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心裡的火氣要是不找一個發洩的途徑，會把自己憋壞的。
“我讓你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我清清白白的，我讓你誹謗我……”
到最後還是趙東亮帶著人拉開了柳青青。
乾瘦女人和她的團長男人，還有柳青青和趙東亮，一起被帶入了老首長的辦公室。
老首長看到柳青青的時候，一陣牙疼，這個女人的戰鬥力和彪悍值，他早些年就見識過。
一般招惹過她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老首長還是照例問話：“發生什麼了？”
乾瘦女人被撓得都破了相，見到老首長立馬跪下了。
老首長嫌棄地皺眉，這都什麼人，動不動就下跪，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人人自由平等，下跪是封建是糟粕。
團長男人瞪了一眼乾瘦女人。
那女人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老首長，是她先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你看她都把我打成這個樣了。”
老首長看向柳青青，示意她說話。
“周景行走之前，讓我來家屬院取東西，她說那房子分給她了，我也沒說什麼，就想著把東西拿回來就行，結果她把東西都燒了，還說是死人的東西，晦氣，然後我就打了她。”
“你也是活該。”這話話是老首長說的，人家男人今天剛奔赴前線，家屬心裡肯定不好受，你就咒人家死，沒被人打死都屬於運氣好了。
“老首長，我媳婦剛從鄉下來，沒什麼見識，蠻橫霸道慣了，我這就讓她給柳青青賠不是。”
柳青青的氣也出得差不多了，也不想折騰了，剛想順著臺階下，眼角餘光就看到男人瘋狂給媳婦使眼色，讓她閉嘴。
肯定還有其他的貓膩，那她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道歉，道歉值幾個錢，燒壞的東西就不用賠嗎？”
“這個當然，當然要賠的，這件事是我們的錯，你說都是什麼，我們照價賠償，加倍賠償都行。”
乾瘦女人明顯不同意，扯了扯男人的衣服。
被男人一個眼神嚇退了。
“一條海上牌精鋼防震手錶，一隻海鷗牌的鋼筆……”
她還沒說話，那女人就繃不住了，一蹦老高：“你放屁，你房間裡就一床破被褥，什麼都沒有，我燒之前，都仔仔細細地檢查過一遍了。”
“啊，那怎麼跟周景行說的不一樣，他現在已經走了，也沒辦法求證你們誰說的真誰說的假，要我說你也真是的。
門既然鎖上，就代表房間裡的東西是有主的，就算房子分配給你們，也需要等原來的主人來了才能清空，那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就掰扯不清楚了嗎？”
柳青青嘆了一口氣，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最後勉為其難：“這樣吧，東西也不用你們全賠，賠一條手錶就行，那手錶二百八買的，看在你跟周景行戰友的份上，賠償你二百塊就行。”
這明擺著就是打秋風，男人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柳青青就後悔了，早知道多要一點了。
團長男人答應了，可女人就跟瘋了一樣，也顧不上這麼多人在場了，扯著嗓子就開始哭嚎：“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窩囊廢，好不容易當了一個團長，竟然還被一個死了男人的破鞋拿捏。”
“你別亂說，是你先燒的人家東西，咱們賠償是應該的。”他捂著女人的嘴，不讓她開口。
柳青青用看笑話的眼神看著這一切，這女人肯定知道不少見不得人的秘密，她在一旁煽風點火。
“老首長，我可以不追究李團長的責任，畢竟他跟這一切沒關係，可是這個女人三番兩次侮辱我，還詛咒周景行，要是就這麼算了，我可不答應。”
她還繼續給男人上眼藥：“李團長，雖說糟糠之妻不下堂，可是你這媳婦真是半點都配不上你，我聽之前的好姐妹說，文工團新入伍一批女兵，到時候我給你拉媒保牽，肯定讓你把嬌滴滴的小媳婦摟在懷裡，這種母夜叉趁早趕回老家得了。”
“不了，不了，我跟芳芳好多年感情了。”
“我懂，這件事情不好放在明面上說，那回頭你找我。”她還朝著李團長挑了挑眉。
這可把趙芳芳氣炸了，這個下賤的東西，也太不要臉了，勾引趙東亮還不夠，還敢當著她的面，勾引她男人。
她今天非要把這狐狸精的皮剝下來。
“你別衝動。”李團長攔著她。
趙芳芳以為他是真的想娶小嬌妻，瞬間怒火中燒，咆哮起來：“李一亮，你還是不是人，我在老家為你辛苦生了六個孩子，還都是男孩……”
柳青青嘖嘖嘴：“你還挺能生，母豬都不一定有你生得多。”她說完，就躲到趙東亮的身後去了，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芳芳，有什麼事情咱們回家，關上門慢慢說行不行。”
“對，家醜不可外揚，你就是家裡的醜東西，你出門，不是往你男人臉上抹黑嗎？”
老首長都聽不下去了，瞥了趙東亮。
趙東亮無奈地搖搖頭：他要是能管住柳青青，他都能去美麗國當總統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丟人了？”
柳青青：“這還用問嗎？不拿自取即為賊，這個道理你都不懂，你憑什麼燒周景行的東西？”
“是你們沒有及時清空房子，我又不知道那東西是誰的？”
這話跟她剛剛說的可不一樣，柳青青回憶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剛剛趙芳芳好像是從另外一個房間走出來的。
按理說部隊在分房子的時候，鑰匙也會一併轉交，根本用不著撬鎖。
而且房間的鑰匙就在柳青青手裡，這就意味著房子還沒有分配。
“李團長，你們家是分了兩套房子嗎？誰給你分的？”每人只能分一套房子是死規定。
“沒有的事，這估計是搞錯了，是誤會。”
“既然你不知道，就跟你沒關係了，那你媳婦砸門撬鎖的事情就涉及到損壞工財物了，這樣素質低下的女人，絕對配不上你這種公私分明的團長，趁早離了吧，我給你介紹更年輕漂亮的。”
“不用這麼上綱上線吧，應該是誤會，我教育教育她就好了。”
趙芳芳一把甩開他的手：“我沒見識，是你說咱們家人多，以後要把兒子接過來，房間小住不開，就從兩套房子裡開一堵暗門，兩套房子都是咱們家的……”
柳青青“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把問題交給老首長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