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脫吧。”

“納，納尼？”

李澤一臉疑問。

可柳夢卻已經等上了。

她看李澤還沒動，問他，“你不是想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我嗎？”

“我哪有。”

李澤一副你別冤枉我的樣子反駁。

柳夢感到莫名其妙，“那你問我換不換身衣服幹嘛？”

“我看鎧甲好像幹了，想問你換不換它，我好轉身過去讓你換而已。”

李澤可還沒和柳夢熟到能穿對方衣服程度。

“鎧甲又沉又硬又冰，你讓我換它？”

“怎麼想的？”

李澤:“……”

“好像是那麼回事哈。”

“那你等一會兒恢復妖力了再烘乾你的衣服吧。”

“我的妖力一時半會恢復不回來，起碼得晚上才能開始恢復。”

“啊？這麼慢嗎？”

“是啊，因為我死了啊，正常的話早就埋妖陵裡了。”

李澤:“……”

“其實…其實我也不是不可以把我衣服換給你。”

“哦，那你脫吧。”

柳夢說得平靜，目光直白。

真的好像影視劇裡，坐在會所沙發上，戴個墨鏡都能在臉上寫著‘老孃就是有錢’這幾個字的闊氣富太，往玻璃茶几上甩一沓鈔票，讓前面站著的一排陪酒小哥脫衣服，還鎮定自若看著的樣子。

李澤莫名的羞恥。

而且按劇情走向來發展的話，他好怕他一會兒還不脫，劇情裡變成墨鏡富太的柳夢會問他，【你怎麼還不脫？】

【是不是錢還不夠？】

然後她就開始拿沓鈔票在他臉上砸了砸，問【這些夠不夠？】

說完往地上一摔，拿起茶几上好幾沓鈔票說【不夠這裡還有】

完事開始一沓一沓的砸他，一直說【夠不夠!夠不夠!】

最後他只是側臉躲了下，就被她一手捏住下巴，一手撕碎衣服。

“你怎麼還不脫？”

柳夢這話問得李澤一激靈。

柳夢皺眉，“你要是不願意就別勉強，我又不是非要你的衣服穿。”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脫衣服，你能不能轉過身去？”

“你們人可真多習慣和講究。”

柳夢轉過身去。

李澤起身利索脫下衣服褲子，放到蒲團上挪到了柳夢身邊，然後拿來另一個蒲團，推進供臺下，鑽進了供臺，趴在蒲團上，就露個頭在供臺外。

“好了，你拿過去換上吧。”

柳夢轉過身來，撲哧一笑，“有必要嗎？你身子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哎呀，你別管我了，快換上吧，我這就側過去保證不會偷看你的。”

李澤說‘側過去’的時候就立馬側了頭過去。

柳夢看著他圓溜溜的後腦勺，莫名想笑。

她拿起他的衣服換上，寬鬆乾爽的，是比自己那冰冷溼粘的貼身襯衣舒服。

“換好了嗎？”

“好了。”

李澤轉頭回來，抬頭看向柳夢，愣了下。

“沒想到我這衣服還挺適合你的。”

他的灰衛衣和牛仔褲她穿著都顯得大了一號，不過反而有種日系的鬆弛休閒，讓人有種她平易近人的錯覺。

“其實我穿著也挺舒服的，要不你借我穿兩天，你趴供臺下兩天，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啊？”

“想吃蘋果還是香蕉？”

柳夢蹲下來，一手香蕉，一手蘋果。

李澤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哭哭不出來的感覺。

他伸手拿過她手裡的蘋果，認命般地啃了一口。

哎？還挺甜挺脆的。

李澤又來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胃太空，終於有東西進去，它太高興，還是真就因為蘋果又脆又甜，他現在覺得特滿足，連蘋果核都給吃了下去。

“還要嗎？”

柳夢慢條斯理地剝開香蕉，遞給李澤。

李澤接過香蕉，想起來之前的事，和柳夢說了起來。

“野妖陵那個白露（靈體狐狸）在你登千歲禮走紅毯的時候問我，要不要成妖。”

“哦？你怎麼說的？”

柳夢自己也拿了個蘋果吃。

她咬一口也是和李澤一樣驚喜的表情。

“哎~這蘋果好吃吧，又脆又甜的。”

李澤咬下一口香蕉，沙粉黏滑的，很濃郁的香蕉熟透甜味。

他立馬向柳夢舉了舉香蕉，“這香蕉也好吃，可甜了，你一會兒拿個嚐嚐。”

“嗯，你接著說。”

柳夢嚼著蘋果，又坐回蒲團上，盤起腿。

滿嘴清新的蘋果味道，解渴的酸甜汁水，以及爽脆的口感，都讓她沒了煩惱，只想享受這一片刻。

李澤看柳夢放鬆的樣子，勁勁地說，“我當時就問了，啊你是不是和那個青丘氏有關係。”

“哦~她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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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笑著搖搖頭，這樣說的，你不相信我沒有關係，等你想成為妖時，便來野妖陵西邊的樹洞找我。”

“哦~”

柳夢把蘋果核扔地上，有種聽完八卦就什麼都不關她事的冷淡。

“不是，你不好奇我怎麼想的嗎？”

李澤有種說八卦意猶未盡的感覺。

柳夢看出來了，拿個香蕉邊扒皮邊附和李澤，“好奇好奇，你說。”

“拉倒吧，你根本都不想知道我怎麼想的。”

李澤有點鬱悶。

柳夢無奈的把香蕉放一邊，正襟危坐的對李澤認真說:“我想，你說。”

“真的？!”

李澤眼裡的傾訴欲傾瀉而出。

柳夢啞然失笑，點點頭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