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想回本的心佔領高地，受董太后感染，賀今歲也壓低了聲音，語調嚴肅。
“怎麼幫？”
不正當的手段她可不接受的！
董太后神秘一笑，賀今歲精神更加集中，兩隻耳朵都豎了起來，生怕錯過一個音。
“你猜。”
董太后樂呵呵的，賀今歲卻驚訝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微微張開嘴。
怎麼從前沒看出來太后娘娘還是個老頑童呢！
賀今歲癟嘴，“您欺負小孩兒。”
董太后低著頭，唇畔還挽著笑，賀今歲的控訴反而令她愉悅。
到了她這個地位歲數難免會喜歡年輕鮮活的女孩子，她見過很多女孩，聰慧的，蠢笨的，出色的，平庸的……這些女孩如百花般奼紫嫣紅，卻在她眼中無處遁形。
拿她當長輩敬著的，如賀今朝。
有所求想討好她的，如許清如。
既敬著又要討好的，如康樂。
……
無一例外的，她們對她除了敬，更深的還是“畏”。
但安樂與賀今歲卻不同。
安樂不畏她，是因為在安樂面前她只是普通的祖母，也是因為安樂心眼大。
賀今歲則不然。
若說作為晚輩孝敬她這個長輩，她確實盡職盡責，無論是每次見面甜美真誠的笑容，每逢換季請安時多出的一句關切，與她聊天時從不遮遮掩掩的心思……點點滴滴都令她舒心，不是刻意，順心而發的舉動更令她動容。
若說賀今歲沒有心眼子，她絕不贊同。每回慧妃端嬪即將發生口角之前，她不自覺挺正的坐姿，低下頭卻豎起的耳朵，足以證明賀今歲的敏銳。
一次兩次董太后也不會記住，但每次都如此，董太后也失笑，尤其是二妃吵到關鍵時，賀今歲會自然地端起茶杯，像只貯藏過冬儲糧的松鼠似的，偷偷露出滿足的神色，明顯是愛看熱鬧。
賀今歲也會討好她，比如嘉寧從前送來的那鴛鴦鍋子，寓意美好，用膳方便，她很滿意。
董太后好整以暇地等待賀今歲進宮領賞，從一天兩天等到十天半個月都瞧不見人，董太后其實也詫異，有人這麼討好過她嗎？
賀今歲送上鍋子倒也不是為了討好董太后領賞賜，她只是想著，董太后平日這麼照顧她們家，又是個和藹的老太太，那送禮時自然也不能被漏下。
若她進宮領賞那性質自不一樣，賞賜固然會令人心情愉悅，但賞賜背後的涵義卻讓她不太舒服。
董太后能因為這鴛鴦鍋記住她的酒樓，賀今歲有些意外又有些歡喜。
賀今歲眼睛亮晶晶的，“臣女可以借用您的金口玉言招攬生意嗎？”
狗德貓寧的鴛鴦鍋那可是太后贊過的，那說明這鴛鴦鍋是真的好。
這樣一來，知名度蹭上去了，名氣也有了，還愁客人不上門嗎？
董太后意外，她原本的打算是開私庫將成本補貼給賀今歲，不料賀今歲卻出此言，語氣裡帶著隱隱約約的激動。
董太后一時不語，賀今歲激情冷卻，糟糕，她是不是說錯話了？她怎麼能這麼直白呢！
無錯書吧賀今歲覷著董太后的神情，試探著商量，“那等盈利了臣女分您乾股？”
董太后這下憋不住笑了，“好啊你，借哀家之言做生意也就罷了，現在還想拉哀家入夥，你這算盤珠子可打的真好。”
會笑會開玩笑就沒事了，賀今歲放鬆，決定用糖衣炮彈攻擊董太后的心防。
“太后娘娘，臣女知道您最善良了，等臣女賺了錢可以分您零花錢嘛！”
她還缺零花錢？董太后饒有興致地想，心中到底不可自抑地期待起來，還從未有人還是這麼小的晚輩要給她銀錢呢。
“您想想呀，若是有您一句話，臣女的酒樓瞬間起死回生，您這是妙口回春，能耐頂呱呱呀！”
什麼起死回生，妙口回春的，她又不是大夫。董太后眼角泛出笑意。
“哇，若是臣女的酒樓站起來了，那就意味著京城不會失去這麼獨特的酒樓，未來會有更多的人可以品嚐獨此一家的美味，這難道不是積善行德嗎？”
賀今歲振振有詞，董太后聽著聽著也點點頭。
哎喲，從前怎麼沒發現永嘉的小外孫女如此能言善道！
賀今歲比比手指頭，“一點點，只需一點點幫助，我們狗德貓寧就能撬動整個京城美食業的發展！”
賀今歲畫著大餅，又悄咪咪地低頭。
董太后挑眉，竟也跟著低過頭。
她倒要看看這丫頭還能說的如何天花亂墜，絕對不是自已也感興趣了。
“臣女再悄悄地跟您透露一個好訊息，最遲三月份，狗德貓寧就會推出新式口味，保準放眼全大雍都是獨一無二的！”
謝天謝地，番茄的培育總算有進展了。董太后喜歡酸甜口，賀今歲也喜歡，她覺得番茄的出場真是命運啊。
董太后被吊起了興趣，她還想逗逗賀今歲，故作遲疑地沉吟。
“讓哀家好好考慮考慮。”
賀今歲喜出望外，她雙手合十祈禱，語氣不自覺地撒起嬌來：“那您可一定要好好考慮喔。”
董太后心道，不就是一個酒樓嗎，幫幫也無妨，而且她確實挺喜歡的，賀今歲既然要送她乾股她為何不收，那可是晚輩的心意。
董太后不自覺代入東家的心態開始出謀劃策，不如先換個牌匾吧，有個金招牌在還愁無人上門嗎？
對了，賀今歲方才說那酒樓名字叫什麼來的？她怎麼不記得了？
“歲歲，你那酒樓叫什麼名兒？”
賀今歲露出八顆白牙，還有點不好意思。
“叫狗德貓寧。”
“啊？”
董太后困惑，這狗呀貓的，跟吃飯有什麼關係？
董太后這麼問了，賀今歲自然積極解惑。
“狗德貓寧，貓貓狗狗的‘狗貓’，德性的‘德’，我娘那個‘寧’。”
見董太后記下後，賀今歲又“嘿嘿”一笑，“之所以叫‘狗德貓寧’呢，因為這是一句番語的諧音，意思是早上好，一天之計在於晨，美好的一天從清早開始，這是不是很好玩呢？”
賀今歲眨眨眼，期待地看著董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