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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沈月顏:我並非皇后的親生女兒,皇后豈會真心待我?

她只是想讓沈妙音心裡不快。

這麼多年來,沈妙音身為宮內唯一嫡出的公主,一直將她踩在腳底下。

她不懂,為什麼都是父皇的女兒,差別會這麼大。

她苦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得不到父皇一句誇讚。

沈妙音琴棋書畫只隨便學點皮毛,哪怕只是彈一首在她聽來水平極差的曲子,都能得到皇帝皇后的誇獎。

她知道自己母親當初做的不對,她的出身是父皇的汙點。

可那時候她都還沒在母親肚子裡,父皇為何要將這件事算在她頭上,連帶著她也討厭?

她想來想去,也就只有皇后看見她就心裡有疙瘩,所以在父皇面前給她上眼藥了。

沈妙音是皇后唯二的子嗣,是皇后捧在手心長大的公主。

皇子和公主畢竟不一樣,太子很小的時候就被皇帝帶過去親自教導,沈妙音則是在皇后身邊長大,是皇后的心頭肉。

皇后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在她的婚事上做手腳。

“惠香,本宮該怎麼辦?”她惶恐地握住貼身宮女的手,在這種時候,她連一個可求助的人都沒有。

“奴婢愚笨,不明白殿下為何緊張焦慮,皇后娘娘親自為您議親,不是好事麼?有娘娘賜婚,日後的駙馬,才不敢欺負了您去。”

惠香跟在沈月顏身邊多年,知道主子為出身一事,吃了不少苦,為著殿下的出身,要尋一門好親事不易,她最是盼主子有個好歸宿。

惠香覺得鬱悶,由皇后娘娘出面議親,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主子怎麼反而不高興?

沈月顏面色複雜抿緊雙唇,不知如何跟惠香解釋,自己為何如此懼怕。

她才從慕容嫣的生辰宴回來沒有多久,皇后就張羅她的婚事,她怎能不心慌?

忽的,沈月顏想到什麼,握著惠香的手一緊:“惠香,這兩日大公主和太子殿下可有去皇后娘娘殿中請安?其他人呢?慕容嫣可有進宮問安?”

越是琢磨,沈月顏心裡越害怕,皇后疼愛沈妙音至極,早年更是因為這層緣故,與大公主之間感情疏遠,對撫養過一段時間的養女尚且如此,何況是她?

惠香察覺沈月顏手心冒了冷汗,發覺主子真是在害怕,也跟著正色起來。

“皇后娘娘這兩日都忙著挑選適婚公子的事,免了各宮請安,公主和太子殿下都沒去叨擾娘娘,也沒聽說慕容小姐進宮問安的訊息。”

沈迎雪深夜拜見皇后,只有皇后身邊近身伺候的人知曉,惠香哪能打聽到。

聞言沈月顏沒覺得鬆了口氣,心口一跳,心頭警鈴大作。

既然不是大公主和太子,也不是皇后的孃家人,就說明是沈妙音著心腹傳信。

沈妙音身邊不是有個乳母田嬤嬤最是忠心?她與皇后之間,自當有些秘密傳信的法子。

沈月顏心拔涼拔涼的,有些絕望地靠在椅背上,她不該與趙啟偉之間牽扯太明顯。

沈妙音雖然性子溫和,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但她將事情擺在明面上給別人看,沈妙音肯定也不會由著她,看來是她的行為激怒了沈妙音。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娘娘給您議親不是好事麼?您為何看起來並不開心?”

惠香有些不明白,這些年殿下是個明白人,在宮中過得不風光,但還過得去,怎麼……

每個公主身邊,尤其是庶出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無一不希望自己的主子過得好。主子將來過得順遂,她們做下人的才能好過,不然日子何來的盼頭?

沈月顏眼底的絕望和淚光一齊浮現,紅著眼道:“傻惠香,你別忘了,本宮雖有公主身份,但並非皇后的親生女兒,皇后豈會真心待我?”

她自幼在宮中看夠人情冷暖,她的親生母親都不能護她,何況是毫無血親的皇后?

議親一事,如果發生在慕容嫣的生辰宴之前,她還能信皇后是真心為她擇夫婿,但皇后既然知曉了她和沈妙音的駙馬牽扯不清,絕無可能是真心為她安排。

皇后給她安排的駙馬,必定有問題!

惠香對沈月顏和趙駙馬有糾葛的事一無所知,沈月顏做賊心虛,便解釋起來。

“皇后身為後宮之主,總要做表面功夫,關懷本宮,不過是表面大方,背地裡指不定給本宮的婚事使絆子,隨意給本宮挑選一個駙馬,把本宮塞過去。”

沈月顏擔心害怕,說罷眼裡水光閃了閃,眼淚珠子就斷了線般,撲簌撲簌往下掉。

惠香心頭一緊,反握住主子的手,輕撫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主子的顧慮,惠香清楚。

沈月顏雖有著公主身份,但生母身份太低,在所有公主的生母中,是身份最低微的。

為此,沈月顏在後宮中,時時過得謹小慎微。

大公主生母早逝,其母的身份好歹是容嬪,再不受父皇重視都好,她的生母都是嬪位,可沈月顏呢?她的生母原先不過是大殿的灑掃宮女。

甚至因為身份低下,皇帝看都不願意看她,在她生下沈月顏之後,就被挪到行宮去,此生她都不能回宮,更別說見上皇帝一面。

“殿下,皇后娘娘她,好歹是您的母后,這些年您在娘娘跟前規矩守禮,為著國母的體面,娘娘不會為難您的,您不要太過憂慮。”

皇后位主中宮多年,不管她的賢惠是不是表面功夫,她都不曾苛待過誰。正因如此,惠香極力安撫沈月顏的情緒,不認為皇后會在公主的終身大事上使絆子。

沈月顏心裡見不得人的事藏得深,她不能對惠香開口,有些心虛地低著頭,先把惠香打發走:“是本宮太過杞人憂天,你說的有道理,母后不會害本宮,茶涼了,你去換一壺。”

沈月顏斂了情緒,心裡懊惱,自己在惠香面前把自己的不安表現地太明顯。

皇后虛偽,在人前把表面功夫塑造地很好,她一再惶恐害怕,確實讓人覺得奇怪。

就算有人猜到皇后不是真心仁慈,但那是皇后,誰會為了她一個不得寵的公主,去得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