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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攻伐北齊

西元232年三月,大雍二十六萬大軍水陸並舉進攻北齊翮州。帥旗下的耿字和關下的數萬兵馬顯然迷惑了齊風關的北齊守軍,誤以為大雍此番的領軍主將又是耿錚與耿澍這對草包。守將朱全率領五萬守軍出關正中陳鋒下懷,前軍詐敗,將五萬北齊軍誘入埋伏之地,被重重包圍。又派遣斥候假扮北齊軍求援,誘使關內剩餘的大部分守軍出關,用圍點打援之計將近萬北齊援軍盡數殲滅,翮州齊風關易主。

孫妤趁人不備偷偷賞了陳鋒一個嫵媚的白眼,誇讚道:“公子用兵總是天馬行空,令本宮好生佩服。”

陳鋒彷彿沒看到似的一臉正氣的說道:“公主殿下高興的太早了,被圍的這數萬北齊軍若是拼死一搏,只怕大雍的將士亦會死傷不少。”

“來人,讓我軍士卒喊話,齊風關已經易主,他們已是甕中之鱉。只要他們願意投降,不僅性命可以保全,本宮還可以保他們半生榮華富貴。”

“喏!”

隨軍副將商林領命而去。

“朱將軍,齊風關已失,你麾下士卒不過四萬餘人又無糧草。何不早降?”

“我朱家數代屢受皇恩,陛下亦待我不薄,今齊風關因我之故陷落你等手中。萬死難贖其咎,若再不戰而降,豈不讓天下恥笑我朱家?向前者生,後退者死。眾兄弟,隨朱某殺出一條血路。”

“殺啊!”

困獸猶鬥,朱全明知已是必死之局,就算殺出重圍也無糧草支援。仍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反擊。

北齊四萬餘人向十餘萬大雍軍發起了集團式的自殺式衝鋒,曠野之上,有心算無心,兵力是敵軍近四倍。大雍的一幫蝦兵蟹將居然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也難怪世人都說大雍水軍縱橫江海,戰力無雙。步軍皆是臭魚爛蝦,連軍陣都整不明白。騎兵上陣,就像漫山遍野的猴子,四處亂竄。就像眼下,明明訓練了許久的軍陣,被對方一個衝鋒便殺的七零八落。兵找不到將,將找不著兵。各部將士各自為戰,毫無默契。更看不到相互配合和什麼高明的戰術。直讓不遠處觀戰的陳鋒暈頭轉向。若不是此次行軍帶了六萬多原南燕降軍,只怕朱全的殘軍都要衝到雲鏡公主的鑾駕前了。

“張棟將軍!這就是你跟本宮說的精銳之師?以多欺少還能打成這等模樣?我大雍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張棟站在旁邊不敢吭聲,他本就是個以防守為長的戰將,憑藉堅固的城防和各式各樣的守城器械抗擊敵軍。哪還用得著複雜的軍陣?世人都說鐵壁將軍張棟只會烏龜殼似的固守,從不主動出擊。他也得有那個主動攻擊的本事啊!

陳鋒在一旁暗自冷笑,若不是因為大雍的軍隊爛泥扶不上牆,他又怎會留著大雍先滅南燕與北齊?

雖說孫妤怒氣沖天乃是天經地義,但兩軍陣前質疑領軍大將絕非明智之舉。陳鋒不得不勸慰孫妤:“公主殿下,此事怪不得張將軍,自南燕攻佔豐源郡後,大雍將士的脊樑骨便彎了,除了幾年前肖烈將軍麾下士卒在出雲山之戰時尚有幾分血性,大雍的將士何曾再打過一次像樣的仗?”

商林指著交戰處喊道:“公主殿下不必擔憂,朱全所部已是強弩之末,諸位將軍麾下已將北齊殘軍分割成數段。用不了多久便可全殲敵軍。”

陳鋒暗暗搖頭,大雍不僅缺乏優秀的將領,更缺乏衝鋒陷陣的猛將。數年前出雲山之戰,肖烈麾下十餘名戰將慘死在張遠張子文槍下,那一戰是大雍將領最後的榮光。明眼人都能看出北齊殘軍能撐到現在還在頑抗,完全是朱全的功勞。將是兵之魂,將是兵之膽。但凡軍陣之中有一員戰將能夠斬殺朱全,這場戰爭就已經結束了。只可惜孫妤帶的這幫酒囊飯袋已經被嚇破了膽,無人敢於上前。一場伏擊戰硬生生打成了遭遇戰。

日落時分,這場本該一邊倒的戰事終於結束,大雍軍隊在付出了四萬四千多人傷亡的代價下,終於全殲了朱全所部。

進入關內城守府,陳鋒看著面無表情的孫妤與一幫耷拉著臉的軍中戰將暗自偷笑。

孫妤情知眼前這幫廢物也想不出什麼高明的計謀,只能朝陳鋒問道:“乘風公子,齊風關已破,接下來我軍該當如何?”

“趁著齊風關被破的訊息還未傳出,立刻下令兵分多路設伏,派信使換上北齊軍戰甲,四處求援,待敵軍出城聚殲之。”

孫妤轉頭怒吼:“還不照辦?”

“我等尊令!”

待眾將退去,孫妤關上房門幽幽的道:“夫君,我大雍士卒這等戰力真能奪下北齊之地?”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有本公子在,智計百出,有何擔心?”

“嘻嘻。”孫妤嬌笑著抱住了陳鋒的虎腰,此時無聲勝有聲。

靠著陳鋒的混亂之計,大雍一月之內連下翮州三郡,最終兵鋒停在西郢郡被北齊悍將費賓率數萬大軍所阻。

北齊京師齊雲府,在得知大雍犯境之後,韓平立即調遣精銳之師由林東、張津及祁越統領直奔翮州。

擴軍後的寧州十萬雄武衛、五萬奮武衛趁虛而入,在留守儒州的封四、封七的助力下,兵不血刃攻佔了儒州其餘三郡。兵合一處後,兵鋒直指兵力空虛的芮州。之後更是一路勢如破竹,攻佔了芮州全境。訊息傳到穗州齊雲府,韓平大為震怒。

“誰能告訴朕,儒州,芮州為何會如此輕易失陷?”

吏部郎中韓商聲淚俱下:“陛下,威勝,雄勝二軍大部都被林東及張津將軍帶領入翮州抵擋北齊攻勢,儒州三郡五萬雄勝軍皆由封從吉與封從文兄弟統領。此二人盜匪流寇出身,根本不知忠義信義為何物。林東將軍走後,寧州大軍來襲,封家兄弟二人直接領著眾軍投降了寧州。之後更是設計騙出了留守芮州的兩萬寧勝軍,奪取了芮州。”

韓平大怒:“雄勝軍那五萬將士都是廢物嗎?個個心甘情願歸附寧州?”

“那五萬將士本就是封家兄弟招募的芮州流民,早已對當前的處境大為不滿,因此……”

高冕略顯激動的說道:“陛下,穗州還有八萬寧勝軍,京師還有五萬御林軍。瀙州留下一半揚武軍駐守登峰嶺,剩餘的兵馬可調來京師勤王。請陛下給臣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一血前恥。”

“高愛卿忠心可嘉,朕準了。北齊生死存亡,朕的江山社稷和滿朝文武的性命就交於你手了。”

“臣必捨生忘死以報聖恩!”

芮州魏寧郡,作為此次行軍的主將陳彬與其兄陳勇及隨軍軍師田巍正商量著下一步計劃。

陳勇對田巍要求停止進攻的提議疑惑不已,“長青先生,為何不一鼓作氣攻佔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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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巍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等能攻佔芮州乃是出其不意,如今穗州守軍早有防備,那李衝聽聞景雲關之戰時曾與將軍等人交過手,必不會再領軍與我等野戰。我軍除了留守芮州的五萬奮武衛,能調動進攻穗州的不過五萬降軍和十萬雄武衛。強攻穗州勝算不大,若陷入苦戰,北齊還可能調動瀙州一部守軍來援,得不償失。雲江府那位太后既然下令古州和雲州兵馬與我等共伐北齊,不等來二州兵馬豈不是抗命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