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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見故人3

見故人3

龍傲看我的眼神變了,好像不認識我似的。我又說,“陛下,鍾粹宮新來兩個宮女,長得可好看了,而且學過胡人的舞。我借來鍾粹宮四天,這兩天快要還回去了。”

龍傲點點頭,認可道,“愛妃的主意甚是不錯。就依你說的辦。”

我和龍傲起身往鍾粹宮走,到鍾粹宮卻看到徐容在我的宮內大肆搜尋。徐容說,宮裡人亂用禁藥,要搜宮。

我心想禁藥又不是我賣的,你搜個得兒。徐容認為我這裡百分百有禁藥,是因為我故意讓華妃誤導她。結果她自然撲了個空。不過,一會就有人來報,說在李懷乾兒子李錢的住處搜出了禁藥。

李懷慌了,連忙下跪。龍傲震怒,鍾粹宮裡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宮裡的瓦片都掉下灰了。

最後李錢被處死,李懷和徐徐容的樑子就這麼結下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也歡快地接納了的李懷的示好。

有了李懷的幫助,坤寧宮的地位岌岌可危,雖然是皇后,宮裡那些見風使舵的人,照樣欺壓,當然有李懷的示意。現在過的日子,還不如我當年的鐘粹宮,悽慘的日子,連飛過的烏鴉都要嘆息一聲。

鍾粹宮也不再歌舞昇平了。不過南邊平叛大捷的訊息傳來,楊虎班師回朝。這個時候,我趁機向龍傲要中宮後印。李懷也添油加醋說徐容無法勝任中宮之位,還說近日中宮精神異常,似有大病症,讓皇帝最近不要過去,恐染病氣。後來皇宮內外都預設徐皇后瘋了。

太后現在也只是一味擔心皇帝的身體,根本無暇顧及徐容。

龍傲想也沒想就讓人去坤寧宮,把後印給我了。

有了後印的貴妃,那還不是殺伐任我,不過我平宮裡人甚是寬容,有妃嬪宮女獻媚皇帝,我都讚賞她們有上進心。合歡散捲土重來。背後自然是我,有人錢我更不吝賞賜。

果然,華嬪就有孕升妃,也不枉龍傲的辛勤耕耘和她自己的努力。

只是龍傲身體大不如從前。王和政務殿批奏摺,批完,再到鍾粹宮一本本念給龍傲聽,也是疲態盡顯。我看著這兩人,一個縱慾過度,一個勞累成疾,不知哪個會先掛。

夜裡,李懷過來說皇帝想見我,他說,“陛下最近身體欠佳,其實心裡跟明鏡一樣,娘娘在宮中也不過五年時間,可是陛下自小在宮中長大,從小耳濡目染,宮裡那些伎倆是瞞不過陛下的。”

“李公公,有話直說,他日我做了皇后或者太后,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我得意的說,料想皇帝應該是時日不多了,想再見我最後一面吧。

李懷嘆了口氣,讓我好自為之。

果然,龍傲躺在寢宮的床上,臉色煞白,進氣少,出氣多。

“陛下,臣妾來了。”我坐在床邊說。

龍傲伸出手來,我配合地牽著他的手。龍傲的手勁很大,不像個將死之人。他說,“愛妃,朕近日細細想來,這些年卻有虧欠於你。從認識你開始,朕好似從來未給過你好臉色。即便是入了宮,做了朕的妃子,朕也沒有做過一件丈夫應該做的事。對嗎?”

“陛下,臣妾並不奢求這些。”我說。

“為什麼,是因為你心裡沒有朕嗎?”龍傲說。

“當然不是,臣妾心裡當然有陛下。”我說。

龍傲假笑了一下,說,“你若心裡有朕,便不可能百般拒絕我,讓我到別的女人那裡去。以前,我若是有意讓其他貴人侍寢,蓉兒就會很傷心。你跟蓉兒不一樣。我召見其他貴人,你好像很開心,一點也不在意。”

“陛下,臣妾是想讓陛下多多為皇家開枝散葉,難道臣妾這麼做不對嗎?”我說。

龍傲冷笑一聲,“寶兒最近怎麼樣。”

“她很好,陛下不用擔心。”我說。

“寶兒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非常喜歡她,可是你好像不太願意我和寶兒親近,總有各種理由,把寶兒從我身邊支走。我知道你擔心寶兒的安危,我認為你擔心得有點過頭了。”

“陛下,寶兒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絕不能讓她有一點危險。”我說。

“你走吧。”

我起身,行禮退出。

次日上朝前,李懷過來告訴我說皇帝殯天了,要我上朝堂主持朝政。

我欣喜若狂,帶上龍寶兒和徐敏,大步流星來到朝堂上。皇帝許久不來,朝堂上的大臣都亂成一鍋粥,楊虎早就派了禁軍,守護這朝堂內外。

有大臣看到我,大聲說道,“後宮不得干政。貴妃娘娘怎能到前朝來。”

我白了他一眼,牽著龍寶兒和徐敏,坐在龍椅上,說道,“陛下殯天了,我們還是商量下陛下殯天之後要怎麼辦吧。”

有大臣不相信,我說難道要把陛下的屍體抬出來給你們看嗎?我又看向李懷,李懷對大臣說娘娘說的確實是真的。

“是誰負責起草詔書,出來擬詔,由唯一的皇嗣龍寶兒繼位。”

大臣們面面相覷,說龍寶兒是女娃。

我就讓徐敏站到前面,大聲告訴他們龍寶兒是男娃,是皇子,並不是公主。大臣們是不信的,找來太醫驗證。太醫證實了龍寶兒的皇子身份。

可是這些大臣還是拖拖拉拉,就是不願意擬詔。氣死我了,我讓李懷去取紙筆,我親自寫。

寫著寫著,眼前出現明黃的龍袍。龍傲問我,“寫好了嗎?”

我看著眼前的龍傲,要麼是我幻視,要麼是他詐屍,總之就是無法接受眼前的這個人是龍傲。

“陛下,娘娘本來就識字不多,寫詔書這個事,恐怕有點勉為其難。”

“禮部陳陽,你來寫。封龍寶兒為太子。”龍傲說。

從龍傲出現的那刻起,我是一直保持握筆寫字的姿態,一動都不敢動,此刻我真希望這個世界就此毀滅吧,尷尬如我,該如何化解?我偷偷瞥了眼楊虎,他歪了下頭。明白了,我閉上眼,直接倒地裝暈了過去。

我聽到龍寶兒喊我母妃,聽到龍傲抱起了龍寶兒,安慰寶兒說母妃沒事,別擔心。

聽到龍傲喊李懷把我抬到鍾萃宮,後面還跟著太醫。

他們把我放到床上,太醫把了脈,說並無大礙。當太后的計劃,我算是成功的失敗了。

李懷也回朝堂上覆命去了。

太醫一走,我就睜開了眼睛,看鐘萃宮裡沒有外人了,我才敢起來,喝了口水壓壓驚。五月問我怎麼了。我自然不能告訴她那朝堂上發生的荒唐事,只是告訴她們,皇帝沒死,好著呢。

五月還想問,我讓她別問了,皇帝來了,就說我還沒醒。然後再躺回床上,希望這只是個夢,我還沒醒。

晚上,我躺在床上,聽到五月說,“陛下,娘娘還沒醒。”

龍傲說知道,讓他們都退下。

我聽到龍傲的腳步越來越近,便翻過身,背對著他。龍傲在床邊坐下,說,“你回鍾萃宮後,朝堂上在商量怎麼處置貴妃。有大臣說貴妃想篡奪皇位。”

有點冷,被子可能太薄了。

“貴妃就不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嗎?”龍傲說。

“陛下,我錯了。”我迅速爬起來,跪在床上,“我真的錯了,大錯特錯了。求陛下,原諒臣妾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什麼?”龍傲說。

“不不,沒有下次,沒有下次。”我趕緊改口,“陛下不是說過,您從未對我做過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事麼?”

“然後呢?”龍傲問。

“臣妾不奢求一個好丈夫。但求陛下給我個機會,臣妾想做個好妃子。”

“好,朕給你一次機會。”

次日朝堂上,龍傲沒去上朝,讓李懷傳口諭說,“朕喜得麟兒,昨夜多喝了幾杯,今天有所不適,暫停早朝,各位愛卿回去再商量下如何處置貴妃,有結果了,朕再復朝。”

大臣們都圍著李懷問皇帝是什麼意思。李懷說,“奴婢怎知皇帝的意思,總之,昨晚皇帝留宿了鍾萃宮。”

龍傲走後,我就請請了目前已是大將軍的李虎到宮中來。

我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皇帝是假死。

李虎說,“連太后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皇帝病臥床榻,也沒見你侍疾,現在是不是慌了,你說你已經有皇子了,中宮之主遲早是你的,你著什麼急呢。更何況,你姐夫我,現在什麼身份。手握重兵,他想對你怎麼樣,還得看看我臉色。”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想當初的王將軍府,跟你也一樣,如日中天。現在呢?前車之鑑。”

楊虎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先看眼前。外頭朝堂那些大臣你放心,我一一去會會他們,誰要是堅持處置你,我讓他變成不會說話的死人。”

我堅持不能大開殺戒。

“我們捕風堂,從來不明殺,都是暗殺。”楊虎說。

這邊朝臣還沒商量出個意見,北戎的使臣來訪。皇帝重新復朝接見。

使臣表達了北戎國主化干戈為玉帛的意思,願以那依公主為質,暫停刀戈,為了公主安危,還請大乾皇帝安排穩妥的人照顧。有大臣進言,那就請貴妃娘娘照顧,正好將功補過。

照顧或者說監視北戎公主的聖旨,送到鍾萃宮,我馬不停蹄的去了大牢,見王和。

王和眯著眼看我,說,“我這大牢,什麼成了香餑餑了,一波一波的人來,都不讓人睡個整覺。”

“誰來過?皇帝?”我問。

“不只是他,楊虎也來過,你來不會也是為北戎的事吧?”王和說。

“那邊只有你最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南邊平叛後,皇帝都打算履行諾言送公主回北戎了,怎麼北戎反而不願意了?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事?”

“你為什麼問我,為什麼不去問那依,怎麼,是我身上還有什麼價值可供你榨取的麼?”王和說。

“做不了夫妻,可以做朋友啊。”我說。

“請你作為前任,保持你的自我修養。”王和說,“不打擾,把自己當做死去是基本的素養。”

“我要是做不到呢。”我說

“那皇帝可能就不會留我到過年了。”王和說

“你還是怕皇帝。”我鄙視地說。

“你才跟他交過手,那種實力碾壓的滋味,你是魚嗎?這麼快就忘了?”王和也鄙視我說。

“咳,”我好口氣,無力坐下,和王和一起慢慢消受這無力迴天的氛圍。“萬一那依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那我豈不是也要跟著陪葬,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要不,我請求皇帝放你出去當那依的侍衛吧。萬一真要出什麼事,麻煩借你的腦袋用一下。”我說。

“勉為其難。”王和答應了。

政務殿裡,龍傲像往常一樣看奏摺。詐死之後,他就遣散了很多無寵的妃嬪,恆王也因此抱得美人歸。後宮爭寵的少了,就像先皇的後宮一樣。和先皇不一樣的是,龍傲目前還對修道不感興趣。

我趁皇帝休息的空隙,訴說了照顧他國公主任務之艱鉅,恐有所不能勝任,希望皇帝開恩,免了我這份差事。

龍傲說這是前朝大臣的一致意見,他也沒有辦法。如果實在困難,可以多派人手。我於是順勢提出讓王和當儲秀宮的侍衛。

龍傲看著我的眼睛,大概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還肖想於王和再續前緣。我說,“陛下,前朝大臣分明是想讓我死嘛,據說北戎已經亂了,那依名為人質,事實上是想求的大乾的保護。可是誰不知道這世上刺客多,萬一那依死了,那些大臣正好拿我錯處。臣妾是想讓他當侍衛,他功夫好又機敏,肯定能保護公主。”

“陛下,臣妾不能死,寶兒還沒有長大。我擔心我死了,寶兒就會被人欺負了,嗚嗚嗚。”

“寶兒是太子,誰敢欺負他。”龍傲說。

“陛下,您當初也是太子的時候,不也過得戰戰兢兢的嗎?”我說。

“放肆!”龍傲生氣了,但是我的話還是勾起了他的惻隱之心,“朕就依你。從今日起,寶兒會有朕親自教養。你不必擔憂。”

“陛下的意思是,我可以放心的去死了?!”那可不行,還沒活夠,我抓著龍傲的龍袍,假惺惺的哭訴著不捨,“那我也捨不得陛下啊。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怎能捨得讓我去死嘛,我還這麼年輕,都沒有好好享受過有夫君的好。”

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女人的絕技,再牛逼的男人也怕煩的,龍傲說,“你放心吧,你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