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娘實在於心不忍,上去攔了一把,田娘也因身子太弱加上失血過多,被張大娘一攔,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咳咳……水……”
床上傳來了兩聲咳嗽,大家心裡一喜,向溫十四看過去。
“十四醒了,快拿水!”張大爺連忙去去扶溫十四。
扶著喝完了一碗水,溫十四看著屋子裡的人,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張大娘見溫十四醒來,抹著眼淚說道:“我們都差點以為你不行了呢,你被人下毒了,這不正在找奸細麼呢。”
陳大也欣喜道:“你可是大夥的主心骨啊,你要是出了事,大家以後可咋整啊。”
“奸細找到了?”溫十四有氣無力的問。
“找到了!就是田娘,在她鋪位那裡也找到了毒藥,剛才差點畏罪自殺。”陳大答道。
“也是個笨賊,還敢把毒藥藏在自已住的地方。咳咳”溫十四又咳嗽了幾聲。
陳大搖搖頭“是毒藥撒了些在那裡,可能是她之前不小心灑落的,很少,要不是咱們有眼尖的人,都發現不了。就這樣還被那娘們一把就抖乾淨了,還想毀滅罪證,哼!”
“灑落的?具體是在哪發現的,和什麼一起?”溫十四仔細的問道。
“我們的鋪位底下都有點空隙,放些個人雜物,她剛來,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幾件衣物,還有自已偷的一些東西。”陳大回應。
“偷的東西?”溫十四疑惑。
“她給公子做飯的時候,自已偷偷留了些,藏在床鋪地下,還辯稱是留給孩子的。大家都省吃儉用,她卻偷偷私藏食物,會做出給公子下毒之事也不奇怪。”陳大嘆了口氣。
“唉,她也膽大,敢把毒藥和吃食放一起,不怕不小心毒到孩子嗎?”溫十四也嘆氣道。
“十四啊,田娘平時是個十分仔細的人,不太會做出這等大意的事,尤其對自已的女兒,照顧的特別細心。我不是替田娘辯解,我是想到田娘剛才的話,萬一她真的不是兇手……”張大娘猶豫道。
“大娘是怕放過真的壞人,漏掉真兇,以後還會作害?也有道理。”溫十四後面墊著被子,半躺半坐了起來。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調查要繼續,田娘也不能放過。”陳大說。
溫十四移到床邊,慢慢坐在床沿上,“睡了這麼久,我去解個手。”伸手示意陳大過來扶他一把。
陳大大步過去扶起溫十四手臂,溫十四站起來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田娘,過去碰了碰的她的身體,然後說道:“扶她起來,不管怎麼樣,先給她止一下血。”
解手回來,溫十四又坐回床上。
“今天這事,大家反應都過激了,不過是普通的吃壞了肚子而已,我也是半個醫生,我開點藥,自已吃吃很快就好了”說罷,溫十四拿紙寫了個方子,讓陳大去買藥。
“嘿嘿,這……”陳大沒有離開,尷尬的笑著。
“怎麼了陳大,快去啊。”溫十四不解。
“溫公子,我身上沒錢,先得支我一點。”陳大更顯尷尬。
“你腰裡不是有十兩銀子嗎,先頂一下,回來我再給你補上。”溫十四隨口說道。
陳大下意識的手向腰間的裹袋摸去,隨後又像觸電般的把手抽了回來。
然而這一切,都被屋裡的眾人看在眼裡。
“陳大,你為何會有這麼多銀子?”張大爺眉毛漸豎,首先發問。
“對啊,陳大,雖說溫公子偶爾發點錢,每人也就是幾個銅子兒,府裡你也不管錢,你的錢哪來的?”
“不對啊,陳大,你解釋一下!”
眾人七嘴八舌的發問,陳大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屋子裡人滿滿當當,腰裡裹著的銀子更是無法藏匿銷燬,陳大眼見辯解已無濟於事,一個箭步衝向溫十四,掏出一把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陳大你幹什麼!?”眾人驚呼。
“溫公子,你真的是厲害,什麼時候發現我腰裡的銀子的?”陳大一邊問溫十四,一邊用眼睛緊盯著周圍的眾人。對付病懨懨的溫十四,他自認不在話下,就怕突然殺出來個程咬金。
“解手的時候碰到了。”溫十四淡淡的答道,心道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我的彩魂已經沿著你的貼身衣物走了一圈了。
“溫公子,打不起了,今天你得跟我走,放心,只要我安全出了溫府,絕不會傷害你。”陳大不太相信溫十四說的,但也來不及細想,他最緊急的事情要趕緊逃出溫府,不然就憑溫十四在這些人心裡的威望,他們能把他活剝了。
“你哪也去不了。我問你話,你如實說,我看看你有沒有活下去的餘地。”溫十四依然面無波瀾的說道。
“中毒那麼多,都快死了,還嘴硬。”陳大把刀尖往溫十四的脖子上推了推,想放點血嚇唬嚇唬溫十四。
嘎嘣,刀刃從中間崩成了兩截。陳大一臉不可思議,看向自已手裡的斷刀,說時遲那時快,旁邊的人一擁而上,把他死死壓住。
被抽了魂的武器不堪一擊,而且溫十四最近自已練習的武道已達到大武師級別,身體包括面板的強度也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崩掉自已家鐵匠粗製的小刀,簡直太輕而易舉了。
陳大被壓倒時,只有一個人撲向田娘,那就是張大娘,她抱起田娘,一邊哭一邊給她擦血。
“是誰?是誰讓你害十四的?”張大爺怒不可遏。
“只要饒過我,我就說。”陳大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竟然還敢講條件。”對田娘頗有好感的一些人,之前不敢確定田娘是不是奸細,不敢維護。現在陳大被揪出來了,田娘清白了。想起剛才他對田孃的狠毒,都恨不得替田娘報仇出氣。
無錯書吧有幾人忍不住上去給了幾巴掌。
“我可以饒你,你好好說說吧。”溫十四散開眾人。
“都怪我,那日拿了溫公子發的幾個銅子兒,一時手癢難耐,忍不住去賭坊去玩了一把。被他們認出來了。”陳大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說重點,到底是誰。”溫十四冷冷問道。