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馬正這會兒正四處尋找吳景陽。
他從府衙商會辦事樓出發,直奔吳府,在府門前等了好一會兒,陳平卻告訴他小姐出門了。問去了哪裡,只說不知道。
他又輕車熟路直奔翠湖茶樓,姜誠卻告訴他,小姐和掌櫃的出去了。問去了哪裡,也說不知道。
沒找到人的馬正只好滿臉喪氣地回府衙覆命:“錢大人,沒找到會長人。”
“什麼?沒找到?”錢灝一聽這話急了,怎麼關鍵時候找不到人呢!
“小的去會長府上問了,去茶樓也問了,都說她出去了,但是又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個閨閣小姐,府上沒有,茶樓沒有,還能去哪兒?錢灝越想越心生懷疑:“她不會是接不住這個事,故意躲著不見我吧!虧得我還這麼看得起她。”
“找!翻遍整個襄州城,也要將吳景陽找出來。”他氣呼呼地下達指令。
襄州府出動所有衙役,大街小巷地尋找商會會長吳景陽,聲勢浩大震驚了姜誠。
待翻遍了翠湖茶樓的衙役離開後,姜誠也匆匆出門:“這是怎麼了?掌櫃的不會有事吧?不行,我得出去找找她們。”
同樣出去尋人的,還有張木森:“這是怎麼了,雪兒不會出事吧?不行,我得出去找找她們。”
滿大街都在找吳景陽,此時她卻安坐在盧氏錢莊的雅間內,收下羅微微的一千兩銀票:“微微,這錢就當是你對我新店的投資吧,日後虧了算我的,賺了咱倆分。”
“投資?”是羅微微沒聽過的術語。
吳景陽解釋道:“就是,相當於咱倆合夥做生意,你出錢,我出力,以後賺了錢自然咱倆分。等我回去擬一份契約,咱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你放心,就算我做生意虧了,這一千兩還是會還給你。”
“這投資跟借錢也沒什麼區別嘛。”羅微微聽來聽去,這錢還是會還給她,於是說:“沒聽說過,不過,我相信你,你想怎麼弄,咱就怎麼弄。”
孫妙兒的神色卻有些不悅,不管怎麼弄,翠湖茶樓終歸是吳景義的,虧了賺了,都應該是吳景義的。
吳景陽繼續說道:“不瞞你說,翠湖茶樓是我哥哥的心血,等他凱旋歸來,這鋪子我還是要還給他的。等茶樓搬去正北街後,我打算在衡蕪大街上做點新的生意,我說的投資,是指這個,但具體做什麼生意,我還沒有想好。”
聽完這話,孫妙兒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一臉輕鬆地看著兩人。
“從今天起,微微你就是我的投資人,到時候咱們兩個好好規劃規劃。”吳景陽笑嘻嘻地說。
無錯書吧“好!”羅微微爽快地答應了。
“阿嚏!”盧學海剛走到雅間門口,猝不及防打了個大噴嚏。
他笑盈盈地推門進去,見裡面又多了一位姑娘,也沒多想,對吳景陽說:“會長,您還有什麼吩咐?”
吳景陽將還沒揣熱乎的銀票遞給他:“盧老闆,這一千兩我不需要了,現在就退回給您。”
又將契書撕碎:“這契書也就作廢了,給您添麻煩了,實在抱歉。”
“這......”笑容僵在盧學海的臉上,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人都還沒走出錢莊,錢就退回來了。商人的身份告訴他,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契約一旦摁了手印,哪有作廢的說法,這這這......”他想了想說:“按著協議,應該算借款一日。”
“行,給盧老闆一兩銀子。”吳景陽一口應下,拉著羅微微開門出去,她現在一刻也等不得見楊老闆了。
孫妙兒在桌上留下一兩銀子,也匆匆追上去。
看著桌角的碎銀,盧學海嘆了口氣,這錢掙的也太沒勁了。
與羅微微作別後,兩人匆匆忙忙趕到正北街,等待他們的除了楊老闆,還有帶著幾個衙役的馬正。跑了好幾條街的衙役們此時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會長,可算找著你了。”馬正喘了口氣說:“錢大人找你......”
吳景陽伸出手掌對著他的臉,氣喘吁吁地說:“你先別說話,我現在有急事。”
她倆一路小跑過來,生怕錯過了與楊老闆會面的事,此時小臉微紅,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楊老闆說不出話來。
“姑娘,錢可湊齊了?”
吳景陽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正是方才羅微微借給她的,面額一千兩。
“好。”楊老闆收到錢笑得合不攏嘴,反覆確認後將銀票收起來,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店契文書和一串鑰匙,遞到她手上。留下一句“祝姑娘生意興隆”便匆匆離開。
“也祝楊老闆一路順風。”吳景陽緩了口氣,望著楊老闆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
她無力地在桌邊坐下,仍在大口喘氣。
“會長,錢大人讓您去府衙找他。”馬正不忘使命,再次出言提醒她。
她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不行,歇會兒,我真走不動了。”
馬正還記得錢大人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襄州府,既然找到她,自然不願過多耽誤。他向身後衙役遞了個眼神,立刻有兩個衙役上前來,一左一右將她從椅子上架起來,往門外拖去。
“誒!誒!誒!你們幹什麼,都說走不動了......”
馬正走在旁邊,淡淡道:“門口就是馬車,會長還是去馬車上休息吧。”
得罪會長和得罪知府大人,他果斷選擇前者,他可不想再面對錢大人的滔滔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