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燒之後，這些人的體能力量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且根據自身的變異物種有著相符合的特性，比如你隔壁這小子，醒來的時候鬧著要吃雞，我們給他整了個雞腿才善罷甘休。”殷盛指了指娃娃臉，“你看他那尾巴像不像黃鼠狼。”
娃娃臉青年立馬從床鋪上跳起來抗議，“殷醫生！這可怪不得我，再說了，那是雞腿嗎？那只是一個雞小腿！兩口就沒了！”
“雞小腿也是腿。”殷盛看了他一眼。
娃娃臉湊到川清旁邊，“哥們，你就不想吃點什麼嗎？你現在要，他們說不定會給你弄來，過兩天可就不一定了。”
川清沒理他，問殷盛，“變異的人很多嗎？”
“發燒的人很多，”殷盛給自己倒了杯水，“但是成功變異的人很少，很多人沒有熬過發燒。”
川清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他問，“有吃的嗎？”
殷盛扔給他兩個麵包。
娃娃臉在旁邊撇嘴，“你就吃這個啊？你不想吃點肉嗎？你這尾巴應該是雪豹吧，雪豹不都是吃生肉的嗎？”
無錯書吧“想吃，”川清嚥下一口麵包，“但吃這個也行。”
殷盛笑了一聲，“你想吃也沒用，上那給你整肉去，現在都忙著建居民區呢，天估計要涼了，附近安置點加起來幾十萬人，總不能讓他們都凍死。”
“現在才九月底，哪有那麼快冷。”娃娃臉說。
殷盛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以為居民區那麼快就能建起來？安置點裡受傷的人就超大半了，再加上你們這些高熱變異的，能有好胳膊好腿去搬磚的還有幾個？”
“董不理，你的血液檢測結果待會就出來了，檢測結果沒有異常你就給我搬磚去，別賴在這。”殷盛站起身往那個叫董不理的娃娃臉腿上踹了一腳。
董不理捂著腳，“我能不去搬磚嗎？”
“不能。”殷盛毫不猶豫的拒絕他。
“表哥……”
殷盛不理他，轉頭跟川清說，“你現在感覺全身疼痛是正常的，這是骨骼快速生長造成的，大概在一兩天之後就會消失，這段時間內你可以多下床走走。”
“宋東東什麼時候回來？”川清問。
殷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去磚廠的隊伍分成兩班，這一班會在六點換班回來，還有一個小時，你弟弟這兩天挺累的，剛好他明天休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好了，我先走了。”
“謝謝。”川清說。
殷盛擺了擺手走了。
董不理湊了過來，“哥們，你就讓我摸摸吧。”
“不行。”
“我讓你摸摸我的。”
“你的沒毛。”
“有毛！”董不理跳起來開始炸毛，“它就是長得少點，不是沒有！”
川清把自己的尾巴緊緊按在被子裡，隔絕了董不理蠢蠢欲動的手。
問，社交恐怖分子想對我動手動腳怎麼辦？
董不理纏了川清整整一個小時，直到宋東東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哥，你醒了！”宋東東快步走到床邊，身上灰撲撲的，額頭上冒著汗珠。
“嗯。”川清掖了掖被董不理扯亂的被子。
“你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宋東東在行軍床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
“沒有，”川清搖頭，他看向宋東東佈滿傷痕的手，“你這幾天都在磚廠，累不累？”
“哥，我不累，”宋東東連忙說，“宋上校說等第一批居民區建好了，我們這些參與過建造的人可以優先入住，再有半個月第一批房子就蓋好了，我們就不用再住在帳篷裡了。”
川清看著他被曬黑了一圈的臉和手臂上的劃傷，心裡有些酸澀，宋東東從小到大沒幹過什麼重活，這場災難，讓他吃了不少苦。
殷盛給的麵包還剩下一個，他給宋東東遞了過去，“先吃點東西。”
“我吃過了，磚廠那邊有人做飯。”宋東東擺擺手。
“吃吧。”川清不由分說地塞到了他手裡。
宋東東無奈，只能撕開包裝吃了起來。
川清看著他大口嚼著麵包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吃飽了。
他突然想起這個麵包是抹茶味的。
看起來安置點的物資很緊缺，磚廠的飯不足以讓一個人成年人吃飽，宋東東還是飯量小的。
宋東東吃完了，看著川清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川清問他。
“哥，你那個...那個...”宋東東撓著頭，想說又不敢說。
“你說這個？”川清看著他有些好笑，把尾巴從被子裡拽出來，“我都知道了。”
看見這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董不理又蹭了過來，蠢蠢欲動。
宋東東連忙說，“哥，你千萬不要害怕，殷醫生說了這不是病，這是進化，你在我眼裡絕對不是怪物！你永遠是我哥！”
“怪物？”川清皺眉，“外面那些人是這樣說的？”
董不理插了進來，“可不嘛，正常人怎麼會長出尾巴和耳朵呢？像我們這樣的人安置點裡有幾百個，你被看人不少，但比起安置點裡十幾萬人來說是極少數，在那些正常人眼裡，我們當然是怪物。”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的不屑掩蓋不住。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川清看向董不理，他感覺到董不理的語氣裡還夾雜著一點憤怒。
董不理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川清又看向宋東東。
宋東東放低了聲音說，“這些天，高熱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傳染病，昨天晚上，他們鬧著讓軍隊把高熱和變異的人趕出去，他們還直接闖進帳篷裡把人拉出去，”他朝董不理那個方向抬了抬下巴，“那會他剛醒，全身痛得動不了，就被人拉出去了，要不是軍隊過來鳴槍示威......”
說到這，宋東東感覺有些後怕，那會他在路上就聽見有人鬧事，嚇得差點沒出心臟病，幸好川清沒出什麼事。
他又接著說，“昨晚上，軍隊連夜在這邊搭了帳篷，把那些高熱和已經變異的人挪了過來。”
川清恍然，怪不得醒來之後也沒聽見外面有什麼聲音，原來是被隔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