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本來就是妖豔的長相,眼神卻很清澈靈動,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嬌豔明媚中又帶著一絲絲的憨態。
又純又欲,沒有幾個男人能抵擋。
甚至周景行都覺得她根本沒必要用別的女人照片,用自己的照片也能把那些男人迷得五迷三道。
他不由得回想到剛剛的驚鴻一瞥,這豐腴的身材,可比那些乾巴巴的文工團女兵好太多。
之前不是沒有文工團女兵對他暗送秋波,甚至還有膽子大一點的直接投懷送抱,都被他堅決拒絕了。
拒絕的次數多了,他在團裡的名聲也就傳開了。
別人都說他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的飢,可是他也飢,只不過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那些女人心思不純,而且都瘦得皮包骨頭,抱起來都硌手。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深沉的視線又不自覺移到柳青青身上。
腦子裡猛地蹦出來幾個詞:挺拔、綿軟、渾、圓……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周景行連忙甩了甩頭,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你恢復得怎麼樣……”
“我恢復好了,我剛剛問過醫生了,可以出院了。”
柳青青主要是不想再麻煩周景行了,醫院的位置距離炮兵團還是挺遠的,而且團裡面日常訓練還挺繁重的。
這次剛好坐車回去,剩下的傷在家慢慢養就行。
周景行看她臉色蒼白,搖搖頭:“你還是多住幾天吧,等恢復好再走。”
“不用,我認床,在這裡我睡不著,老失眠;我還聞不慣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醫院的飯還難吃,清湯寡水的,沒有半點葷腥……”
她別的本事沒有,在找藉口方面可是祖師爺。
周景行看她真不想住院,就去問了一下醫生,確定可以出院之後,就替她辦理了出院。
吉普車剛停在駐地門口,柳世通就紅著臉撲了過來。
柳青青在慣性的衝擊下就要往後倒。
好在身後的一隻緊實有力量的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的腰。
“姐,我都快想死你了。”
柳青青站好,感激地朝周景行笑了笑,顯得端莊淡雅。
扭頭看向柳世通的時候,表情狠厲,拿著手裡的洋瓷盆對著男人的頭就是一頓暴扣:“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姐,我要是指望著你早就死了。”
她在醫院裡整整待了半個月,這個弟弟就跟個死人一樣,甚至都沒去醫院看他她一眼。
“姐,發生了什麼?”柳世通錄影帶的生意沒做成,又在另一個朋友的建議下去鄰省倒騰腳踏車。
說白了就是偷渡,把國內產的腳踏車騎到邊境線的位置,然後賣給其他國家的人,每輛腳踏車能賺八十塊錢。
現在半邊查得嚴,才不得已回來了,剛回家屬院就聽說她姐住院了。
“沒什麼,遇到一個小混混想佔我便宜,我寧死不從,打了我一頓,在醫院裡住了幾天。”
她害怕柳世通擔心就沒有說實話。
柳世通攙扶著她往回走,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姐,是不是那小混混長得不好看?”
“嗯?”她疑惑地挑眉。
柳世通一臉壞笑:“要是長得跟周團長一樣好看,是不是你就從了?”
柳青青拿起洋瓷盆又是一個暴扣:“你腦子進水了。”
開玩笑也得有個度吧,而且當事人就在後面,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柳世通一臉受傷地摸摸頭,語氣也很幽怨:“姐,你萬一把我打傻了,誰掙錢給你花。”
他倒是沒別的意思,在炮兵團“周景行”這三個字已經不是代詞,而是形容詞。
代指長相好還有本事的男人。
柳青青送了他一個大白眼:“我用不著你養,你別拖我的後腿我就謝天謝地了。”
“姐,你變了,你以前明明說過有你一口飯吃就有我一口的。”
“現在也有你的,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個碗刷。”
柳世通:“……”
看著姐弟倆插科打諢,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周景行對著柳青青的影子輕輕地扯了扯唇角,抬腳的時候,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的影子。
跟在她們後面往鴛鴦樓走過去。
隔著老遠,柳青青就看到孫水仙嫋嫋婷婷地站在家屬院門口。
身穿一身白色連衣裙,黑亮的頭髮梳成兩根麻花辮,柔柔地垂在胸前,辮子被豐腴的前胸撐起一個明顯的弧度,低著頭,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周景行過來的時候眼前一亮,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周大哥。”
“嗯。”
孫水仙見他沒有寒暄的意思,趕緊表明來意:“周大哥,我姨夫在河裡捉了不少小龍蝦,我小姨已經在做飯了,讓我過來喊你吃飯。”
她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柳青青:“我本來是想喊著柳姐姐一起過來的,可你剛出院,應該吃不了辛辣的吧,真是可惜,要不然咱們人多,在一起多熱鬧呀。我以前在家的時候,我爹就從來不讓我上桌吃飯……”
這下柳青青明白了,這女人是在心上人面前博同情,賣悽慘小白花人設呢,邀請她吃飯,還能顯示出她的大方。
周景行本能地想拒絕,這個季節正是吃小龍蝦的季節,很是肥美,可王翠花的手藝就不敢恭維了。
偏偏趙東亮還是個妻管嚴,只能硬著頭皮誇。
所以每次他都藉口自己有胃病,吃不了太多。
“你先回去吧,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孫水仙任務完成,回去的時候剛好和柳青青同路,親熱地挽上了她的胳膊:“青青姐,聽說你生病了,好點沒?”
“好多了。”她假裝去往兜裡翻找鑰匙,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那我就放心了,周團長這段時間經常去看你,你可不要多想,他這個人呀就是責任心太強,別說是你了,就算是你炊事班的二彪死了,他估計都會難受好久。”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柳世通厲聲呵斥,以前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喜歡她,竟然把他姐跟一條看門狗相提並論,這簡直是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