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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死一線

“顧文,你領本部一萬人馬押送所有俘虜至野人谷,將他們交予江鶴看押,在谷中佈置好引火之物後,會同江鶴共同鎮守野人谷。我率其他人馬半路攔截高冕。”

“喏!”

北齊中軍大營,眾將已經集結,只是出征時數十員戰將,如今只剩十幾人,說不出的蒼涼及落寞。

“大將軍,請交予末將兩千輕騎和三千精銳步卒,末將定拼死攔住孫煥和其麾下三千重騎、七千輕騎。掩護大將軍撤退。”幾番大戰,葛存忠已無生還之意,五千對一萬,步兵騎兵混合對輕重騎兵混合,結果可想而知。

“大將軍,孫煥乃絕世兇人,葛將軍恐不是其對手,我們兄弟二人跟隨將軍多年,寸功未立,我兄弟二人願隨葛將軍拒敵。”蔣興、蔣正兄弟同時請命。

“三位將軍......”高冕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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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遠上前:“大將軍,下令吧。”

“眾將聽令,嶽洋所部立刻出發佯攻西側敵軍,多帶弓箭手和箭矢,不可戀戰。吸引敵軍後撤回營中,隨大軍突圍。存忠‘、蔣興、蔣正兄弟領軍五千出正門,阻攔孫煥所部。其餘眾軍隨本將從東側廝殺,大軍衝上大道,向北突圍。”

“喏!”

片刻光景,營中火光四起,先是西側營門大開,數千北齊軍士,漫天箭雨呼嘯而下。雙方互射一陣,皆有損傷,北齊軍撤入大營,營門未關,又轉出一支人馬,攻擊手段如出一轍。反覆數次,陸鵬領軍巍然不動,也不見其他軍馬前來增援。北齊佯攻之意已被看穿。隨後正門開啟,葛存忠跨馬橫刀立於營外,身旁蔣興、蔣正兄弟緊緊相隨。身後不知多少人馬不斷湧現。

“孫將軍,前日景雲關頭一戰,將軍大發神威,令我等欽佩。身為武將若不能與絕頂高手一戰,豈不遺憾。葛存忠在此,請將軍賜教。”

“孫將軍,東漢末年虎牢關下,劉關張三英戰呂布,天下揚名,前日將軍景雲關上以一敵五,虎威尤勝當年呂溫侯。我等兄弟不敢與劉關張相提並論,但願與孫將軍一同領教將軍神技,既決高下,也分生死。將軍敢應戰否?”蔣正同樣出聲挑戰。

“哈哈,真是笑話,不就想以多欺少嗎?真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陳峰親衛統領楊榮嘲笑道。

葛存忠、蔣氏兄弟三人被嘲諷的面紅耳赤,話糙理不糙,葛存忠等人還是要臉的。

“葛將軍,莫不是想在此拖住孫某?為高冕突圍創造時機?三位將軍此舉不值啊,西面哦佯攻我們從未理會,將軍所部料想不過數千人馬,何必在營門口反覆進出?水源大營已被攻破,閆鐸、張中戰死,王恆此刻應當已率殘部投降。沒了糧草,就算僥倖突圍,又能去何處?何況前方可是還為高大將軍準備了諸多驚喜,本將軍可是萬分期待啊!”陳鋒那是何人?穿越前是歷史、文學雙料博士,又沉浸在各類爭霸小說、電視劇多年。穿越過來後熟讀兵書戰陣,可謂將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這句話運用到了極致,抓住機會那是死命打擊敵軍士氣。

果然,聽完陳峰漫不經心的話語,面紅耳赤的葛存忠等人臉色再度發生變化,陳鋒毫不在意葛存忠等人的反應,右手長槍舉起:“眾軍聽令,隨本將斬殺眼前之敵,再支援陳將軍,活捉高冕。”陳鋒率先單騎衝陣,身後眾騎催馬相隨。

葛存忠舉刀迎上了陳鋒,刀槍相撞,葛存忠雙手陣陣發麻。陳鋒在景雲關上無論是面對徐昊,還是寧偉等五人圍攻,從未盡過全力,今日全力出手一是為了震懾北齊軍,二是要在最短時間內擊退葛存忠等人,追擊高冕。有句話叫:日棍、年刀、一輩子的槍。這個世界的陳鋒三歲時開始打熬筋骨,五歲時跟隨父練習槍法,陳家槍集羅家槍、楊家槍和高家槍三家之長演變而來。直到十二歲時被另一個世界的陳鋒穿越而來代替,又被一隱居老者傳授了三國時期常山趙子龍的百鳥朝鳳和七探盤蛇兩種槍法以及天龍破城戟法。到十八歲那年,陳鋒集這幾種槍法和戟法,創新出了新的陳家槍,威力更甚。如今一條長槍將葛存忠牢牢籠罩其中,可謂槍出如龍,聲若奔雷,勢若閃電。數個回合,將號稱北齊第一猛將的葛存忠殺的手忙腳亂,冷汗淋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實踐出真知,今日的交鋒讓葛存忠領會到了這兩句話的含義,當然,現在的葛存忠未必知道實踐出真知這句話。

蔣興、蔣正二人雙斧高舉,力劈華山,一人攻擊陳鋒,一人攻向陳鋒座下寶馬,蔣氏兄弟二人是典型的的力量型武將,身高體壯,膀大腰圓且力大無窮,兄弟兩人皆擅使梨花開山斧。加上又是雙胞胎兄弟,心意相通,二人聯手對敵往往能發揮出更大的效果。

陳鋒自武藝大成之後,不論平時與人切磋,還是此次面對北齊南侵,每次都是面對數人圍攻,以少對多。面臨三人夾擊,陳鋒絲毫不懼,手中長槍防守時滴水不露,固若金湯。進攻時力若千鈞,勢如雷霆。

楊榮作為親衛統領,跟隨陳鋒多年,一身武藝和韜略經陳鋒多年調教,雖未大成,卻也有了一絲高手的風範,我眾敵寡。人數上佔據明顯上風的寧州威武衛在楊榮的帶領下,不斷攻擊著北齊軍的弱點,葛存忠,蔣正等人麾下的軍侯,司馬,聲嘶力竭的指揮者自己的部屬終是徒勞無功。

二十回合之後,蔣氏兄弟渾身浴血,手中的梨花開山斧重若千斤,已經施展不動,葛存忠頭盔也被挑飛,面部鮮血淋漓,如同惡鬼。五千北齊軍死傷大半,剩下的邊戰邊退,意圖靠著營寨負隅頑抗。

陳鋒提馬退出戰圈:“三位將軍忠義之心天地可鑑,此戰大局已定,三位將軍還要頑抗到底嗎?”

“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何懼哉,葛將軍,我兄弟二人先行一步了。”蔣正、蔣興二人奮起餘勇,向陳鋒殺來,“噹啷、噹啷”兩聲過後,兩把梨花開山斧掉落在地,蔣氏兄弟也栽下馬來。葛存忠手持大刀:“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欲報國恩,愧對君恩。”說罷,自刎而死。

另一邊,人數佔據了優勢的北齊軍在高冕和其餘將領的帶領下向東側營門外的陳勇所部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決死衝鋒,眼下,營寨已無存在的意義,不僅營門大開,東邊的營牆也大半被拆。青陽坪地勢開闊,雙方數萬大軍攪在一起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陸鵬當機立斷,指揮大軍放頭去尾,放過馬軍,主要截殺步卒。放過高冕及其身邊眾人,截殺失去指揮的北齊軍。出關之前,陳鋒就交代陸鵬,高冕不但不能死,還要讓他回到北齊,更要讓林東立功搭救高冕回到北齊,這樣林東的臥底生涯才更有意義。見前方放開一道口子,北齊軍拼殺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古來征戰為何總是圍三缺一?就是因為沒了退路,敵軍肯定破釜沉舟拼死一戰。留下一個缺口,生存的慾望被無限的放大,抵抗的慾望的就會喪失。

一場廝殺從旭日東昇戰至陽光正午,在陸鵬的刻意放水下,高冕率殘軍萬餘人突出重圍。餘者非死即降。陳勇心不甘情不願的領軍押送俘虜回返景雲關。陸鵬帶著兩萬大軍匯合了顧武、羅凱的一萬大軍追擊逃離的高冕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