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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怎麼隨便親人

西陵鳶端坐著,漫不經心掃過幾人,“沒聽見陛下的話?都想掉腦袋是嗎?”

那些人便趕緊行禮離去。

西陵野一副犯錯了的模樣,抿抿唇,小心翼翼問她,“皇姐不喜歡?”

“呆瓜。”西陵鳶毫不客氣丟給他兩個字,說完還不夠,當眾指責,“你在外毫無章法便罷,久不在宮中,連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是吧?”

西陵野沉默片刻低下頭,收斂玩性,低聲道,“思慮不周,臣弟知錯。”

“你該同陛下說。”

並不是思慮不周的問題,他帶來的人連天子的話都敢不聽,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便立馬轉頭向西陵昱請罪,一副很聽西陵鳶話的好弟弟模樣。

西陵昱知道阿姐在替自已立威,他也不好真罰,用生辰做藉口將此事帶過。

這一遭後,西陵野規矩很多,和西陵昱說話也得體起來。

底下恢復剛剛的氣氛,唯獨洛無雙一直冷著臉喝悶酒。

西陵野知道他,一身紅衣面容矜貴,進來的時候就多注意了幾眼,他感知比較敏銳,總能察覺此人不動聲色的視線。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快速自省,似乎沒哪裡得罪過這位朝中新貴。

片刻後,西陵野端起酒杯笑著轉頭,“這便是洛上卿?久仰,本王總聽說上卿手段雷霆,竟少有人提你這容貌竟與本王不相上下啊!”

其他人:“........”

話說回來,西陵野的確有京中第一美男稱號,雖是他自封,但平時愛玩愛調戲良家婦女,憑著一身好皮囊,確實將這名號坐實了。

洛無雙略微揚眉,似乎覺得此話好笑,給面子飲了口酒,語調很是疏離,“王爺才是名不虛傳。”

瞧不出針對之意,西陵野放下心來覺得自已多慮。

聊了幾句,有歌舞繼續上臺,他來了興致,讓人送來笛子奏了一曲。

阿諛奉承的話不絕於耳。

家宴不談政事,用膳,話家常,聽曲賞舞時辰就過了大半。

西陵鳶送上賀禮,是一秉價值不菲的玉如意,西陵野直誇她闊綽。

可心中隱隱有些不鬱。

這東西值錢是值錢,但對西陵鳶來說那就是手指頭縫裡隨便掏出來的玩意兒,半點心思沒用。

拿出來不過演一個體面。

兒時姐弟情誼終究是叫他耗了個乾淨。

酒水溢位,宮人忙上前擦拭,他擺擺手,低垂眉眼將指尖上的溼潤擦去,再抬眼時又是那張玩世不恭的神態。

.......

西陵鳶先離席,乘著夜色朝夜鳶宮走。

在一座假山後面停住,仰頭賞起月亮來。

青女跟在身側,察覺她心情不太美麗,小聲低嘆,“殿下是不是有些傷心?”

西陵鳶搖頭,長長撥出口氣,“只是頗為感慨,兒時纏著叫皇姐的小孩也成了如今滿是算計的模樣。”

她一直相信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自然也能接受人心會變。

不過她剛剛暗中看了西陵昱很久。

如果某天,這個小孩因為屁股下面的龍椅要對她做些什麼,她會誇他一句終於長腦子了。

可怎麼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吧。

畢竟,血脈相連,打小誠心以待,花了心血的。

風聲鶴唳,她耳朵微動,側目,看到來人,擺手讓青女迴避。

洛無雙今夜喝了很多酒,走路依舊穩健,從眸中才能看出些許醉意。

他在月色下的面容冷峻,直勾勾盯著西陵鳶,走到她面前,緊抿唇線。

今日西陵鳶並沒有刻意打扮,穿著平日常穿的杏色浮光錦,頭上簪著步搖,在月光下清冷動人。

強烈的佔有慾望縈繞心頭,他要用盡自已最大的努力去剋制不把她綁回去,不然哪裡像現在這樣,日日跟個被始亂終棄的小怨婦般怨氣沖天。

西陵鳶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和檀香混合,微微歪頭,“可別找我發酒瘋。”

“........沒醉。”洛無雙喉間輕滾,視線一瞬不瞬,可一開口還是暴露他喝多了的事實,“你怎麼沒來找我?”

磁性嗓音低沉中裹挾著幾分委屈,“這幾日我都在等你派人來商議婚事,沒等來。”

西陵鳶有一瞬啞然。

這才幾天?有沒有十天?

“你急什麼?此事不得慢慢來麼?況且.......”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你莫不是捨不得散你那些面首,這麼多天了沒見你有動作。”

他垂下頭,低聲控訴,“西陵鳶,你總是這樣哄騙我。”

她說不出話,倒是很意外洛無雙還會借酒傾訴。

有些好笑,“我哪裡哄騙你?別人成親是不是提前一個月著手準備,快的半年慢的一兩年都有呢。”

他仍舊低著頭,悶聲不吭。

“回去吧,看你今晚喝了不少。”

“沒醉。”他吸口氣慢慢撥出,掀起眼簾定定盯著西陵鳶,“你要讓我等一年還是兩年?”

“真煩人呢,我怎麼知道?”西陵鳶嬌氣勁兒上來,才不想管他,提步要走,手腕被人攥住。

洛無雙一臉不可置信,“西陵鳶,你就這麼對我?嫌我煩?那日你怎麼答應的?還沒到手就嫌煩?”

西陵鳶:“.......”

洛無雙是真生氣了,冷著臉鬆開手,不再看她,“行,你西陵鳶一言既出,全是屁話,這駙馬你另謀高就吧。”

以後再信她任何一個字,他就是個蠢出生天的死貨!

“.......”

西陵鳶看人鬧脾氣轉身就要走,覺得有些無奈,嘆了口氣,伸手將他拽回來。

毫無防備間,洛無雙感受到臉頰落上溫軟的唇,一觸即離。

他呆怔原地,呼吸微滯,大腦一片空白。

熊熊燃燒的小火苗被這場一晃而過的春風吹滅,一衝雲霄,爆裂開,化作滿天螢火。

西陵鳶拍他腦袋,哄小孩兒似的,“可以回去了嗎?”

片刻,他暈暈乎乎點頭。

“還要我另外選駙馬嗎?”

他又暈暈乎乎搖頭。

“嗯,我回宮了,這幾日你別鬧,我會盡快的。”

說完,她就喊上青女離開,獨留洛無雙在風中凌亂。

臉頰發熱,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被她那一吻掀起千層浪。

可惜沒來得及細細感受。

半晌,他低頭,指尖拂過那抹溫熱殘留,唇角輕輕勾起。

怎麼隨便親人呢。

望了眼人離去的方向。

月亮高懸夜空,照亮來時卵石路。

洛無雙轉身背起手,踏著穩健步子離宮。

挺括背影被清冷月光拉得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