個從九品司務,可依你的能力,踩著人一年升個幾品都是小事,熬幾年,等大理寺卿他老人家告老解官,你去坐那個位置也不是沒可能。”

聽著只是個小小從九品,可這從九品的含金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多少人終其一生,連從九品的衣襬都摸不著?

哪怕是孟觀棋他們也僅僅是入了軍營從一名無名小卒做起。

西陵鳶待他,屬實不薄。

他沉思許久沒說話,她不催,安靜等他考量。

可等了半晌,遲雁回卻是低下頭輕聲道,“可是去大理寺,對公主日後要做的事情幫不上什麼忙,相反,樞密院能插手的事情相對更多。”

西陵鳶沒想到他是在考慮這個,笑意多了幾分溫柔,“所以你想為了我去樞密院?”

遲雁回淡笑點頭,放下紙張,“挨一刀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從奴家變成咱家,我本就沒什麼娶妻之意,日後留在宮中,能為公主做些事才好。”

她輕斂嘴角的笑,定定盯他良久,抿唇輕嘆,“遲雁回,你有這份心不枉我這些年對你的栽培,可就算沒有你事事幫我操心,我要做的事也一定會做成。”

遲雁回生出一種不被需要的低落感,垂著頭一陣無言。

西陵鳶伸手,第一次對他做了親暱之舉,替他整理衣襟。

遲雁回不躲不避,乖順不已。

聽女人嗓音清澈陳述道,“心意領了,前程是你自已的,我也希望你好,況且,日後你若成了大理寺卿,同樣能幫到我很多事,若哪日外頭傳,朝中年輕新貴曾是我西陵鳶面首,多威風啊。”

遲雁回喉間哽得說不出話。

他自從跟了西陵鳶,被她請最好的先生教養著,穿衣用度甚至比宮裡一些娘娘還要好。

在此之前,他是一個連吃碗粥都是奢侈,昔日窮得連書都得去書院扒著牆偷聽,過後被老先生髮現還會捱打,連父親的葬禮都辦不起,得去街上賣身換錢的窮苦小子。

他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食,早就做足準備為西陵鳶赴湯蹈火,發誓此生必定不愧對她這樣的天大之恩。

可她現在為他鋪好前方的路,說,前程是你自已的,我也希望你好。

明明比自已矮一個腦袋,女人的手卻像姐姐一般輕柔,不帶其他感情色彩。

遲雁回一直低著頭不看她。

直到西陵鳶收手時,一滴熱淚砸落到手背。

她平靜收回,似是隨意擦去。

“殿下。”遲雁回嗓音比平日沙啞,一直沒抬頭讓她瞧見自已有些失控的情緒,待她轉身之際,屈膝跪地,深深一拜禮。

無需過多言語,情感在當下熾熱到二人皆能感知。

西陵鳶擺手,“回去歇息吧,未來的路還很長,得靠你自已走。”

月亮西沉,很快又將迎來嶄新的一日。

孟夏之日,天地始變,萬物並秀。

京中都在津津樂道,長公主遣散面首一事,不知是誰傳出來的,她是為了招那位洛上卿做駙馬,這才要清乾淨身邊的花草,以表誠意。

連戶部侍郎也跟著八卦,早朝一下湊到洛無雙身邊小聲打探,“大人當真要做駙馬了?”

洛無雙眉心微蹙,凝眼瞧他,一句話口中徘徊,終是嚥下去沒說是也不是。

奈何這群老男人好奇心起來,那比村裡老阿婆還多舌,接二連三上前打趣,“上卿如今的地位,何須去做長公主的駙馬?讓人平白高了一頭。”

“就是,上卿若想擇妻,京中世家千金那麼多,做駙馬當真委屈。”

他被圍著大步往前走,終是沒忍住,低低嗤了聲,“關你們屁事,有這閒情多嘴,不如將手頭事情做好,少給我添麻煩。”

他們戰術清嗓,又聽他斥,“迂腐死板,陳陳相因,難怪朝陽在你們這些人手裡日漸沒落,勸你們儘早將自已屁股擦乾淨,別等我抽空上門喝茶。”

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待他離去才推搡抱怨,“你說你惹他幹嘛?”

“.......”

洛無雙處理完事情回府,抄完經書的容笑迎上前來,一雙眉頭緊鎖著,好似遇到什麼很棘手的事情。

她把人拉到一旁,小聲急切道,“無雙,近日外頭閒話你可聽過?都傳你要做駙馬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這麼大肆瞎傳可是影響你名聲,若不成,日後........”

容笑想想就煩,一甩手抱怨,“此事並無幾人知曉,誰多這個口舌?真是不知所謂!”

唸叨了會兒,見洛無雙毫無反應,煩躁嘆氣,“算了,你都不在意,我管那麼多呢。”

說完要離去,洛無雙輕笑一聲,慢慢悠悠啟聲。

“母親,我讓人傳的。”

容笑第一反應是無語,接著瞪了他一眼,“你真是瘋了。”

非得這麼上趕著,丟不丟人!

男人摩挲著玉扳指,這個動作自手上多了這個東西后總是不經意就想做,他自已並沒怎麼意識到。

嘴角溢位一抹笑,比平日多幾分痞氣,“我就是要傳得京城沸沸揚揚,不成親都難收場,以免她反悔吶。”

親都親了,西陵鳶,趕鴨子也得上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