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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沈妙音:駙馬瘋了

他不明沈妙音怎麼每次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分明受委屈的是他!

誰好人家的駙馬才成婚沒幾日,就被罰跪、罰抄什麼該死的駙馬守則?享什麼狗屁的福?

就官中同僚不知情,還以為他趙啟偉和公主成親,是佔了多大的便宜。

他住到公主府,一如那些被困在後宅的婦人一般,別無二致,箇中酸甜苦辣,只有他知曉。

趙啟偉扯了扯嘴角,他身量高,垂眸時,便是居高臨下地,睨著面前的沈妙音。

他走到沈妙音面前,俯身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道:“殿下若是覺得我軟弱可欺,所以直接欺負到二公主頭上來,你可就會錯了主意。”

他離沈妙音這般近,說話時呼吸的氣息,沈妙音都能感受到。

沈妙音不自在地往後退了一步,田嬤嬤以為他是威脅公主,立即上前把人擋開。

趙啟偉被推地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不屑地盯著沈妙音,看起來囂張極了。

早知沈妙音會欺負到他心上人頭上,趙啟偉莫說抄十遍駙馬守則,就是一個字都不會寫。

沈妙音是皇后親女,做母親的,當然是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條心。

趙啟偉壓根不信皇后會真心給顏兒尋一個好夫婿,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極有可能會嫁給一個品行差勁的男人,因此耽誤終生,他對沈妙音的恨意,便愈發洶湧。

沈妙音心腸歹毒,必然是要趁著這個機會,磋磨可憐的顏兒。

“駙馬今日是撞邪了不成?您怎可衝撞殿下,是覺得殿下脾氣好,不會罰您?”

田嬤嬤狐疑地上下打量了趙啟偉幾眼,懷疑他是不是中了邪。

好端端的人,怎麼總是欺負到殿下跟前來,一個人正常些,都不會如此才是。

被罰抄一事,本就令趙啟偉耿耿於懷,偏偏田嬤嬤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啟偉自住進公主府,就沒過過一天順心日子,在他看來,所有的不順,皆是因那日他服軟,乖乖抄了十遍駙馬守則而起。

“和撞邪有何干系?我為何衝撞殿下,殿下自己很清楚不是麼?我出身不顯不假,但也不能容他人隨意作踐,嬤嬤總把我不該怎樣掛在嘴邊,呵。”

他的目光在嬤嬤和沈妙音驚疑不定的臉上掠過,不屑地笑了。

“在我看來,我最不該做的就是抄寫什麼該死的的駙馬守則,更不該迎娶公主!所有的不應該,不就不會發生?你們說是也不是!”

趙啟偉懟地酣暢淋漓,心裡覺得很是痛快,就連自己說的話,乃是大不敬都沒有察覺。

在得知皇后即將為沈月顏議親一事後,趙啟偉對沈妙音,對和沈妙音這樁婚事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此話一出,院內一片死寂。

沈妙音和趙啟偉的婚事,是當今聖上親自下旨,此乃皇恩浩蕩。

皇帝賜婚,意味著有皇恩加深,輕易作廢不得。

這正是為何在新婚夜,得知趙啟偉心有所屬,沈妙音還是不願放手的原因。

走到這一步,沈妙音不能輕易撤銷這樁婚事,不止是為了她的私心,更是皇帝賜婚非同兒戲。

兩人才成婚,要和離必然困難重重,沈妙音也不想父皇責罰趙啟偉,所以才盼著他能愛上自己,唯有如此,才是最優解。

趙啟偉一番說辭慷慨激昂,把他自己說得感慨不已,也只有他被自己說動而已。

田嬤嬤一個在宮裡當差當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從未見過如此不知死活的,遑論其他人?

海棠和知夏扶著沈妙音的手僵直繃著,震驚地瞪大眼,不敢置信,駙馬會說出這些話。

“大,大膽!駙馬怎可說此等忤逆之言?這可是,可是大不敬。”海棠平日裡多機靈的一個人,愣是被趙啟偉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一個人得多大的膽子,敢把對皇帝親賜的婚事的不滿,就這麼說宣之於口。

不誇張地說,趙啟偉的話傳到陛下耳中,追究起來,這可是殺頭大罪,駙馬不想要腦袋了?

趙啟偉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冷笑道:“什麼大不敬,我難道說錯了?你們都不滿我做你們殿下的駙馬,豈知我和你們的想法不謀而合,想的都一樣。”

想起在相府宴席上,同僚一再恭維他的言辭,趙啟偉冷笑連連。

若非宴席上有不少皇室子弟,趙啟偉定要當場回一句:這樣的女人誰愛娶誰娶!

沈妙音難過地直視著趙啟偉,駙馬說的話,真是越發沒有規矩。

也不能怪他,這門婚事駙馬確實受了委屈。

他定是被二姐姐即將與他人成婚一事衝昏頭腦,大受刺激才會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這些說辭,並非駙馬內心所想,之前駙馬不是好好的麼?也願意抄寫駙馬守則,今日是犯了糊塗,才會胡言亂語。

沈妙音對趙啟偉可謂又愛又恨,更擔心如若不提醒他,往後他一個口無遮攔,到外面說了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是要掉腦袋的。

在公主府發生的事,她尚且可以遮掩下來,出了公主府,可沒人能護著駙馬。

“嬤嬤。”沈妙音惱怒傷心之下,覺得身上疲累至極,有氣無力地把田嬤嬤喚到跟前。

田嬤嬤被趙啟偉一番話驚得半天沒回過神,聽見沈妙音叫自己,才把思緒拉了回來:“殿下有何吩咐?”

“駙馬瘋了。”沈妙音一字一頓把這句話說出口。

“啊?”其餘人被沈妙音說地一愣,就連趙啟偉都愣了愣。

沈妙音沒解釋,轉而吩咐田嬤嬤:“嬤嬤,你去,命人拿水來。”

田嬤嬤不知殿下想做什麼,但還是聽命讓人去提水來。

“殿下,水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裝滿水的木桶上,不解殿下要做甚。

“公主到底想做什麼?別神神叨叨的。”趙啟偉沒有耐心看她裝神弄鬼,不耐煩地問。

沈妙音捂著心口在廊廡下坐下,抬手指了指那桶水。

“既然駙馬不清醒,是得讓他好好冷靜冷靜,來人,把這桶冷水潑在駙馬身上。”

提著水桶的家丁一怔:“潑,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