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玥聞言停頓了一下。
沈輝面上有些得意,就算她現在有傅亦寒撐腰,再怎麼放肆,不也還是要聽他這個父親的話嗎。
討好的看向傅宇司,“傅少,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個不孝女跟您離開的。”
“我是她父親,她當然要聽我的。”
沈輝清了清嗓子,“沈朝玥,趕緊過來跟傅少爺回去。”
傅宇司假模假式的敷衍,“玥玥膽子小,伯父小聲些不要嚇到她了。”
話音剛落,沈朝玥無視兩人。
“誰家狗放出來了,真吵!”
像是故意要打兩個人的臉一般,揚起手,“啪!”
又一個巴掌落在李豔的臉上,本來就腫著的臉皮,直接就破了。
“啊啊啊啊啊——”李豔嘶吼著,“我的臉,我的臉啊!”
她掙扎,卻被沈朝玥按在地上又打了一巴掌。
沈朝玥知道李豔的弱點,兒子不過是她用來爭奪產業的工具。
老公住院她也不在乎,死了更好,她更有機會繼承整個沈家。
唯獨那張臉,從小到大她見過的花銷,積攢起來超過一個億。
“給我買個幾百萬的車,你肉疼的像是賣兒子,打你臉才能讓你真的感受到痛苦。”
沈朝玥打累了,將人甩在地上,一腳踩在其後背上,霸氣的坐在椅子上揉著手腕。
右手手筋斷過,即便縫合的再好,她也沒有辦法做很精細的事情,比如彈鋼琴。
用的多了,或者力氣大了,就會不停的發抖,根本控制不住。
傅亦寒側頭看過去,眼底眸光肆虐,再看沈輝時如同看一具屍體。
李豔此時的模樣不人不鬼,嚇人的很,哭喊著,“老公,快救救我,這個賤人瘋了,她要殺了我!”
沈朝玥在她背上跺腳,“誰是賤人。”
李豔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趕緊求饒,“是我,我是賤人,我是賤人。”
她被打怕了。
就在剛剛,她真的感受到這個狼崽子身上的殺意,她真的會弒母的。
李豔的求饒,無疑是無形的巴掌打在沈輝的臉上,讓他面上無光,火辣辣的刺痛。
轉身看向圍著的人,“看什麼看,散了!”
這家醫院有沈氏集團的股份,沈輝是股東之一,圍觀的醫生裡面有人認識他,趕緊帶著工作人員驅散人群。
他們這些打工人,還是不要看老總的熱鬧的,容易丟失飯碗。
發洩完怒氣,找到存在感的沈輝覺得自己面子找回了些,再次看向沈朝玥,一臉怒容,“沈招娣,你趕緊放開你母親,整天打打殺殺,成什麼樣子,你難道還想要再進去嗎?”
若是之前,沈朝玥剛出來的時候,沈輝這麼威脅她倒是好用。
因為她有不得已要留下的念頭,如今妹妹沒了,有傅亦寒撐腰,她怕他個球啊!
沈家?
哼!
一個都跑不掉。
她冷冷的抬眸,孤傲的看著所有人,“沈輝,放過你老婆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過來扶她吧!”
沈朝玥將腳從李豔身上挪開,被打的暈乎乎的李豔,掙扎了幾下沒有爬起來。
“老公...救我...”
人群還沒有散乾淨,他心裡擔憂著自己在外的愛妻形象,若是被人發出去,是不是會讓公司的股價下跌。
即便是忌諱著沈朝玥之前對他爆頭的行為,腦瓜上的傷口蹦著蹦著疼,也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
不忘回頭給保鏢使個眼神,示意他們看情況不對,趕緊救他。
海市多年來,彼此合作緊密相連,互相制衡。
所以各家老總們多有忌諱,不會輕易使用下三濫的手段,自然也沒有帶保鏢的習慣。
沈輝是上次被打怕了,這次特意僱傭了兩個看起來就孔武有力的。
然後臉色和藹了一些,走向沈朝玥,笑眯眯的說道,“玥玥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也不要太過於對父親苛刻,餘兒的事情,父親也很傷心的,你放心,爸爸一定買最好的墓地,給她辦最盛大的葬禮,你看這樣可以嗎?”
沈輝試探的一步步走到沈朝玥面前,倒是沒有動手去扶自己的髮妻。
他來只是為了安撫沈朝玥,讓她跟傅少爺回去,畢竟他們的合作還很長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功虧一簣了。
沈朝玥抬眸,眼底甩出一抹嘲諷,“葬禮?人都死了,你說的這些有個狗屁用。”
人死不能復生,身後事情做的再圓滿,那也是給活人看的。
妹妹才不會在乎這些東西。
沈輝想好的託詞被她一句話堵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氣的窩心,感覺肺子都要氣炸了。
這個死孩子,當初就應該掐死。
要不是大師說,抱個面中有痣女孩子能讓他生意興隆,順風順水,他又怎麼會去孤兒院把她抱回來。
就應該抱回來當天,就給她掐死,也省了這些麻煩。
真是晦氣。
沈輝壓著一肚子火,“你到底要幹什麼?不要發瘋了!”
沈朝玥抬眼冷笑,這就覺得她瘋了?
他們的好日子,在後面呢!
眼中帶著戲謔,“我要你們沈家人,包括那些欺辱過妹妹的保姆都跪在她的墳前,給她磕足一百個響頭。”
她本想讓沈輝召開釋出會,公開給妹妹道歉,但是想想算了,就不讓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去打擾妹妹了,免得髒了妹妹的輪迴路。
至於那些傷害了妹妹的男人,她會想盡一切辦法,給她一個交代。
“你想的美!”沈輝和李豔異口同聲的否定。
沈朝玥聳肩,穿過人群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傅宇司,不是我不想跟你回去,你看到了,是他們不願意啊!”
沈朝玥巧笑嫣然,剛剛抽李豔的時候動作太大,出了很多汗,額頭上的紗布掉下。
原本遮擋額頭的短髮,被她的動作晃開,赤紅的眉心痣出現,上面橫陳著一道猙獰的傷口。
原本是悲天憫人的菩薩面容,一道傷口改變了面相。
廟宇裡最可怕猙獰的羅剎也沒有她此時可怕。
傅宇司被她的樣子晃了神,眼底黯然,沉聲開口,“就在這裡跪!”
他抬手指著手術室的門,“磕夠一百個響頭,否則...沈輝你的兒子就不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