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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無緣無故怪罪

自己每說一句話,就要被誤解一回,沈妙音有些哭笑不得。

“駙馬為了維護二姐姐,還真是著急。”沈妙音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趙啟偉對事情全貌毫不知情,只聽說母后要給公主議親的訊息,就急著跑來質問她。

父皇母后自來疼愛她,從小到大,沈妙音就不曾受過什麼委屈。

此刻被自己的夫婿誤會質問,沈妙音覺得自己無辜委屈的很。

“殿下休要扯開話題,皇后娘娘大舉為公主相看議親,殿下可有從中作梗?”

他一開口就給人扣帽子,尊稱沈妙音,但這點尊敬,也就只有這麼一點。

沈妙音嘆了口氣:“本宮再說一遍,此事與本宮無關。”

有時沈妙音真覺得,駙馬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中宮皇后為到了適宜婚嫁的公主相看合適的駙馬,有什麼不合情理?

“殿下頗有些說謊的本事在身上,空口白牙扯謊時,還能臉不紅心不跳,令在下佩服。”

輕而易舉的,趙啟偉就定了沈妙音的‘罪’。

儘管沈妙音一再解釋,他也不信這件事,不是沈妙音在背後推波助瀾。

“駙馬為何僅是從外面得知母后要給姐姐議親的訊息,就認定是本宮做了什麼?難道二姐姐還不到出嫁的年紀?難道我這幾日何曾進宮,在母后跟前說了什麼?”

沈妙音心裡覺得委屈,說話也就急了些。

趙啟偉見她著急,露出‘果然如此’的眼色:“殿下這般心急做甚?因為嫉妒而為難自己的皇姐,也是為難您花這麼多心思。”

眼見自己越解釋,趙啟偉不聽就罷,還越描越黑,沈妙音怒極反笑。

知夏聽趙啟偉說得越來越不像話,怒道:“放肆!還請駙馬自重!”

“在駙馬眼裡,本宮就這麼不堪?”沈妙音抬手攔住知夏,似笑非笑問他。

趙啟偉眉頭一挑,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幫他作答,他就是這麼想的。

她的駙馬,她為自己選的丈夫,此刻臉上就差明晃晃寫著‘難道不是’幾個大字。

沈妙音失笑,不由想到夢中預示的事,因趙煜政中毒昏迷,邊關被攻破,敵方要求出一個公主來和親以平息這場戰事,最終皇帝選了沈月顏。

在夢中,趙啟偉亦是在得知二公主和親的訊息後,不分青紅皂白登門辱罵。

在她有理有據為自己辯解後,趙啟偉惱羞成怒,對她動了手。

當著下人的面,趙啟偉就如今日,沒給她留半分臉面,任她怎麼解釋,趙啟偉都不信。

堅稱就是因為她,沈月顏才被迫前往帝國和親,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駙馬,不管你信不信,本宮從未對二姐姐做過什麼,你我婚事,乃是父皇親賜,要和離並非易事,既然左右都不成,也許,駙馬為何不能看看本宮?”

兩人之間發生這麼多事,沈妙音心裡仍希望,趙啟偉有一日能喜歡上自己。

此話一出,趙啟偉與知夏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

知夏鬱悶地看了趙啟偉好幾眼,駙馬的樣貌是清俊的,可這樣的人對殿下無意,又屢次出言羞辱,殿下怎還存了日久生情的心思?

趙啟偉的不可置信,則是震驚於沈妙音怎覺得她能和顏兒相比,這讓他有些語塞。

過了好一會,趙啟偉才組織好語言:“這門親事,本就是殿下強求來的,您不會真覺得,兩人在同一屋簷下久了,就能日久生情?”

這不是白日做夢麼?

沈妙音過得越是光鮮亮麗,趙啟偉就越會想到,沈月顏的不易。

他厭惡沈妙音至極,如果不是沈妙音橫插一腳,他和阿顏之間,就是佳偶天成的一對璧人,而不是現在這樣!

“本宮究竟有什麼讓你不滿意?你再厭惡本宮都罷,也不該二姐姐有什麼,你就怪到本宮頭上來。”

沈妙音撇了撇嘴,為自己感到不值。

她為了解沈月顏的困局,避免她再走上和親這條路,費盡心思去求了神醫,要來解毒丸,為的就是救趙煜政、駙馬的親哥哥!

她自認自己做得很好,儘管知道沈月顏和駙馬之間的事,也沒過多為難,她做到這個份上,還不夠?那待怎樣?

“殿下說笑,不怪您自己一意孤行,怪誰?怪我?當初您讓陛下賜婚,可有問過我願不願意,你做的一切,不過是感動自己而已。”

趙啟偉說出滿腔怨憤,不明白沈妙音在委屈什麼。

他一個被迫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的人,才應該是委屈的那個。

趙啟偉三言兩語,就否定了沈妙音做的所有事。

沈妙音瞳孔微縮,手蜷縮握著,想壓住心裡翻湧的酸楚。

她為趙啟偉做的事,本不過是為了讓兩人都能安生些,結果在趙啟偉看來,這只是她的自我感動。

若是讓沈月顏走到去和親的地步,趙啟偉就心滿意足了?

為搭上神醫這條線,沈妙音不吝讓人送去的名貴藥材,那些藥材送出去她不心疼,畢竟是求人辦事,天底下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可送給神醫的厚禮,是從她嫁妝裡出的,其餘買來的則花了大價錢,皆是難得的珍貴藥材,她自認做到這個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趙啟偉可以看不見她的付出,但不能把她沒做過的事,扣在她頭上,這不公平。

“你……”沈妙音方要啟齒,話音未全,眼淚就先掉了下來。

她今日穿著鵝黃色的斗篷,頭髮簡單挽著,鬢邊戴著一支多寶臘梅花簪,看起來很是溫婉好看。

她這一哭,鬢邊的花似乎都跟著沒了神采,耷拉著似的。

“殿下!這是怎麼了!老奴才一時半刻沒看著,怎就哭了?”

好巧不巧,沈妙音一掉眼淚,出門採買的田嬤嬤在這時趕回。

聽見田嬤嬤的聲音,趙啟偉背後一麻,下意識縮起肩膀。

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太過窩囊,趙啟偉被自己氣笑,他心虛什麼?沈妙音自己就哭了起來,和他可沒什麼關係。

“殿下您別哭!駙馬不知事情底裡就來責問您,本就是駙馬的過錯。”

知夏目睹了趙啟偉責問殿下的全程,眼下見殿下哭泣,別提多心疼。

田嬤嬤一聽,就猜到是她不在時駙馬又犯糊塗,對殿下不敬。

不管是為什麼事,駙馬把殿下氣哭,便是罪無可恕。

“駙馬好大的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才是府裡的皇親貴胄,動不動就欺到公主跟前來,莫不是老奴不知,您除了將軍府庶子外,還有別的身份?”

田嬤嬤說話殺人不見血,一句話氣得趙啟偉心梗。

“嬤嬤此言差矣,公主自己心性脆弱,我只是說了幾句話,她自個就掉眼淚,也怪我?”

趙啟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見著沈妙音的眼淚就煩。

不過是在下人面前故作可憐,那點眼淚,他不稀得看。

“駙馬這是什麼態度?對待殿下豈能如此無禮?看來駙馬幾日前的駙馬守則都白抄了,至今都沒學會怎麼跟殿下說話!”

田嬤嬤手忙腳亂給沈妙音擦眼淚,若不是殿下長大了,田嬤嬤恨不得和小時候一樣,把人抱在懷裡哄。

被罰抄一事,田嬤嬤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趙啟偉就氣不打一處來。

“嬤嬤這話好沒道理,身為駙馬,我自認對殿下是客氣的,公主自己呢?藉著公主的身份,指使下人來責罰磋磨我,是什麼意思?”

趙啟偉睨了沈妙音一眼,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公主何須在下人面前做出這副樣子?莫不是以為之前,我乖乖抄了那十遍駙馬守則,就覺得我好欺負?可隨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