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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解脫

話音剛落,天台上便出現了兩個半米高的鹹菜缸,和站在上空的沈亭淵與他身後不知從哪兒搞來的十輛大型貨車。

正愁他買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沈亭淵就揮手將顧懷和汪華帶到了上空。

一人冷不丁的受了一腳,他倆已然被自已目前的處境嚇到了呆滯。

離天台足有五米高的距離,周邊還有十輛大貨車和他們一樣懸於半空中,這麼玄乎的事,任誰見了不得手抖腿軟。

沈亭淵目露兇光,將他兩人的身體懸乎起來,還失了定身術,讓他兩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如何動彈都掙脫不得。

將顧懷放到汪華身上重疊好,沈亭淵用拇指粗的繩索綁住了他們的四肢和脖頸,並把繩索的另一頭固定到了四方的貨車尾部上。

陳景一見這番景象,當場就知道那十輛大貨車的作用,古有五馬分屍,現有貨車拖拽,那對野鴛鴦,也是時候受到懲罰了。

知道自已擺脫不了必死的結局,汪華突然惡劣的勾唇,說話帶著戲謔的口吻:“下了地獄,我必須要嚐嚐老夫人的滋味。”

然而沈亭淵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激動失智,而是平靜的抬手施法,說了句讓他臉色驟變的話:“骯髒的靈魂不配下地獄,只配進無間煉獄,時刻接受酷刑的洗禮。”

引擎突然發動,以最大馬力往四方拉扯,比五匹烈馬來的更為瘋狂,只瞬息之間,他們的四肢就隨著兩顆血肉模糊的頭顱散落在地。

鮮血從空中灑落,兩顆頭顱砸到地上滾到陳景腳邊,讓他犯惡心的捂著嘴把臉偏向了其他方位。

然而事還沒完,掉落在地上的人體碎塊被沈亭淵施法收了回去,整齊的擺在了兩條平行的直線上。

下一秒,排著隊一一上前的大貨車,毫無偏差的將它們的輪子從屍體上碾壓了過去,反覆數次,直至成為兩灘爛泥,貨車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種折磨比酷刑還要恐怖,陳景甚至聽到了他們的靈魂在反覆的行刑下因支撐不住而發出的淒厲,能勾的心臟咚咚直跳的慘叫。

隨後,沈亭淵落至地面,重重的踹了陸清一腳:“裝死不如裝孫子。”

肚皮砸到牆上,陸清悶哼一聲,渾身都疼痛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感到窒息,讓不太好受的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捂住哪裡哭嚎。

兩邊腮幫子咬的又酸又軟,她緊揪自已的胸口,強迫性的讓自已抽出絲理智。

“爺,爺爺。”喊出口她就後悔的咬住唇瓣,可不甘心就這樣死掉的她,硬著頭皮將後面的話一併說了出來:“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還真叫啊。”沈亭淵當即嘲諷一笑,走到她身邊提腳踩在她的臉上狠狠碾壓幾下:“裝死去的慘,裝孫子去的晚,放心,我一定會慢慢兒的折磨你。”

劇痛平息大半,陸清整個人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精疲力盡,但受不得氣的她硬是強撐著一口怒氣說了些能讓對方一聽就炸的話。

“她本就該死,不然這麼有能力的你,要護住她屬實輕而易舉,你說我說的對嗎?

另外,你該感謝我把她折磨的魂飛魄散,感謝老天爺對你的疼愛,因為像她那種死了也只配淪為娼妓供色鬼衰鬼享用的賤貨,根本配不上你的高貴。”

啪——刺耳的巴掌聲響徹空中,下一秒,右臉驚現爪痕的陸清就因劇烈的疼痛嘶聲裂肺的嚎叫起來:“啊!!!!!!!”

根本來不及顧血肉翻飛的臉,她顫抖著唇望著被剁掉的四肢和往外狂冒著血水的肚皮高聲痛呼著:“好疼!!!!!好疼啊!!!!!!!”

顯然,那些話剎那間就讓沈亭淵徹底失去了理智,成了神不是神,魔不是魔的存在。

他雙目猩紅,青絲飛散,臉頰上不光有裂開的血紅色紋路,還有黑亮的鱗片若隱若現。

除此之外,那物件徵著他本體是為何物的角,與那雙佈滿龍鱗的龍爪,也就這麼的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偶然看見他這副模樣,陸清倒吸口涼氣,後背上的冷汗更是匯聚成了一條小溪,蜿蜒著匯聚到一片血紅的海洋裡。

但望著在半空中掙扎哭喊的親生骨肉,她還是壯著膽,說:“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放過他們?行啊!”說著,沈亭淵舉起兩個已然成型的嬰兒走到天台邊,隨即把扭動著身軀的兩個孩子從高處拋了下去。

嘭嘭!隨著吵鬧的嗚哇聲停止,沈亭淵那張欣喜若狂的臉上,盡是比精神病人還要令人畏懼的瘋態。

“多可愛的孩子啊,只可惜,他們身上流淌著的,是無比骯髒惡臭的血。”

直面親生骨肉被殘忍殺害,陸清被刺激的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廢物。”

分別給季蕭和洛雲飛渡了一絲靈力,在保證他們不會死亡的情況下,沈亭淵開始了接下來的報復。

挖掉了他們的雙眼,拔掉了他們的舌頭,這種以人彘的方式永遠生活在罈子中的懲罰,雖殘忍,但解氣。

而陸清不僅是雙眼被挖掉這麼簡單,被縫上的嘴裡還塞著較新鮮的胎盤。

不止如此,她像個刺蝟似的,全身都被插滿了鐵籤,同時琵琶骨也被尖頭鋼筋捅穿,報應不爽,她最終被吊在了高高的塔吊上。

一切都結束了,陸清的靈魂也被收了無間煉獄,每日重複承受著來自她前夫將她狠狠剁碎的怒火。

惡人終究是得到了他們應有的報應,踏上了贖罪的道路。

“亭淵,你可以救活他們嗎?”

一滴精純的靈力匯聚在指尖,沈亭淵沉默著走到汪洋身邊,將靈力往他眉心處注入進去。

然而汪洋似乎並未有活過來的徵兆,屍體反而是越來越僵硬冰涼。

臉上是肉眼可見的虛弱,看著靈力聚了又散,沈亭淵終於支撐不住的捂住了胸口:“為什麼?為什麼!!!!”

咳出口濃黑的血,他雙目泛著淚花,陷進了無邊的自責中。

他是神,卻沒有多餘的能力復活那些為他而死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埋葬在土裡。

陳景痛心疾首,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只能望向遠處灰暗的天空,任由著冷風吹乾他眼眶裡幾乎快要溢位的眼淚。

良久,他整理好心情,背起了汪洋的屍體,在臨走前梗著嗓子問:“回家嗎?”

對於他的問題,沈亭淵沒做任何回答,只呆滯的如一尊石像,定定的癱坐在冰涼徹骨的地上。

陳景顯然知道了答案,輕咳了一聲,發現喉嚨被哀痛壓到動彈不得的他,快速邁著微顫的步伐離開了。

天色黑暗,孤鳥歸巢,沈亭淵獨自回到了沈家老宅,將那具枯瘦的屍體,寸步不離的綁在了背上。

多日後,陸清一行人臉上的那張噁心皮囊,被剝下來放到了網上,任憑踐踏。

但還是有被牽連,受不住報復的人找上了天台,想演一出顛倒黑白的戲碼,來平息網友們的怒火。

在事件被爆出後沒幾個時辰,汪家,洛家,季家的人,就成了過街老鼠般的存在。

於是在某日夜裡,他們一同闖到了天台上,舉起了各自的手機,開始了無休止的爭辯。

“神?狗屁的神!我看事實並非如此,你這怪物才是真正的殺人狂魔。”

“人不是人鬼不像鬼,你們就說普通人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為非作歹!”

“你們看,他頭上還長有龍角,那等屬於神話中的生物,豈是我們普通人能抗衡的。”

經他們一說,網友們對此事件的看法就都開始發生了轉變。

在不知陸清繫結得有系統的情況下,沈亭淵頭上的龍角就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見事態有反轉,那些人又說:“賊喊捉賊,以後莫不是還想統治整個世界,讓我們都淪為你的奴隸或是口糧?”

“把她們都放下來,別想用這種方式來恐嚇我們,人族永遠不會臣服於你這種畜生!”

說著他們之中有的人就怒氣衝衝的砸了手機往塔吊上爬去,想把戲給做足做真。

然沈亭淵根本就不怕傷到他們後引起眾怒,只淡然的說:“誰敢再邁一步,我必讓他灰飛煙滅。”

他冷若寒霜的氣勢和不帶任何感情的言語瞬間就震懾住了所有人。

而後,他站起身來望向底下烏泱泱一片但說辭卻都如出一轍的人們,厲聲道:“他們的肉身必將受七七四十九日烈陽暴曬,少一日,我就讓這世界上的所有生靈給我阿辭陪葬。”

那股恐怖的威壓太過駭人,讓前來的人立馬關掉了直播逃似的離開了天台。

自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沈亭淵就像個沒有感情的石像,枯坐在塔吊的最頂端,獨伴著日曬雨淋,晝夜更換。

直到陳景在不知第幾次上天台想要開口讓他振作起來時,他才終於動了動那張乾裂的嘴:“回去吧。”

“好!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陳景揚起唇,心裡不知有多高興,然而下一秒,他便皺起了眉頭。

只見沈亭淵滿眼皆是傷感的抱著懷中的屍體站起來,抬頭麻木的望著未知的遠方:“成神,代價幾何。”

陳景默然不語,只定定的凝視他那道滄桑孤寂的背影。

他早就不似從前那般丰神俊朗身姿挺拔,而是耷拉著肩膀,滿是頹然之態,罈子裡的白骨也早已化作了灰塵,隨風四散而終。

一切都變了,但唯一不變的是他懷中的愛人,在源源不斷的精元供養下,始終保持著原有的狀態,不腐不爛。

陳景憂愁的嘆了口氣,暗自擦去了將要墜落到地上的眼淚,這十年間,他曾多次站在此地勸對方別再繼續墮落,也曾多次去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思考,可他依舊難真正理解對方的苦楚。

然而就在他欲開口勸慰的那一秒,沈亭淵生生剜出了自已的心臟,並將其捏了個粉碎。

白日風急呼起,樹葉沙沙作響,夏日盎然,他卻如同沉寂在冬日裡的枯樹,與這生機勃勃的景色格格不入。

他蒼白的唇染上鮮紅,滾燙的淚奪眶而出,風揚起他過腰的白髮,讓他整個人破碎又淒涼。

良久,他薄唇輕起,深情的望著眼前的屍體,眼裡閃動著決絕之意:“我以神的名義起誓,天上地下,我都會伴你左右,否則靈魂必受惡鬼殘食,永無休止。”

說完他閉上眼,待到淚水順著面頰滑落到地上,他才得到了那所謂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