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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開始清算

元蟾在家聽到賈家的事還是在兩日後,說是賈家出城那天,沒有一個同僚親友相送,灰溜溜的出了汴都。

元蟾氣鼓鼓說道,“你看,官家前頭還跟我說要給我個交代,後頭就給他升官了。”

司琴不懂副使和縣丞的哪個官大官小,原本聽到是派到嶺南去,那可是個苦寒之地啊,向來都是流放之人的去處,便很開心的說給自家小娘子聽,沒承想升官了,於是也和元蟾同仇敵愾起來。

元蟾實在氣不過,叫人套了羊車往宮裡頭去。

明帝正在作畫,聽內侍來報說是薄家小娘子有事覲見,手一歪,一滴墨水就暈染在了畫作上。

那廂的元蟾進了殿內,在動作上是規規矩矩行了禮,可臉上卻是皺著眉頭,直接開門見山,“我恨不得扒了賈家的皮,官家卻給他升了官,這是什麼意思。”

明帝作為皇帝,皆是底下的人奉承著他,哪裡會哄人,只好放低聲音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元蟾哪裡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抓著不放,“升官就是你給我的交代嗎。”

明帝頭痛不已,沒有想到他的一番用心不領情就算了還怪起他來,他實在有口難辯,於是,放下手中的畫筆,走到她面前溫柔的對著她解釋,“他好歹是個京官,沒有錯處哪裡說責罰就責罰,嶺南蠻荒悽苦,在那裡他們自然不好受,我已經派人前往嶺南命嶺南知府多加提點,且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既然外放了嶺南,這輩子就別想回來了,在仕途上我算是斷了他們賈家的前程。”

也好,藉著此事也讓她長長記性,別什麼人屋裡都進,什麼東西都碰,學點保護自已的門道,便諄諄誘導著,“知道嗎,以後你若有想對付的人,不一定叫他死,打蛇打七寸,要專攻他人的痛處,快狠準,記住有種叫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元蟾沒想到明帝竟然這樣為她一番籌謀,頓時覺得自已剛才行事太過浮躁,忙行禮致歉,“官家,元蟾誤會你了,是我沒有體會到官家的良苦用心。”

明帝伸手扶住正要行禮的元蟾,說,“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可不能再這麼粗心著了人家的道。”

解決了賈家,元蟾自然歡快了起來,跟著點頭說曉得了。

賈家的事情解決了,元蟾自然不久坐,於是辭了出來。

常喜跟在後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有話要和她說,元蟾便領著司琴一路來到廊下,眯著眼往天空瞧了一眼,秋日的太陽還是這麼毒辣。

常喜也跟著元蟾往天上看了一眼,有些刺眼,而後停下腳步,說道,“小娘子,有些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元蟾笑著說,“中貴人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得了這句話常喜便滔滔不絕起來,“小娘子不知,那日你出事官家守在你邊上寸步不離,悉心照顧。”

其實寸步不離,悉心照顧是常喜添油加醋加上去的,那一夜究竟如何他不得而知,但想想也應該八九不離十,畢竟這小娘子在明帝心裡的重量可不輕。

那日察子來宮裡稟報,明帝一聽立即扔下政務而去,常喜左等右等也不見明帝回來,知道此事定然棘手嚴重。

但皇帝一夜未回宮可是大事,尤其是起居郎這邊添上一筆,這可了得,只好對外說皇帝處理政務勞累,突然頭風發作,所有人閉門不見,幸好,明帝第二天就回宮了,不然他又要擔心他的腦袋了。

有些話明帝不好說,常喜卻沒有顧慮,“今日我看小娘子對官家處置賈家的事不滿,小娘子不知,那賈戍之所以被打成這樣,是因為這賈戍有個姘頭,恰好和甄府的郎君有些瓜葛,於是明帝向外透露了一些訊息。”

原本賈稹擊鼓報官,還能敬他兩分,可也是個為了自已前程不顧兒子的,常喜點到為止,作了個揖便回大殿去了。

她一時語窒,半晌才喃喃自語著,“我,我欠他的太多了...”

雖然賈稹一房已經受到了代價,但尤氏也是主謀之一,他們已經分家,二房自然沒有和他們去嶺南,如今還住在家裡頭找到房子在搬出去。

元蟾已經打聽好了,尤氏的兩個兒子皆是好賭之人,整日出入博場,尤氏的那些嫁妝早就被這兩兒子敗光,為此沒少為這個事情煩心。

好賭,這就好辦,讓他們輸的傾家蕩產就行。

元蟾讓司琴找到博場的老闆,給了銀錢,只要是賈磬和賈凌出入,就給他們把把輸,越多越好,博場老闆認得這兩人,賭癮大脾氣也大,還欠著他們錢日日不還早就看二人不爽,如今有人給錢要對付他們,自然樂的開心。

不出半日,賈磬和賈凌便輸了貫錢五六千,博場老闆使了眼色,兩人身邊一下圍了好多人,都是吹捧吆喝的,一路氣勢高漲,兩人竟然一夕負錢三十萬錢。

於是債主們來到賈家催債,尤氏幾個婦人哪裡能抵擋住十幾個大漢,家裡但凡值錢的都被搶走,但也只是杯水車薪,尤氏嚎啕大哭指著這些人怒罵道,“你們欺人太甚,我要報官說你們私闖民宅,搶掠銀錢。”

領頭的笑了笑,說,“你的兩個兒子欠了我們五十萬錢,簽字畫押了,還想抵賴,報官,我正好要向陳府尹告狀你們賈家欠錢不還。”

尤氏一聽欠錢不還,喝道,“五十萬,我兒子明明只欠了三十萬,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領頭的從懷裡掏出幾張紙來,明晃晃的亮在尤氏面前,“白紙黑字還想抵賴不成。”

原來算上今天的三十萬,還有以前的十萬貫,剩下的是這十萬貫產生的利息,之前的錢尤氏東拼西湊才還上。

兩個兒子也跪在她面前指天發誓不會再賭。人一旦沾染上賭博二字,哪裡會金盆洗手,只會越賭越大,生生成了個無底洞。

尤氏洩了底氣,一時沒有站穩,生生跌坐在地上,領頭的才不管她們如何,眼神突然瞥向躲在門後的賈蓮。

那雙打量貨物一樣的眼神驚得賈蓮連連後退,領頭的一個動作,身後的兩人將賈蓮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