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就告訴人家嘛,眼下該如何是好?父皇本想趁著大夏內亂奪下其一州半郡的,因此默許了栙州趙煜、吳鵬的所作所為。哪曾想趙名父子如此廢物,這麼快就敗亡了。若是大夏出兵攻打勐州,該如何是好?”擊退軒州外圍城的北齊軍後,雲鏡公主孫妤日前的聲望在大雍可謂到達了頂峰。只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即將面對大夏這個龐然大物的瘋狂報復,孫妤可是沒有絲毫的把握。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化身嬌滴滴的小妖精纏著陳鋒讓其出謀劃策。
此時,剛剛被孫妤用十八般武藝擊敗的陳鋒雖已進入賢者模式,但仍被對方的不斷誘惑惹的有些血氣翻騰。無奈眼前這小妖精明顯已經沒了再戰之力,只得拍了拍其挺翹的某處,起身穿衣來到桌邊說道:“你先好生休息,明日便知分曉。”
陳鋒取來筆墨紙硯,開始奮筆疾書。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漢失其玉,群雄並起之。今神州八分,南燕已亡,後漢偏居一隅、東秦窮兵黷武、西趙厲兵秣馬、大楚水軍兵鋒日盛,但奇缺戰馬、大夏龍盤虎踞十三州,雖不足年,三易帝王,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唯有北齊常年水患難平,三面強敵環伺,天災人禍不斷,已至分崩離析之境。
此天賜良機,如若不取,必受其咎。然大雍亦是內憂外患,外有大楚水軍虎視眈眈,北齊、大夏覬覦邊關。內有群臣不和,各自盤算。將不悍勇,兵不精煉。一盤散沙,各自為戰。儲君之位,懸而未決,各方勢力,明爭暗鬥。已危及大雍江山社稷,基業根基也。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當機立斷其後無患。值此生死存亡之際還望陛下早做打算。兵部尚書喬正,剛正不阿,赤膽忠心。其子喬睿頗知兵事,文武雙全。侍郎陳恆,志慮忠純,光明磊落。海琿林琦忠貞不二,恪盡職守。其義弟林洋,雖屢遭劫難,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但拳拳愛國之心,滿腔忠君之志仍矢志不移。此等皆乃賢臣,望陛下聽之,任之,信之。唯有地盡其利,物盡其用,人盡其力方為大善。
寧州陳氏,乃世之英雄也,朝野與劉氏結怨,屢遭夏皇猜忌排擠,又與北齊生死仇敵,不可化解。陛下當與之締結盟約,同進共退。栙州地大,無險可拒。崇陽險峻,萬夫莫開,切不可再開戰端。今大夏紛爭方歇,內患未平,民間怨聲載道,朝中非議連連,無暇他顧。當以之示好相約共伐北齊,再圖後計。
風本一介山中閒雲野鶴,一心向道,歸隱山水田園。本無鴻鵠向天之志,亦無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之能,更無意朝堂爭權奪利及諸國紛爭。然雲鏡公主金枝玉葉之身,不惜屈身降貴、折節下交,數度相邀,風不勝感激。身處浮萍,人命如草芥,國朝如危卵。為報公主知遇之恩,親使大夏,聯軍滅燕,終得栙州七郡。然人心不足,長蟲吞象。貪心不足,妄圖吞天。後宮干政,外戚當權,取禍之道也。蠅營狗苟之輩,趨炎附勢之徒,終日不思忠君報國,只知爭權奪勢,令朝中烏煙瘴氣,國民惶惶不可終日。更有碌碌無為之人高登廟堂,胸懷壯志之士報國無門。萬望陛下親賢臣,遠小人,廣開言路,不拘一格擇賢選士。重振旗鼓,再展大雍雄風。
大江東去奔騰入海,雄鷹展翅翱翔九天。熠熠星河堪比皓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適逢亂世,大丈夫當不墜青雲之志。龍騰九霄四海,虎踞萬里關山。手掌乾坤天地,腳踏日月星辰。剿滅蠻夷,威服四海。此乃陛下平生之願也!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廉頗老矣,尚能守城,黃忠暮年,能開滿弓。老將李廣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陛下年不過五旬,雄心不復,壯志難酬,豈不可惜?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風雖不才,亦無虎視三山之力,鯨吞四海之能,願舍七尺之身,隨雲鏡公主提一旅虎狼之師。踏破翮州山,直入齊風關。”
次日清晨,大雍早朝。天行帝神情激動的拿著雲鏡公主帶回的手書,望著站在大殿之中的文武群臣狂嘯:“平日裡個個號稱忠心為國,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卻還比不上一位客居大雍之人。不是要為國盡忠嗎?爾等誰願領軍征討北齊為朕分憂啊?”
殿下群臣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天行帝為何暴怒,更不知天行帝手上拿著的奏摺中寫了什麼?
直到天行帝令人將手中的奏摺讀了一遍,眾大臣才明白那位七絕公子司馬乘風又搞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有親近者,如兵部尚書喬正等人在滿懷欣慰的同時更多的是擔憂。有中立者從文學方面的角度,看到一篇類似諸葛武侯出師表的文章而大加讚賞。當然最多的還是那些被奏摺中比作蠅營狗苟、趨炎附勢、碌碌無為之人心懷憤懣。
“有哪位愛卿願為朕往寧州一行?此去寧州不可大張旗鼓,亦不能暴露身份!”
眾臣無言,大雍剛與大夏交惡,這時候去大夏寧州和找死沒啥區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忠心報國死而無憾。喊喊口號就得了,誰要當真那就是傻子。
“怎麼?堂堂大雍朝廷,文臣武將近百竟無一人挺身而出?朕給你們的俸祿都是養廢物的嗎?”
“陛下,老臣以為此事除乘風公子外,無人可以勝任!”宰輔吳晉方才聽到陳鋒在奏摺中將吳鵬、趙煜二人稱作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心不足吞太陽。心中極為憤怒,決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誰提出的問題,讓誰去解決。
兵部尚書喬正目露兇光直面吳晉:“吳大人之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且不說司馬乘風公子以何身份代替我大雍出使寧州,更何況陛下該如何下這道聖旨?又如何約束司馬乘風?”
天行帝聞言微微點頭:“嗯,喬尚書言之有理,上次出使大夏那是司馬乘風主動請纓,此番只怕無法強求。暗中寧州之人可稍後再議,出使大夏朝廷不知有何人願往?”
“臣陳恆願往,臣此行必勸服大夏朝廷休兵罷戰,對崇陽嶺一事不再追究。”陳恆顯然是被陳鋒奏摺中的那句侍郎陳恆,志慮忠純,光明磊落給忽悠了。一時激動就毛遂自薦了。
天行帝這幫人其實想多了,崇陽嶺一戰,嚴震只是上報了勐州守將程前,就連上任沒多久的勐州刺史張粟都不知道此事。天行帝這番操作不過是做賊心虛,自已讓人送上門挨宰。所以平時還要奉勸大家一句,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
“嗯,陳侍郎果然是誠信君子,此事就拜託愛卿了,只要那董雅要求不太過分,愛卿可自已做主。”
無錯書吧“微臣謝陛下信任。”
今日早朝並未達到天行帝的預期效果,不過奏摺中提到的的一些東西只能靠雲鏡公主暗中實行了。天行帝已經下定決心,孫妤與司馬乘風來日若能攻破北齊翮州,那這儲君之爭便可落下帷幕了,有大功在身,群臣還有何理由反對?
果然在雲鏡公主孫妤的柔情攻勢和甜言蜜語下,陳鋒將暗中出使寧州之事交給了蔡軒,正好趁此良機讓蔡軒回家暗中與家人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