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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吳林

蔣書毅這個週末也沒有很好過,他一直在糾結處分的事,只是他的話沒問題,但是林湫和他一起,他不想她因此影響到保送。

要怎麼才能讓她答應自己那天的那個方案?

要是那天沒那麼衝動就好了。

他總想著改變未來,卻忘了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學生。

蔣書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只能睜眼在黑暗中盯著上方的牆壁,不知道什麼時候,睏意才漸漸襲來。

週六早上他就被一聲巨大的踹門聲給吵醒了,為什麼那麼確定是踹開的呢?因為是他的宿舍的房門被踹開了。

“別睡了,有事找你!”

蔣書毅一臉煩躁的抬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人,是吳林,自從上次李勇去和他姐姐道歉後,他就一直纏著他,說是要給他姐姐賠禮道歉。

但是找他姐賠禮道歉,纏著他幹什麼?

“什麼事?你不是要我姐道歉麼?你天天纏著我幹什麼?”

“這次和你姐無關,是李勇那傢伙,那傢伙被人給揍了,現在躺在宿舍,不肯去醫院。”

蔣書毅頓了兩秒:“他叫你來找我的?”

“你覺得可能嗎?我看到他從一樓拖著一條腿上樓了,看你平時和他走得挺近的,就來找你了。”

蔣書毅起身坐在了床邊,他有些糾結,幫他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是如果他依舊像上次那樣不還手,甚至任由著他們打的話,恐怕他也幫不了他多少次。

吳林見他還坐在床上,直接衝過拉起他就往樓上走,他和李勇聊兩句就會吵起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雖然兩人沒太大的關係,但也算是同一級的,更何況還認識。

蔣書毅被拽著上了樓,一到宿舍門口,吳林就使勁拍了兩下門,然後把蔣書毅推朝了前面。

李勇一開門就看到了臉快貼在門上的蔣書毅。

蔣書毅尷尬的打了聲招呼:“Hi!”

“找我什麼事?”

“這個…”

“我帶他來找你去醫院。”吳林幫忙解圍道。

“不需要!”李勇直接拒絕,拉過一邊的門就準備清客,但是他使了很大的力4都沒能關上。

蔣書毅朝他尷尬的笑笑,但是完全沒有要收回卡住門的腳。

吳林見李勇推不動門,直接靠在了門上,這下是徹底關不上了。

李勇看了眼門口的兩人,然後把門迅速拉開,門撞在牆壁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吳林全部的力都靠在門上,這一下讓他直接摔了進去。

“你!”

“不是你們來找我的麼?”李勇眼底帶著笑意,有些不屑的說。

剛上樓的幾個人目睹了吳林摔進去的全過程,但是出於禮貌,他們沒有笑出聲,而是咧著嘴笑。

吳林瞪了眼樓梯上嘲笑他的人,然後拍拍屁股從地上起來,怒瞪著李勇:“算你狠!”

蔣書毅跟了進去,順手關了門。

“傷得嚴重嗎?”

李勇沒直接回答他,而是躺平在了自己的床上:“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要幫助我?說到底我們應該算是仇人才是,但是你卻一直想幫助我,為什麼呢?想想我也沒什麼錢,難不成…….”

李勇沒說出後面的話,但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蔣書毅。

這段話的停頓加上李勇的眼神,很難讓他不往那方面想去,他看了眼李勇的腿,校服褲子上還有一些血跡,但是已經乾涸了。

“我喜歡女生,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你大可不必擔心。”

李勇哦了一聲,他本來也就是想逗逗他,但沒想到他這麼認真回答,這下搞得他很尷尬了。

“你倆聊啥呢?我咋一句都聽不懂?”話說一半,這讓他很難受。

李勇像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

“是哪一夥?”

李勇沒回答,要是其他人他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蔣書毅見他不說話,自然也猜得出是哪一群了,嘆了口氣,說道:“你和他有什麼恩怨我不想參與,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願意被他打,那麼你可能哪天就被他打進醫院並且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李勇依舊沉默,不會的,高中畢業他就會離開這座城市,去很遠的地方。

“我看看傷口。”

李勇沒有動,蔣書毅也只在一旁站著。吳林看了眼兩人,知道兩人肯定有事瞞著他,這讓他很不爽。

“婆婆媽媽的幹什麼!”直接上手把李勇的褲腿拉到了膝蓋,順手使力壓住了力勇,也算是報剛才讓他摔跤的仇。

蔣書毅沒想到這傢伙直接上手了,但也沒有耽擱,上前看了眼傷口,傷口在腳踝上方一點,傷口看起來很深,傷口外圍有一圈深褐色的印記,應該是碘伏。他皺著眉湊近看了眼傷口,這分明就是刀傷,就算不是刀,也是別的鋒利的器具。

“他砍的?”

李勇被壓得使不上力,轉而撓起了壓著他的吳林的胳肢窩。

吳林怕癢,一碰到他就立刻起身彈開了。

“別管。”

“這次是腳踝,那下次是什麼?脖子還是心臟?”蔣書毅黑著臉,他對面前這個人這個人有些無語,贖罪也不是這麼個贖法。

“畢業了我就會離開這座城,並且不會再回來。”李勇把褲腿放了下去,但是今天祁平安的狀態確實不對,以前打他都是會避開要害部位的,但是今天他拿著刀直接在他脖子周邊比劃了半天,然後用他沒見過的眼神直接劃破了他的腳踝,然後又在傷口上像鋸木頭一樣來回劃了幾下,他幾乎疼得昏厥過去,但是祁平安又用紗布和碘伏幫他止住了血,一直等他從疼痛中緩過來才離開。

離開時還平靜的把那把刀擦得很乾淨,笑著對他說他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

現在回想起來,那樣的祁平安他從來沒見過,只覺得很瘮人。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打謎語,他到底是誰啊?”吳林實在是太好奇了,但這兩人就好像故意讓他難受一樣,死活不說名字,只要知道名字,他要想知道什麼,直接打聽就好了。

兩個人沉默,誰都沒說話。

吳林見兩人都不說話,更加氣了:“你們兩個倒是說啊!是不是兄弟?”

蔣書毅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勇,說道:“你問他吧!”

李勇看了眼一臉期待的吳林,冷聲道:“和你無關!”

“靠!你倆玩我呢?”

蔣書毅沒理他,對著李勇說:“我勸你不要不反抗,否則他哪天可能真的會殺了你。”

李勇閉眼不再看他們兩個,這件事他不想任何人參與,那天蔣書毅會出現是不在他預料之內的,而那個傢伙只要是自己身邊的人,他都有可能去傷害,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好過的,所以他身邊的人越少越好。

“好,都不說是吧!很好,很好,今晚我就睡這了,直到你們願意告訴我為止!”說完,吳林就隨便找了張床躺了下去。

李勇算是對這個無賴無語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還八卦的人。

“你帶我去醫院,錢我以後給你!”李勇扶著床邊站起來。

蔣書毅看了眼躺在旁邊床上的吳林,心說看來還是得靠無賴來對付這種倔脾氣的人。

吳林見兩人離開了宿舍,心裡越想越氣,心說你們不告訴我,我就偏是要知道,藉助床邊的鐵桿拉起身,衝出門追上了兩人。

“你來幹什麼?”

“這路你家開的嗎?我想走就走!”

李勇無語,翻了個白眼。

蔣書毅想伸手扶李勇,但是被擋開了,李勇就一瘸一拐的扶著欄杆一階一階的往下走,速度慢的很。

吳林最差的就是耐心,直接伸手把李勇架了起來。

李勇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想把人推開:“你幹什麼,我自己走!”

“別廢話,你走得太慢了,要是再廢話,我直接抱你下去!”

李勇第一次遇上這麼不要臉的人,明明自己都不想搭理他,結果還自己往上貼,但是他實在拿他沒辦法,現在的他連反抗都沒法反抗。蔣書毅見狀也上前架起了他的另一邊,兩個人就這樣架著他下了樓。

一直到出校門,兩個人都是架著他,即使李勇要求自己走,他們兩個也沒有答應,於是一路上不少人朝他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很不自在,就好像是自己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醫院裡,醫生幫李勇處理了傷口,還縫了五針。

蔣書毅和吳林在一邊等著,蔣書毅看著李勇的傷口被一針又一針縫起來,那時候的林湫的傷口又也是這樣縫起來的,傷口比這還多,比這還深很多,那時他坐在手術室外面。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冷卻,冷得他全身發抖,止不住的抖。

“發什麼呆呢?走了!”吳林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從剛才李勇縫針開始,這傢伙就一直在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難不成是害怕不成?

蔣書毅回神,吳林扶著李勇站在他前面,由於剛打了麻醉,李勇還無法自己站立,只能藉助吳林。

他搖搖頭,上前扶起李勇。

“喂,你沒事吧?從進醫院開始你就魂不守舍的。”李勇瞥了眼一旁一言不發的蔣書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進醫院後就開始發愣,難道有什麼疾病?

蔣書毅搖搖頭,說道:“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吳林問。

“一些難過的事。”

“說說唄!”

李勇第一次見這麼沒眼力見的人,看向扶著他的吳林,想示意讓他別問,但吳林似乎沒有領會他的意思,繼續追問;

“什麼悲傷的事?”

“不是什麼大事,我有一個親戚,他的家庭幾乎是畸形的,他有一個姐姐,但是們的父母只在意他們的成績,對他們幾乎都是控制式,打罵式教育,後來他的父母間接逼死了他的姐姐,他因此記恨上了他的父母,後來他離家很遠去上了大學,他的父母用他姐姐的骨灰的逼他娶了他現在的妻子,他不懂什麼是愛,他只知道他的妻子是他的父母要求他娶的,所以他對他的妻子一直都是無視的狀態,有時候甚至直接在工作的地方留宿都不願意回家,後來他的妻子終於選擇放棄他了,他們離婚回家的路上,他說他要去墓地看看他的姐姐,他的妻子也跟著一起去了,在那條路上,他們發生了車禍,他的妻子擋在他的面前,替他擋下了大部分呢的傷害,後來他的妻子成了植物人,現在還躺在醫院裡,而我的那個親戚也第一次感到孤獨,後悔和無助。”

“我靠,你那親戚也太慘了!”

“他的妻子不是更慘麼?愛上一個有病的人!”

“喲!你還懂這些!”

李勇白了一眼吳林,他只是犟,不是傻子。

“所以你的那個親戚後來愛上他的妻子嘍?”

“嗯,或者說,他一直都愛他的妻子,只是他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

“為什麼不敢?喜歡就承認啊!”

“如果他承認他愛上了他的妻子,那麼也就意味著他輸給了他的父母。”

“啊?這是什麼邏輯,他從為了他姐姐的骨灰娶他的妻子的時候不就輸了嗎?”

蔣書毅忽然一愣,呵呵,原來自己早就輸了,他一直以為這樣能反抗他的父母,他只想和他的父母對著幹,他們讓他做什麼他就不做什麼,和小時候聽話的他完全相反,也就是這樣,他害了這世界上唯一還愛著他的人。

“嗯,是的,他早就輸了。”蔣書毅自嘲似的說了一句。

“那他的妻子呢?現在醒了嗎?”

“沒有,還在醫院,她的哥哥在照顧她。”

“為什麼是她哥在照顧她?你的那個親戚呢?”

“他逃了?因為害怕所以天天在家裡喝酒,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

“我靠,我說,你的那個親戚也太不靠譜了吧!自己的妻子在醫院,他自己卻躲在家裡喝酒!”

蔣書毅沒再說話,任由著吳林數落著他的那個“親戚”。

李勇聽了一路的數落聲,一直到回了學校,吳林才消停了一會,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又開始問了:

“不對啊!你們還是沒告訴我你們剛才在宿舍說的那個‘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