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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沈朝玥手術室暴打母親

沈朝玥放肆的笑起來,她以為五年前,那杯酒只是不懷好意人的一種傑作。

妹妹來叫她,說是有人給傅亦寒下了藥,準備爬床。

她心裡著急,沒有多想。

帶著喝多的傅亦寒離開,去了別的酒店。

“呵呵呵,原來五年前,算計我的是我的親媽!”

沈朝玥搖頭,嘲諷的笑著,“不對,我不姓沈,我不是你女兒。”

她就那麼看著李豔,看著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慌亂,捏著手包的指尖慢慢泛白。

躲避著沈朝玥直視過來的目光,嘴硬的說道,“不...不知道你說什麼。”

沈朝玥變得瘋狂的眼神,讓她害怕,她來的急,沒有帶保鏢。

這個瘋子,要是做什麼,她會吃虧的。

她大聲嚷嚷,“醫生,醫生,這裡有一個瘋子,快點將她抓走關起來。”

幾個醫護人員匯聚過來,他們是認識李豔的,沈夫人。

“夫人,您需要幫助嗎?”

李豔點頭,指著沈朝玥,“這個瘋子,她要打我,她要打我。”

沈朝玥現在的樣子確實很可怕,猩紅著眼睛,髮絲因為奔跑有些凌亂,惡狠狠的看著,很滲人。

其中一個醫生拿出電話,安撫著沈夫人,“夫人,別擔心,我這就叫精神科的同事來,將她帶走。”

能幫沈夫人一個忙,將來得到的好處絕對不少。

可是他忘了,人不能只考慮利益。

傅亦寒站在一旁,在想,當年他離開,就是人生最失敗的決策。

平白讓沈朝玥經歷了五年難熬的地獄時光。

讓那麼一個恬靜美好的姑娘,被原生家庭的惡,硬生生逼成了這般模樣。

那些人來的很快,帶著繃帶,和用來制服瘋子的工具。

“人在哪裡?”

“我們現在就帶病人回去。”

沈朝玥嘶吼,“我不是病人,我沒有病。”

這句話她說過不止一次,但是卻被人無數次按在冰冷的手術檯上,被電擊到麻木。

她害怕,她不想忘記。

每次電擊之後,她的記憶就會斷層。

想忘的忘不掉,美好的記憶都再也感受不到當初的溫暖。

她像是一個在黑暗深淵泥濘中苦苦掙扎的殘魂,沒有人能幫她一下,拉她一把。

沈朝玥縮在角落裡,坐著困獸之鬥。

她似乎忘了,傅亦寒還在她身邊。

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各位,想對我的妻子做什麼?”

給了沈朝玥無盡的安全感,讓她挺直背脊面對困難。

傅亦寒一個眼神,嚴琛那具更為嚇人龐大蓬勃有力的身子,擋住了所有的醫護人員。

他伸手隨意一拎,將李豔甩到到了沈朝玥的旁邊,“夫人,您母親受到了驚嚇,需要您的安撫。”

這是讓沈朝玥有仇報仇。

在沒有外力的干預下,誰是捱揍的那個就不一定了。

他漢語不是很好,有些滑稽。

但是架不住兩人的氣勢好像是千軍萬馬。

一群人默默後退了一步。

剛剛打電話的醫生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又看了看黑衣保鏢那身兇猛到要撐壞西裝的肌肉塊。

目測了一下,自己能不能經受住一拳。

得出的結論就是,那人能一拳將自己腦漿子打出來。

“這裡是醫院!”他還想要掙扎一下。

嚴琛上前一步,抖動小臂的肌肉,“恩?”

小醫生立馬開口,“我值班的時間到了。”轉頭灰溜溜的跑掉,在命和錢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

那些精神科的醫生護士有些迷茫,“那個....那個,我們是走...還是不走啊!”

傅亦寒給了兩個字,“等著。”

身後,沈朝玥有了依仗,挽起袖子,“媽媽,目前咱倆在法律上,還是有點關係的。”

她一步步前進,這次輪到李豔縮在了角落裡。

“媽媽,您現在情緒不穩定,需要好好安撫啊!”

語氣中帶著戲謔,還有小人得志的惡趣味。

李豔驚恐著後退,“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我報警了啊!”

沈朝玥攤手,“無所謂啊,不就是拘留嗎,我又不是沒有進去過。”

她能從那些人手裡活下來,就註定這輩子再也回不去曾經,她沒有辦法遏制自己以暴制暴的情緒,那就以牙還牙發洩出來吧。

曾經權勢壓迫的無法抬頭,那就讓她也嚐嚐權勢的滋味。

“啪!”

一巴掌扇到李豔的臉上,瞬間紅腫,可見沈朝玥用了多大的力氣。

也打破了暗藏在心底無盡的怨恨,他們既然養了她為何不能好好對她。

讓她從小在一個灰色的環境下長大,看著光鮮亮麗,實則人生早已發爛發臭。

每個夜裡,落在身上的棒子,巴掌,鞭子,都在此時化成了實質,從不敢反抗的受害者,成了狗仗人勢的施暴者。

“這一巴掌,是替沈餘兒打的,打你為人母,卻不知道疼惜子女。”

“啪!”又一巴掌。

“這一掌是為了我打的,算計養女,欺瞞構陷,你才是喪盡天良的那個。”

兩巴掌下去,李豔的臉就腫的像是發麵的饅頭一般。

從前被他們打來打去,沈朝玥不敢反抗,如今知道自己身上流著的血不是沈家人,她當真是開心極了。

下手也越發的痛快。

拎著李豔的脖領子,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恨不能將自己這些年挨的巴掌都打回去。

小時候,她生病發燒,作業沒有寫完,就會被李豔以她偷懶為名義,罰她兩個耳光,讓她去雪地裡跪著,不寫完,不許進屋。

她最討厭冬天了,因為雪花會落在作業本上,讓她原本寫完的作業因為手指的溫度化開模糊字跡。

因為會凍僵手指,她拿不住筆,寫不了字。

她恨自己無能,不如弟弟討母親喜歡。

卻從來沒有恨過母親,即便因為父親夜不歸宿,發脾氣對她拳腳相加,她也只是心疼她,憐惜她。

當初有多愛她,妹妹去世後,就有多恨她。

無數個黑暗的夜裡,是妹妹冒著被揍的風險給她偷藥膏,上藥,陪她一起在夜裡哭。

抱著她凍的冰冷的身子,給她喝溫熱的感冒藥。

妹妹手臂上有一條深深凹陷的傷疤,就是因為年紀太小給她倒熱水的時候,燙傷的。

因為媽媽喝了酒,妹妹不敢聲張,得不到救治,潰爛發膿,等她發現的送妹妹去醫院的時候,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她和妹妹相依為命長大,沒有妹妹她早就死在那個大雪天的夜裡。

怎麼能不恨呢!

沈朝玥淚流滿面,手掌麻木,都沒有停手,像是不知道累一般,憑藉著那股狠勁,不停的抽打著眼前的毒婦。

“你,枉為人母!”

有傅亦寒攔著,自然不會有人過來,只是遠遠的圍觀。

竊竊私語。

人群忽然散開,沈輝西裝革履,裝的人模狗樣的過來。

旁邊是助理推著傅宇司,兩人帶著保鏢,氣勢洶洶。

沈輝看見角落裡的景象更是怒不可遏,吼道,“沈朝玥,你成何體統,趕緊放了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